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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翔找过两次田苗苗,每次回来时间不定,有时候下午,有时候深夜。基本也没有别的事情,不是磕着碰着了找田苗苗上紫药水就是饿的慌了来要吃的。田苗苗来报到的时候家里不放心,给她备了一只小药箱,里头口服药、碘伏、纱布、酒精、紫药水因有尽有。当初还觉得母亲小题大做,没想到来了一大队之后派上了大用场。
看着高翔他们田苗苗开始觉得很心疼,这群大部分由稚气未脱的男孩子组成的外勤们简直生活的像野兽。平时基本见不着人,不是在外头蹲点,就是满世界的奔波。偶尔回来,不管白天还是二半夜,第一件事就是找吃的,不管什么抓起来就吃,吃完了脸也不洗、牙也不刷,倒头就睡。
平时说话也是,有女同志在还能注意点影响,要是只有男人,那粗话连篇,随时问候别人的器官那是常事,粗鄙的哪有半点人民警察的样子?有次高翔回来找田苗苗要吃的,身上的衣服隔着好几米远一股子馊味就往田苗苗鼻子里钻。熏得田苗苗火大,别人收拾不得,还收不了你了!田苗苗大怒之下逼着饿了一天的高翔剪头、洗澡、换衣服,等都收拾干净了之后,高翔一边狼吞虎咽,一边不在乎的说你是没去过我们宿舍,那些人的脚才可怕,抓犯罪嫌疑人的时候一脱鞋就能算故意伤害...
真实无比的警察生活开始渐渐展现在田苗苗眼前,他们时而暴戾的让人憎恶,更多的时候,却苦的让人心痛。田苗苗现在越来越觉得这些个所谓特殊的职业比如教师、医生、警察等等就是一份工作,一份挣钱养家的工作而已,社会上楞把这几个职业扯的多么崇高、多么高尚压根没什么意义,如果一开始有更好的选择,更挣钱的门路,田苗苗相信大多数的警察都不会选择这条路。
经历了最初的兴奋和刺激,厌倦,也开始侵袭田苗苗她们。高翔经历了最初的丢人事件后,知耻而后勇,发奋图强,这厮虽然文化不高,可是身体素质着实不错,作为大队长亲点的弟子,没过多久就被分去了外勤组。这厮一心想破个大案好好地露把脸,结果一个月下来,在外头没日没夜的蹲点逮一群小包出货的毒贩子,最后毛都没逮到一根。毒贩子看来比他聪明多了,早早的就收到了风声,压根就没露面。为此田苗苗还亲自买了只烧鸡好好安慰了他一番。
陈刚强别看一副弱鸡的模样,作为技术人员,也迅速上手,现在队里每天的提审他都得在场,美其名曰积累经验,天天被埋在一人多高的案卷里。
和龚倩的关系有了很大的缓和,尽管恨龚倩恨的牙痒痒,可队里为了照顾两位女同志,专门给她两找了一套小公寓住,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作为世家子,龚倩当然懂得怎么拉近和田苗苗的关系。
龚倩采取的办法很简单,直来直去的说话。两人见面就喊田苗苗小骚,田苗苗当然不客气,小贱贱也是张嘴就来,于是两人就开始这么互相称呼上了。虽然更多的时候龚倩都想趁田苗苗晚上睡着了拿个枕头捂死她,结果时间久了反而有点儿离不开田苗苗了,到了陌生的环境里,特招班的同学能在一起的也就她们几个。再不珍惜这份难得的缘分是要遭天谴的。
龚倩的背景隐藏的很深,队里的人只知道她家在市里,父母是系统内部的高干,包括周斌在内的干警们都心知肚明,这姑奶奶呆不长,所以对她都客客气气的,无形中龚倩和队友们都拉开了一段距离,田苗苗也是看着龚倩私底下的时候一个人孤独的让人心疼,才逐步原谅她的。
听高翔说,省厅要求大原市的公安系统向一线倾斜,一线干警要达到全市公安干警比例的85%以上。机关新招的干警都被扔到了基层派出所上街巡逻。在这种环境下,龚倩又说动了她父亲给底下打了声招呼,所以她会来到一大队。弄清楚她不是因为想证明没在分配上做手脚才主动申请到一大队来“同甘共苦”之后,田苗苗又变成了毒舌娘,每天呕的龚倩想吐血...
田苗苗最近天天躲着食堂里的那位金毛狮王,连续吃了几天泡面后又不是个事儿,加上队长让她主动去认错她一直没去,怕周队修理的她总算等到高翔从外勤回来了。
这天田苗苗特意请了一小会假,到五一路上的大商场忍着痛买了两瓶金西凤。回队里就往厨房一钻,任凭老头怎么发火都装没听见,恬着脸缠着“曾老头,大叔、爷爷、伯伯”的装乖卖萌。还勤快的帮老头干活。老头吹胡子瞪眼的训了她几句也笑起来了,没法真生这么一个小女孩的气。
老头一边指使田苗苗干活,一边拍着桌子说:“我做了半辈子饭了,真像你说的那么难吃?”
田苗苗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眼珠一转,也不嫌老头一身油烟脏兮兮的,撒娇似得整个人都蹦到了老头背上,咬着老头耳朵说:“曾大爷啊,您老可是队里的元老,怎么能每天这么辛苦呢!你不知道吧,有个小子来警队之前有二级厨师证,烧的菜可好吃了,我把他叫来做两个菜,您尝尝?”
老头将信将疑的看着被田苗苗骗来的高翔,手提着菜刀恶狠狠的说:“听苗苗丫头说你小子烧菜有一手,你今儿做几个菜我尝尝,果真好吃我去和周斌那小子说说,让他给你配个警车,美吧?嘿嘿小子你别高兴,但凡没有小苗苗说的那么好吃,以后每天饭点你就给我到食堂来刷盘子、洗碗!”
高翔一听,得这位来头大的不靠谱,大队长在他嘴里都只是“周斌那小子”!不就做菜嘛,做几个菜就能换辆警车开,我去,尼玛天上掉金条了!
高翔一点儿都不担心过不了关,这不明摆着的嘛!要是他做的饭好吃,田苗苗也不会想法设法的骗他来了,想到这层心里有了底,再一想回头就有威风的警车开了,更加兴奋,当下使出浑身本事,认真地做了四个菜:火爆腰花;大蒜肚条;盐煎肉还有个呛凤尾,吃的老头和田苗苗两个吃货满嘴冒油。
这下田苗苗和高翔的好日子算是来了。乖巧嘴甜的田苗苗当然不用说,哄得老头拿她没招,高翔这小子菜烧得好,手脚麻利,加上酒量还不错,三天下来便让老头引为知己。混熟了打听出来老头的身份后简直让两人震惊,这老头砸烂公检法那个年代就是警察了,现在的市局刑警支队支队长正是他徒弟。
田苗苗的师傅李全有也是个人物,混熟了也让田苗苗扒出来了老底,他原来是武警边防部队的副狙击手、观察手;退役后地方上一直没办法安置,最后让周斌动了脑筋给挖了过来,别看他就是个擦枪的库房保管,给现在的刑侦支队当射击教练都够格!可就这身份,在老头面前也只有挨踹的份儿。至于队长周斌,在老头眼里就是周斌那小子了...
田苗苗如获至宝的把老头哄着。高翔、龚倩他们也跟着捡实惠,本来一大队伙食标准就不高,天天外头吃谁也着不住,这下食堂饭菜质量直线上升,队里其它干警也开始反映原来实在没办法才胡吃俩口的小食堂近来味道是越做越好了,来吃得人越来越多。
更让田苗苗高兴的是,在一大队,掌勺大师傅曾老头喊一嗓子,比周斌说话还管用,最起码一叫田苗苗,顶头上司李全有根本不敢拦着。田苗苗慢慢摸清楚了,刑警系统里,从来都注重师徒这个传统,年纪、资历和经验在这个队伍里决定你的地位,曾老头这身份,简直就是扛把子的存在。
张桐跌跌撞撞的奔跑在跑道上,汗水早就侵透了全身的衣服。大颗的汗珠随着她粗重的喘气声雨点般打在地上。
又往前跑了差不多200米的样子,张桐实在受不了了,脚下不稳,一步迈出去没收住脚,整个人就这么摔倒在了跑道上。
“这就不行了?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为什么非要来遭这份罪呢?你说你好好地去去办公室做个养眼的内勤警花啊,派出所做个户籍警什么的,风吹不着,雨打不着的多好啊?听说你从小体育成绩就很一般嘛?”曾燕在距离张桐大概2米左右的位子蹲下来戏谑的调侃着她。
自打到了特警队,张桐早就忘了龚倩是谁了,甚至除了老爸老妈其它人她都已经忘了。不是薄情,而是累的。那天和李幸谈完话后,跟着这个面目可憎的曾燕来到宿舍安顿好后,就再没人来管她。尤其不熟悉特警队的作息时间,好容易找到食堂的时候已经过了饭店。
大师傅冷冰冰的一句“没饭了”就扭头继续甩扑克。张桐对这个特警队简直失望透了,正准备离开一个胖胖的小年轻喊住了她:“你是新来的吧?”
张桐回头应了她一句,胖厨子笑呵呵的走过来解释说:“我们中队实施的是严格的军事化管理,早上6点半-7点早饭,中午12点-12点半午饭,晚上6点-6点半晚饭。过了饭点,谁来也不管饭,这是中队长亲自定的规矩。不过你是新来的,还不受条例管理,你坐着等会,我给你下碗面。你凑合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