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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有些激动,对叶倾道:“我大概可以知道是谁……只要你带我去衙门。”
叶倾愣了愣,道:“你要自首?你刚刚走出门,衙门就有人来报,果然是你?”
“……不是我!”我抿了抿嘴,“我只是有一个猜想。”
叶倾盯着我,似乎想从我的脸上看出点什么,而我期盼地看着他,半响叶倾道:“好。”
虽然叶倾答应了,但这件事情本身是不被允许的,我和叶倾等到半夜才偷偷摸摸去了衙门的停尸房,只见到处都是木床,只有三张盖着白布,底下显然是尸体。
一个是荷露,一个是如意,另一个……大概是我那日偶然遇见的被打捞上来的男尸。
停尸房味道十分难闻,然而我想到林致远不久前才来过这里,便凭空生出了勇气。
轻轻揭开白布,却是一具肿胀了的尸体,我愣了一会儿才想到这大概是那具男尸。
“……”我和他,其实也颇为有缘。
合上白布,我走去另一具尸体身边,白布还未掀起,刚刚才点燃的蜡烛忽然灭掉,整个停尸房乌黑一片,而因着这样的乌黑,仿佛所有的动静都变得细密起来,我听见轻微的哭声,伴随着木床被拍打的声音,有不知何处而来的冷风拂过,带着浓厚不散的尸臭,直直的扑向我。
就仿佛是如意和荷露心有不甘,想抓住什么人,诉说些什么。
我镇定道:“叶捕头?”
没有人回答。
只有女子的哭声越来越鲜明,仿佛近在咫尺。
我并不慌张,干脆道:“是如意姑娘还是荷露姑娘?若你们真的心有不甘,哭是没用的,劳烦尽可能告诉在下,究竟谁是梅花贼?”
拍打木板的声音也强烈起来,似乎是有人扼住她们的脖子让她们无法言语,我凭借着声音上前,想尽量靠近如意和荷露的尸体,忽然,一束光亮了起来,我猛然回头,却见是叶倾举着一个火折子看着我,他手里火折子散发出略嫌微弱的光芒,但已足够照亮四周,我看见叶倾神色复杂,似乎在看我,又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叶捕头?”我疑惑地道,“刚刚你去哪里了?”
他没有理我,用火折子重新点燃周围的蜡烛,然后朝我走来。
我忽然明白过来,无奈地道:“刚刚是你?”
叶倾清咳一声,道:“嗯……我只是觉得你实在有点可疑,所以借机试探。不过……你刚刚似乎一点都不害怕。”
“坦坦荡荡,当然毫无畏惧。”我坦然道。
叶倾不再说话,我伸手掀开旁边木床上的白布,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我定神细看,却见到那支熟悉的发簪……是如意。
上回急急忙忙的,我也不忍心细看她的尸体,这次却无论如何都要仔细看了。
我不会验尸,但我想,也许可以从这里找到哪怕一点点与林致远有关的蛛丝马迹。
何况林致远既然来动尸体,就证明有我们还没发现的疑点,就在尸体之上。
然而未等我细看,就忽然有人闯入,那人急哄哄地道:“叶捕头,不好了!又有人死了!”
我和叶倾都是一愣,那人走近方看清他是叶倾的一个手下,叶倾急道:“谁?”
“连翘姑娘。”
***
我倾慕荷露,我一来,荷露就死了。
如意下午和我*,晚上如意就死了。
连翘昨日怀疑我,今日连翘就死了。
若非我知道自己清清白白,我都要忍不住怀疑自己了。
好在我是和叶倾在一起的,他可以替我作证,我绝无可能分出另一个颜淳去杀害连翘。
在连翘房间的门口,我弯腰捡起一张被夜风吹出来的纸片,那上面清浅地画着一支梅花,然而边角处却染着连翘的血,异样的鲜红。
梅花贼……到底是谁。
“小姐,发什么呆。”小香忽然出现,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道,“我觉得这个梅花贼好像是故意的,你勾搭上什么人他就杀什么人。”
我点了点头,把纸条交给一旁的捕快,回到大厅圆桌边坐下。
没一会儿叶倾从连翘房间里出来,神色凝重:“死状和荷露以及如意都一样……还是梅花贼。不过这次略有不同。”
我道:“什么?”
“凶手特别狠辣。”
叶倾叹了口气,坐在我旁边,伸手揉了揉眉间,我见他看起来又疲惫又头痛,替他倒了盏茶:“先喝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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