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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铭山的到来,要说影响,估计和政治有关。但刘泠既然已经做好给一家人在邺京求情的准备,情况再糟,她想也糟不到哪里去了。因此,晚膳时,尽管陆铭山和岳翎的出现很膈应,但一侧头看到坐在一旁的沈美人,刘泠又心情愉悦了。
广平王厌恶沈宴,大概可以厚着脸皮不许沈宴上桌用餐。但他都请了陆铭山这个客人共进完善,他要是针对沈宴,刘泠肯定有话说。
所以广平王就捏着鼻子,忍了下去。
他真是从去年开始,就对沈宴不待见。要说他一个王爷,不待见一个臣子,多的是法子对付。忧伤的就在这里,他不是一般的王爷,沈宴也不是一般的臣子。在邺京那边,广平王战战兢兢,一直想减弱存在感的。
于是一整晚,广平王的热情都在陆铭山那里。他的妻子儿女全看他的脸色,跟陆公子说话和风细雨,跟沈宴夫妻说话……抱歉他们不跟沈宴夫妻说话。
一般人,遭此对待,都肯定心情不虞。
先不说沈宴心情好不好,他首先没时间去思索。因为他的小妻子,太给他面子,太彰显存在感。坐在他旁边,一个人热情的,像是十个人。
一直跟他窃窃私语,“那个你要不要尝尝?做的挺好吃的,我一直想学,没学会。”
“那道菜!给我装一小碟子过来,沈大人喜欢吃的。”
“啊这道菜,看着真好看,像一颗心,装一碟子。”
“沈大人,你不吃荤的话,是鱼肉也不吃,鸡肉也不吃吗?”
沈宴被她折腾得忍笑,“你不是早知道?”
刘泠托腮作讨人爱模样,“但是有的素食者,人家也吃一点鱼肉,吃一点鸡肉的。还有的人,做出来的菜看不出是肉食,也会吃。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沾呢?你有没有尝试过呢?”
沈宴怜爱地,摸摸她可人爱的小脸,没有回答她。刘泠纯粹是没话找话,非要打破餐桌上的冷漠。他的饮食问题,刘泠也从来不感兴趣。他们二人对彼此的习惯,从一开始,就互相尊重。刘泠没挑战过他对荤素的忍耐程度,沈宴很高兴她不是那种非要逼着夫君吃肉、好奇夫君为什么不吃肉的人。但她现在是干什么呢?碰上广平王府一家人,刘泠变得好幼稚。
沈宴低声,“食不言。”
刘泠瞪沈宴。
“……啊!”坐在大姊夫旁边,抱着一碗白米吃得小心翼翼的刘润平一声叫,引来了众人的注意。
“怎么了怎么了?”刘湘放下手中碗筷,不高兴道,“吃饭时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娘平时怎么教你的啊?”
她指桑骂槐。
刘泠呵呵笑,“好像你们刚才都哑巴了一样。”她侧头看刘润平,“你怎么了?吃个饭都不让人舒服,不行的话坐到我旁边来吧。”
“有人刚才踢我。”刘润平皱着小脸,撒娇地跟大姊抱怨。他没看到他大姊的脸色瞬时僵硬,忍着尴尬,瞪向沈宴。
“……”沈宴扶额。
他怎么知道刘泠对他不满,不光面上瞪他,还要在桌下踢他?他反应太快,不好意思祸水东引,让有一双小短腿的刘润平糟了他长姐的毒手。
“是我踢的。”被妻子窘迫求助,沈宴只能牺牲自己了。刘泠愣一下,想开口,被他瞥一眼,那眼神凛冽,刘泠噤声。
对面的广平王妃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一桌子用餐的人,表情都不正常。一顿饭吃成这样,相看两生厌,真是够了。
她悲伤想:好好一个家,为什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姐姐灵前,她发过誓要对阿泠很好,要照顾好阿泠,照顾好姐夫,让这个家和乐。她努力了很多年,去年才知道,原来她的讨好,在刘泠眼中,根本就是笑话。原来这个家从最开始就风雨招摇,根本不可能好起来了。
姐姐死后,她压制心头的不安,做好广平王妃。她去年才知道,姐姐是她害死的,是她和姐夫一起害死的。她真的当阿泠是凶手,真的把阿泠少时想杀他们当成是发疯……她的姐夫、她的丈夫,他骗了她很多年。原来她才是元凶!
广平王妃仿若坐在一个漏雨的屋中,她看到稻草飞走,瓦片碎掉,雨淋进来,风刮进来,她在凄风苦雨中,信念早已天摇地动,只等着倒塌的那一天。
她这一生,都完了。
丈夫说她没有错,错的是机缘。又心情复杂,说,“怪的是沈宴。”
是啊,沈大人挑破了他们家的这层保护网,破了这个假象。她才知道,刘泠为了他们夫妻二人,背了这么多年的罪!所有人都在隐瞒真相,都在把罪往那个孩子身上推。只有刘泠是有罪的,他们才是安全的,表面的荣华,才能维护下去。
可是、可是……广平王妃心在淌血,她日夜被悔恨折磨,痛不欲生。
她喜爱姐夫,喜爱这个家。可是阿泠,是她姐姐的唯一孩子!
她不敢看阿泠的眼睛,不敢跟阿泠说话。每说一句话,负罪感恶狠狠地扒她身上一块肉,鲜血淋淋,让她死去活来。
她更加不敢面对姐姐。
但是刘泠这一次回来,就是为了上山祭拜自己的母亲,如往年一年。
这对广平王妃来说,更是一种折磨。那座亭,当年还是她主张给姐姐建的!现在……她怎么上山?
广平王妃疲累至极,不禁有荒唐的想法:要是阿泠死了,就好了。要是阿泠不在了,就好了。
刘泠死了,他们的罪就被埋葬,再不会有人知道,有人天天在她面前提醒。耳提面命,唯恐他们忘了。这种日日夜夜、年年岁岁的折磨,广平王妃觉得自己会疯的。
要是阿泠消失了,就好了!
脑海里才有这个恶毒的念头,就被广平王妃惊骇地碾去。她更加痛苦:她是害怕到了什么程度、坏到了什么程度,才想阿泠消失。那是姐姐的唯一孩子……
广平王妃默然无语,心情极差。与她同席的丈夫孩子自然察觉她心情的转念,对刘泠更是烦。陆铭山作壁上观,只笑着给岳翎夹菜,作为客人,看到人家家务事,他也很尴尬。
岳翎颇有兴致地看着刘泠的家事,她面对公主时的那种无以言表的自卑感,在此时弱了几分:原来尊贵如刘泠,她自己家的人,看起来都不太喜欢她。尊贵如刘泠,都被自己的父亲直接甩脸,她岳翎被人嫌弃,好像都没那么难受了。
陆铭山给她夹菜,她回以感谢的微笑。实际上她的笑容,早就变得苍白冰凉:对铭哥下的毒,早到了最后期限。可她犹豫着,仍然没下最后一剂。
铭哥是真的喜欢她吧,他在陆家的反对中,坚持带她离京。
他是真的喜欢她吧,动摇来去,猜忌来去,却一直没放弃她。
大家都说,她是铭哥心中的白月光。那月光照了他那么多年,他舍不得丢弃。
可是岳翎又是恨透了他。
又爱,又恨。爱意无法消除她对陆铭山的恨。在陆铭山见到刘泠,那个略微恍惚的神情被岳翎看到后,她更是恨。一切美好的东西,诸如爱情,诸如善良,都没有那些黑暗的东西,诸如怨恨,诸如报复,带给人的动力大。人总是容易忘记美好的事物,却对让自己痛苦的事物念念不忘,常日诅咒。
岳翎对陆铭山,就是这样。
她爱着他。
但她也想杀他。
她现在不忍心这两日温馨光阴,但当他对她态度稍有改变,她就会动手。他不能对她一心一意,他就陪她一起去死吧。总是他死了,都要跟自己在一起。
谁让他负她太多,根本没办法偿还。
一顿不愉快的晚膳,并没有太影响刘泠的好心情。反正她这么多年,在广平王府一直这样。想到这样的家很快就没了,也勉强能体谅吧。跟沈宴离开后,刘泠要拉着沈宴去散步消食。消食着,他们俩就坐上了屋顶,观漫天星光,畅言漫无边际。
刘泠难得有心情,跟沈宴说一说她母亲。她以前也跟沈宴说过,但情绪低落,透着生无可恋的语气。如今,她聊起她小时候的事,聊起她母亲的事,聊起她自己,因为有沈宴在旁边,她变得也不再那么抵触。
头靠着坐得端正的沈宴,刘泠在高空中,看着她院中那浩大的湖水,黑夜中泛着鳞波,明明灭灭,水的潮气和风的清气,一同扑向他们。
刘泠跟沈宴说些她小时候调皮的事,都是她五岁以前发生的。刘泠本性带刺,高高在上,宁折不弯,在她小时候,就有表现。岁月的长河轰然来去,许多刘泠都刻意忘了,但近来,慢慢的,她又回想起了很多。
沈宴也跟她说些他小时候的事。别看他现在这样,他小时候,也是淘气捣蛋,被家里哥哥欺负过,被长辈叫去在院子里给所有孩子做过错误表率过。沈宴小时候可没有长大后的风光,那时他在沈家是小透明,连长相都不是最出挑的,至少他家人从来没夸过他。
刘泠瞪大乌黑眼睛,盯着沈宴的侧脸,“怎么可能?!你长得这么好看!你家人得多高的鉴赏水平,才不觉得你好看啊。”
她绝不相信沈宴对自己的容貌完全没有认知。他明明走到哪,都有一堆姑娘为他脸红的。就像刘泠从小到大,她只凭一张脸,就被众人盯着看。要不是脾气太差,又生着病,被家中人找借口推脱,后来又早早定了亲,她在邺京和江州,都肯定是风华人物。
沈宴道,“那时我还小,根本没长开。在我家,各方面,真是不出挑。尤其是我大堂哥,就是沈昱,你可能不知道,沈昱是天赋极好的人。在沈家,上下三代,他都是天赋最好的那一个。从来他都在长辈的惊叹赞赏目光中。我在这么个闪闪发光的堂哥阴影下,确实没存在感。”
“可怜的孩子。”刘泠慈爱地看着他,拍拍他的肩。沈家是世家,传承至今,真说起来,比他们刘家还要远。这样的世家,出色的孩子多了。原来当沈宴是个小孩子的时候,他一点都不受家中重视啊。
刘泠感兴趣问,“你当时自卑吗?居然从来没人夸过你……”
沈宴想了下,多久远的记忆啊。他说,“自卑谈不上,但心性肯定未成熟。那时候就想,别人看不起我,我不能看不起自己,我得自己给自己鼓劲。不然那么多堂哥表哥,还有比我辈分大、年纪却和我差不多的伯伯一辈,我要是不给自己点希望,真被打击到看不见了。”
“你爹娘也不夸你?”刘泠觉得,沈宴的父母对他挺好的啊。
“我五岁就入族学,脾气……就现在这个样子,不讨人喜欢。再加上血缘关系无法消除,我爹那时候又忙,就不太管我。我娘跟我爹一样。”
想想沈宴的脾气,呃。成年后这种闷骚傲娇的脾气,他还能跟人正常交流。但一个小孩子,别人找他,他总是一副“愚蠢的人类不要跟我说话”的模样,谁待见啊。
刘泠太喜欢听沈宴小时候的故事了,“那后来呢?后来你怎么改变的呢?”
“就是靠脸?”沈宴笑,“大概九岁的时候,有一个远方表嫂来我家,看到我,就夸了我,让家中长辈惊讶无比。然后他们重新审视我,惊奇的发现:这个不显眼的小屁孩,什么时候竟然意外地长漂亮了?虽然不想承认,但跟人往来,第一时间,看的确实是脸。我们家也这样。再加上沈昱那时候已经表现出了混账气质,家中长辈正打算放弃他,我就被挑出来了。”
“再后来呢?”
“再后来,随着一点点长大,夸我长得好的人,就更多了。”秦凝也是那段时间跟他定的亲,那个小姑娘,完全是看脸,什么都不懂,看到长得好看的,被长辈一逗,就任性地要定亲。沈家巴不得与长公主府上联姻,结果没过几年,秦凝一长大,懂了人事,就跟别的男人跑了。沈宴那时候,真挺尴尬的。沈宴心中感叹,但面对刘泠,这种红颜知己的事情,他当然是不会说的。
刘泠继续眼巴巴等后续。
沈宴说累了。他摸一摸下巴,开玩笑道,“突然有一天,周围的人全在夸我。那时候我就明白,我好像到了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步了?”
他点到为止,没有多说,仅仅是玩笑的语气,当然不可能是他心中真实所想。
但就算这样,刘泠也满足了。
她叹口气,“我要是小时候就认识你好了。我们就不会错过那么多年了。”
沈宴说,“不,我们认识的刚刚好。”
“嗯?”
“记得我说过吗,你认识我之前,其实我就认识你。”也许是气氛太好,也许是他们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有些事情,沈宴也有了心情让刘泠知道,“不是和沈昱、徐姑娘有关的那件事。在那之前,我就认识你。”
“啊?!”刘泠惊得坐起,“你、你从来没跟我说过,我不知道。”
沈宴点了点头,“我曾经对你……算是几见钟情吧?”
刘泠呆呆看着他,努力回忆。记忆中仍然没有这个片段。沈宴长相这么出色,让她一望定睛。如果早见过,她怎么会没印象?
“那是因为我没有以真面目对你,”沈宴安抚她,“是执行任务中。我易了容,执行任务中,与你打了好几次交道。你还救过我。那时我化身乞丐,本来是蹲点一个人,谁知道你多管闲事,居然要救我。为防事情败露,我只能被你救走。那是多好的机会,我居然要被你救走……”
“你对我一见钟情,感动于我的善良?”刘泠不记得这件事,但不防止她发散思维,想沈宴为自己心动的原因。
“不是,”沈宴忍笑,将她抱入怀,习惯地摸她小脸,“我当时想,怎么有这么多事的人。一个乞丐睡哪里,跟你什么关系?你还非要管,事儿真多。”
刘泠握拳,打他胸口。
“我好不容易甩了你,跟自己部下汇合。错过一次机会后,再次易容,结果我又碰上你。”现在想来,沈宴都觉得好笑。
“……这次你总为我的善良心动了吧?”
“并没有,”沈宴说,“我一看到你,就有不好预感,觉得我的任务又完成不了啊。果然,看到我身受重伤,你又救了我。我当时快被你气死了:怎么有这么烦的人,阴魂不散的人。野外生存,独善其身,不应该是为人准则吗?为什么你非要多管闲事?”
刘泠仰头,在他脖颈上咬一口。她并不是多事,她救人凭心情。但心情特别郁闷时,就会给自己找点事转移注意力。只能说,沈宴撞到了她心情最不好的时候。
“再之后,我重新易了容,和属下在庙中躲雨,商量接下来的行动。又遇到了你。”沈宴无表情道。
“啊!这个我记得!”刘泠终于有了印象。和她同一个屋檐下躲雨的人不多,一群男人躲雨,她想忘也忘不掉。尤其是那些男人商人打扮,说做生意,之后又和她同行了一段路程。
她回想,却始终回想不起来,那里面的人,哪一个才是沈宴?
“这次,你彻底喜欢上我了?”刘泠沾沾自喜。她记得很清楚,那些商人跟她同行。若非喜欢她,沈宴为什么选择和她同行?
“没有,”沈宴淡声,“我当时觉得你太不对劲了,为什么三番两次遇到我。我怀疑你的动机,怀疑你的身份,想看看你到底要做什么。”
“……”所以这才是与她同行的真正目的?
“你果然不喜欢我。”刘泠忧伤道,“你一点都不喜欢我。”
沈宴微微笑了一下,“三次相遇,我都不喜欢你。但第四次、第五次……我是真的心动了。”
刘泠看他:之后居然还有第四次,第五次?!
她等沈宴讲清楚,沈宴却对自己真正动情的时刻,无论她怎样威胁,也不说。
他只道,“那是我第一次对命运产生疑惑。我们素未生平,我对你完全没想法,想来你也是。为什么我要和你一次次地相遇?莫非是上天暗示着什么?”
“他暗示着你追慕我啊!”刘泠抓着他的手臂,恨不得能穿越回去,替少年沈宴剖析他的初次心动。
沈宴点了头,“我也这么觉得。我完成任务后,便没有回京,而是直接去了江州。我想看看你,看看我能做点什么。”
刘泠心沉了沉,完全不记得她少时,有被人追慕过,或者有人来求过亲。那就是说,沈宴最终什么也没做。
“我在街头,撞见了你和陆公子。”沈宴平静道。
“……啊。”刘泠还有什么不懂的?
她主动抱一抱沈宴。
沈宴谢谢她的安慰,但是不需要。他沉思着,边想边说,语速很慢,“你看,我很早就认识你,很早就喜欢过你。但是有缘无分。相遇再早,没有在最合适的时间碰面,就谈不上感情。喜欢和时间,还有那个人,可以有无数种组合。但只有一种组合,能达到最好的结果。就是我们现在这样。”
“再早遇到,没有用。再早喜欢,也没有用。那些都没有用。只有十五岁的你,在江州第一次见我,我们的缘分,才是真正开始。”
“……你居然开始信命了。”刘泠的结论是这个。
“……”沈宴顿时就不想和她说话了。
刘泠噗嗤一笑,仰头亲他。她太喜欢他了,太喜欢和他说话了。
但沈宴不理她。
刘泠想了想,凑在他耳边,低声,“你告诉我你的秘密,那我也告诉一个,我的秘密好了。”
“说。”
“……嗯,你听了不要生气,”刘泠搂着他脖颈,很注意看沈宴脸色,“其实我最开始找上你,是因为,你侧脸的某个角度,跟陆铭山很像。我有些报复的意思在里面……他抛弃我,我就找别人,找一个和他一样的。”
沈宴神情平静,看不起悲喜。
刘泠亲他唇角,“但是你比他更好。你们其实不像啦,只是你个角度,看起来像而已。”
刘泠心情忐忑,等着沈宴的裁决。按照她的心思,她根本不会跟沈宴说这些。有些事情,既然是误会,就让它在过去继续美好下去吧。夫妻间再感情好,有些话题,刘泠认为,也是不能谈的。
但她最近越来越发现,她好像能和沈宴,谈论更多以前不会说的话题,也不会影响两人感情?
他们愿意跟对方说,对方兴趣比较多,责怪却不多。
也许这就是夫妻吧。心越来越近,忌讳也越来越少。也许有一天,沈宴会跟她聊他和秦凝的乌龙婚事,她也会跟他解析自己和陆铭山的恩怨,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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