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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四
【我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衣袖,“我、我没钱……”――《药店》】
波本那头刚知道来自松田阵平的坏消息,这边就收到来自太宰治下发的善后处理。
“格兰花格不小心多杀了一个人,这是那个人的资料。”
太宰治发来的消息里面完全看不出对人命的在意,就好似只是弄翻了某件物品,现在需要波本帮他整理一下。
但波本在点开文件后,全然没了对太宰治的揣测,一心扑在了文件里面蹦出来的资料上。
那张照片他太熟悉了,熟悉到波本可以一眼就喊出对方的名字。
‘萩原研二、怎么会是萩原这个家伙!’波本一面感受着全身的颤栗,一面却只能为自己感到悲哀。
因为在这个时候,他脑子里面的第一个反应,竟然会是侥幸,侥幸自己没有和正在太宰治通话,可以掩盖好自己的身份,不被他人看出自己的异常。
白纸黑字上面的字映在他的眼睛里面,上面“确定已死亡”五个字像是被血液染红,波本捂着脸,‘这是不小心?’
‘就因为不小心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杀人?!’
他没有可以责问的人,也没有权力去责问别人――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是他做错了。
要是他没有在萩原他们出现,他们也不必去猜到他和景光在卧底这件事,也就不会把他们牵连进来,最后被组织杀死。
这件事,他暂时没有敢告诉景光。
波本只能拖着疲惫的身子,将薄薄的资料反复观看,从风见那里要来前因后果,不断推演着其中的细节,用仅存的理智妄图寻找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大半天已是极限,因为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颓废。
如今组织内部谣言四起。在将灰原哀带回组织后,朗姆一个人去面见了首领,似乎隐隐有和琴酒撕破脸皮的意味。
再加上一向和组织是死对头的【动物园】突然来人,传来了[月轮教]在横滨的消息,并且他们有意和组织结盟,希望在横滨解决[月轮教]这个心腹大患。
“没有人会和利益过不去的,更何况对面还是让【动物园】狠狠吃了一亏的[月轮教]。”这件事被组织首领交到了朗姆手上。
‘如今【动物园】苟延残喘,偏偏又生命力顽强,想踩不死的蟑螂。现在这个合作,正好可以将[月轮教]和【动物园】一网打尽。就算无法解决实力不明的[月轮教],也能吞并一个【动物园】。’
当然,这些都是波本根据朗姆的心思推测出来的。
他在组织卧底了那么多年可不是白瞎,而且眼下,波本作为朗姆名义上的副手,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正在盯着他。
有想取代他位置的,有想将他拉下水的,更有例如贝尔摩德在暗中怀疑他身份的。
所以在最后的最后,在波本甩掉尾巴终于和松田阵平见面后……他只能站在松田阵平面前,接受对方毫不留情的责骂。
“我来之前做了伪装。”松田阵平手边的烟灰缸里面已经堆满了烟蒂,他抽烟抽得很狠,模样平静地像是快要走投无路前的压抑,在看到安室透后,才沙哑着嗓子开口,“这个地方不会有人知道我们见面。”
“降谷,是你卧底的那个组织干的。”
乍一听到“降谷零”这个名字的波本没有说话,他卧底到甚至快要忘记自己原来的名字。
松田阵平知道自己猜对了,“降谷,这里面是有关那头萩原研二和柯南他们的对话。”
“我调查过,在宫野明美参与的绑匪案件中,是你将存储在饭店的五亿钱财取走。不仅如此,藏在广田健三家里的五亿也是你取走的。这件事幕后也是那个组织。”
原本这些话松田阵平是要和萩原研二说的,可是现在!
“不仅如此,江户川柯南就是工藤新一。”
他怎么能忘记呢!明明他早就知道了这个事实,只要根据这点,便能轻而易举地知道安室透这个身份出现的缘由,再既然明白江户川的重要性。
松田阵平选择性地不去想大庭叶藏,他只将这件事告诉了大庭叶藏,他的莫名失忆,也就只有可能会因为大庭叶藏。
他现在只想要一份答案,可以让他知道自己报复目标的答案,“是谁干的?”
降谷零知道自己拦不了松田阵平,眼前这个犟种只有萩原能拉住。若是不说,对方或许会在下一秒将他绑去警局。
与其让松田阵平瞎找寻,还不如……
“格兰花格,这是他的组织代号。”
“那他的身份呢!”松田阵平觉得自己很冷静,他把自己的警枪别在腰后,将萩原研二的配枪拿起,“放心,不会连累到你,就当是那个家伙运气不好。”
降谷零预料到了这个局面,他拉住了松田阵平,“松田,我也不知道格兰花格的身份长相。”这也是他敢告诉松田阵平的原因。
“他在组织很神秘,从不露面。”
“格兰花格一向喜欢借刀杀人,从不会直接将人杀死,一定是因为萩原研二知道了某些东西,所以格兰花格不得不进行灭口。”
可萩原研二到底知道了什么呢?
他只是查了一段监控,认出了一辆保时捷356A曾经接走过大庭叶藏,而正好,柯南又告诉了那车是组织里面琴酒的。
“叶藏、琴酒?”要是他当时知道自己离开后,叶藏是被琴酒接走,松田绝对不会离开警视厅一步!
“还那么光明正大的出入警视厅――”
“叶藏和琴酒有联系这件事和雪野家有关。”降谷零把他和苏格兰的猜想跟松田阵平简单说了下,他也没说太多,生怕松田阵平受不住刺激,想要直接莽上去跟琴酒干架,所以他快速地转移了话题。
“关于格兰花格,我想大概只有将格兰花格带入组织的那个人会知道他的下落。”
“但那个人是组织的[操心师],和格兰花格一样,都是完全找不到人的那种。”
“就算景光在他手下工作,也仅是知道对方叫做‘太宰治’,或许连这个名字都是假、”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突然拍桌子站起的松田阵平打断,“你刚刚说,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太宰,太宰治。”降谷零不明所以,“和曾经文豪的名字一样。”
“一样?”松田阵平面色当真是难看到了极致,是降谷零从未见过的,无法形容的,或者说,任何言语形容都会贫瘠的暗沉。
“降谷,我是在四年前的医院里面遇见大庭叶藏的,只是当时的叶藏还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太宰治。”
这场见面最后以什么样的形式散去,降谷零已经忘了。
他只知道,在一天后,他收到了松田阵平的死讯,和此一起来的,还有班长好好的房子突然起火、他和他是未婚妻不幸丧生的消息。
“波本,我可是看你半天都没有动手,所以才很好心地替你完成任务了哦。”
太宰治的消息后面附带了一个笑脸,可降谷零只感觉到那个笑脸无比讽刺。
……
枫叶红了,漫山遍野的红枫将连接上这片夕阳,将地面留下的血液也变得无比刺目。
太宰治还记得松田阵平死去前的询问,没有怒骂,没有指责,只是慌乱地询问着他是否被人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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