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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谁?”
他出其不意的抓住她护住前胸的手腕,把她拉倒自己面前,拨开她胸前的濡湿的长发。
那只彩蝶依然在她洁白如玉的胸前翩飞,须翅栩然,被温泉水一洗,更觉娇艳。
李琮心被慕晨轩有力的手一拽,脑中一下子清醒了,见他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的彩蝶纹身,知道他起了疑心,方后悔自己太大意了。在他面前不知不觉的太过放松,一下子尽显本色,难免令人起疑。
她急中生智的随手揽住他的腰,戏假情真的抱住了他。她抱的太仓促,太慌乱,以至于两个身体几乎是碰撞到了一起。暮然间,一个光滑微凉的身体便被她拥进了怀里,温泉暖流中,与他柔滑肌肤间摩擦所产生的微妙的触觉,象电流一样在她身上流窜,她只觉得脑中轰的一下,一片空白,只听到自己干涩的、毫无说服力的戏言:
“怎么,想我了?”
慕晨轩心思全放在了查看纹身上,也没防着她这一抱,脚下一滑,软玉温香扑了个满怀。手一下子按在了她胸前的两团柔软之上,低眸处是她粉霞晕染的脸蛋,弯卷的长睫粘着雾珠扑闪着,连搂着他腰身的手都在生涩的轻颤,便觉得小腹处不可遏止的窜上一股热流,竟然忍不住嘤咛出声。
他进了宫才初尝男女□,这种事留给他的记忆全是折磨和痛苦,哪里经历过这样的温柔缱绻,一时间手足无措。想要掩饰自己的冲动,没想到越是想掩饰,那处越发的昂扬起来,直接顶在了李琮心的小腹上。
李琮心也感觉到两人紧密贴合的身体处他的情动,心中更觉羞涩,身体象被定住一样一动也不敢再动,两个人心贴在一起跳的此起彼伏,却还都绷着劲儿,谁也不知所措,却都强装镇静、毫不示弱的看着对方,视线胶着在一起,象斗鸡一样。
僵持中,他下面突然一下脉动,蹭的她的小腹微痒,他一下子红了脸,想不动也不是,想躲开也不是。碧清的温泉水在他乌黑的眼眸里倒映出潋滟的波光,瓠犀样的白牙紧咬住了下唇。李琮心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
刚才看起来还咄咄逼人的,还以为他多么镇静坦然,波澜不惊,却原来也还是只菜鸟,难道他不知道他现在这付样子有多么诱人吗?
这世间的情爱,便如箭在弦上,一触即发。也不知道是春风拨动了哪根弦,李琮心头脑一热,直接就亲了上去。
唇和唇接触的刹那,两个人气息紧密的交错纠缠,李琮心小心翼翼的试探的舔着慕晨轩初始还闭着的嘴唇,很快就进入了那毫不设防的温软之地,感觉着对方在颤抖退缩中的微小的回应,心中升起的喜悦无限膨胀,脑中很快就一片空白。
慕晨轩不知道自己的唇是什么时候就张开了,胳膊是什么时候就环上了李琮心的腰,等他微微喘息着重新找回自己的呼吸的时候,李琮心正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脉脉含情的看着他,里面还有没有褪去的春潮。
慕晨轩不明白从前李琮心对他最残忍的摧残都没有让他屈服,为什么现在他却一下子就丢盔卸甲,溃不成军了。他狠狠的攥紧了拳头,他恨自己方才毫无理性、不知羞耻的软弱,他宁可她还象以前一样,绝不能再这样继续被她蛊惑。
他猛的推开了李琮心,然后挥手打了她一记耳光。这记耳光因为犹疑而显得非常无力,确切的说只能算是一种形式而不是一个动作,打在李琮心的脸上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慕晨轩觉得头嗡嗡直响,根本没法完全清醒的思考,他脑中只想着等她怒火爆发,要她暴露出本来的面目。
虽然现在身在女尊世界,李琮心其实还带着前世的小女儿情怀,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追求一个男人。前世的时候,她只谈过一次恋爱,也是他追求的她,也有过其他追求者,不过从来不住她的考虑之列,她这个人一旦认定了就死心塌地的,更别说去追求别人。身边的男人就是再优秀,她最多是欣赏而已,从来没有想入非非过。
今天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居然主动去亲吻一个男人,结果不仅被拒绝,而且还挨了一记耳光,第一次的追求就这么惨淡收场。
她怎么这么自不量力,看到人家好看,就犯花痴,还到了主动求吻的程度。她羞愧的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也顾不得没穿衣服,逃也似的出了浴池,披上浴衣旋风一样的跑了出去。
身边温暖的气息骤然离去,好像连温泉的水都开始变的冰冷。慕晨轩的心象被掏空了一样,脱力的靠在浴池边上。
她仍然没有象他预想的那样,象从前一样被激怒后惩罚他,象经历了最激烈的战争,他感到从来没有的疲累。
李琮心回了寝宫,怕再见到慕晨轩,草草擦干了头发,随意在脑后用发带一系。自己这身体的本主真是个变态,这永安殿的宫侍全是男人,她现在看到男人就心烦。她这次连如月也没带,一个人出了宫。
李琮心出了宫茫然的走了一阵,胡思乱想的想了很多事情,于无人处偷偷抹了一把泪。想起前世男友和自己相恋八载,还不是为了金钱权势说走就走了,当时自己痛不欲生,才遭遇了车祸,说起来也不能算是殉情,还是意外多一些吧。如果不是因为那天的意外车祸,她相信自己会很快的坚强起来,忘记情伤,好好的活下去。再想想现在,旧时的痛还犹在,却已经在为别人流泪了。可见什么情根深种,什么地老天荒都是扯淡,从今往后再不犯傻了。
她擦干净眼泪,暗暗下了决心,全当是南柯一梦,都忘了算了。
心里的郁闷没散,怎么也不想回宫,一个人又去集市上无聊的逛了一气,逛到过了晌午,又累又饿,到路边的小馆子里胡乱吃了一碗阳春面,肚子饱了,人也清醒了,想起了要去煜府的事情,便按照如月先前告诉她的地址,雇了辆马车,来到了煜府门前。
青砖古瓦的煜府门楼上方木制门匾上,“御赐将军府”几个大字刚劲有力,彰显着主人昔日的荣耀,只是风雨留下依稀岁月的痕迹,府门紧闭,红漆斑驳,门前寂静无声,似乎在诉说着繁华过后的没落。
李琮心犹豫了一下,终是走上前去,轻叩门环,敲响了煜府厚重的大门。
敲了好几次,伴着一阵提里趿拉的脚步声,院里传来一个含混不清、慵懒的声音:
“谁啊,大中午的,连觉也不让人睡。”
紧接着,大门吱扭一声开了一条缝,一个中年男子从门里探出头来。头发有些蓬乱,鬓边耷拉了一朵黄花,睡眼惺忪的。见了李琮心,还没等她开口,忽然扭头往里跑,一边咋咋呼呼的喊:
“五儿,是四殿下来了,四殿下来了。”一溜烟就没影了。
四顾无人,李琮心只好自己往里走。刚绕过门口的影壁,迎面风风火火的走来一个老婆婆,骨骼粗壮,虽年近六旬,行走起来却一阵风似的,几步就走到她的面前,弯腰施礼叫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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