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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易泊君还在忙着喘气,突然听刘瑾昆来了这么一句,差点被一口气呛住了。
“今天我们看的大多数都是整经机。”
易泊君点点头,整经是织布的第一步,就是把经纱卷绕在经轴或织轴上,这种基本常识自己还是知道的。
“但是我们这边的经纱大部分都是用手工和比较老的机器做出来的,工艺根本跟不上香港那边的整经机。”
“那换一批整经机呢,我记得你说有几家的整经机并不是最新的技术。”
“那几家的整经机是可以,但是那种机器大陆也有,何必花那么多力气、冒那么大风险从香港进机器?”
易泊君沉默了,这点自己真的没有想到,厂家那边的人以为自己是香港当地人,所以也没提到工艺问题,没想到大陆的生产工艺已经落后到这种程度了。
“所以现在的解决方案有两种,一种是按照原来那样,厂子还是只做织布这一块,从原来的合作方那边进货,设备也全部用大陆这边的,厂房出清一下也就可以继续用了。这样前期投资压力会比较小,但是生产出来的产品在技术上就没有任何优势了。”
易泊君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另外一种就是厂子转型,整个流程都自己做,就是从开棉到织造全部由我们自己完成,做一道完整的生产线,设备和工艺全部从香港进,这样产品就有绝对的技术优势。但是这样做的风险也很大,第一是前期成本会很高,收回成本的周期可能会很长,第二是我们这边的工人没有掌握这样的生产技术,还需要进行培训。另外厂房也需要进行一定的改造。”
说到这里,刘瑾昆看了一眼低头沉思的易泊君,敲了敲车板,“小丫头别想啦,这么大事还是回去跟你姨商量商量,我今天晚上回去做个详细的报表,把两种方案对比一下,明天早上给你们送过去。”
回到家,易泊君把情况和连姨说了一下,连姨面露难色,为难不已,“小君,这事我也不懂,这……这想帮忙,也帮不上啊。”
“没事,我就是跟您说一下,明天刘瑾昆来好有个准备。”
草草吃完晚饭,洗漱完,易泊君回到房间,拿出纸笔,开始认真思考刘瑾昆说的两种方案。
第一种方案很简单,也很保险,但是这样过几年之后企业的竞争力绝对会下降,到时候再转型的话,竞争对手也都会转型,自己就没有优势了,第二种方案风险的确大,前期投入也很大,还要考虑劳动力的问题,还有市场问题。
分析问题自己倒是可以说得头头是道,就像原来自己给企业评估重组和破产时,分析报告可以做得完美无缺,以至于有时候不能理解为什么那些决策者那么拿不定主意,现在轮到自己才真正感同身受,自己的一个决定就影响着公司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发展,这样的决定真的不是那么容易能做下的。
易泊君在纸上列下自己对两种方案的初步评估,又进系统查看了余额,还有90万,具体每种方案的前期投资是多少,还要等刘瑾昆明天的报告。
现在继续想也没什么意义了,等刘瑾昆明天来了,再做最后的决定吧。
第二天一早,易泊君三人还在吃早饭,刘瑾昆就已经过来了,连姨招呼他进来吃饭,刘瑾昆也没客气,进来坐下就吃,狼吞虎咽的样子好像几天没吃过饭一样。
咽下最后一口粥,刘瑾昆对着连姨竖起大拇指,“真没看出来您还有这样的手艺。”
连姨谦虚道,“您真是过奖了。”
几天相处下来,易泊君倒是挺喜欢刘瑾昆的,也就跟他开起了玩笑,“你这是饿了多久了?”
刘瑾昆脸上第一次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好久没回村里了,家里没什么吃的,我也懒得去买,每天就随便对付着吃点了。”
“哎呀这怎么行,以后你每天就来我们这里吃吧,也不多你一个人。”连姨说完就后悔了,她看了一眼易泊君,易泊君眨了一下眼睛,连姨这才放下心来,怎么这么着急,万一小君要是不同意怎么办,以后说话可得注意点。
连姨和易泊君的小动作没逃过刘瑾昆的眼睛,这两个人,倒是有点意思啊。不过他没表现出来,只是问了一句,“可以吗?”
“当然行了。”连姨笑呵呵地说。
想着自己这两天吃的跟今天早上吃的,刘瑾昆过段选择今天吃的,不过他也不想就这么欠个人情,“您看我也不好意思白吃是不是,这样我每天给您一块钱就当是搭个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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