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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梓听到她这话,手都抖了一下。“兄长”、“万金之躯”,这两个词让他有了不太好的想法。
从长公主口中说话这两个词,似乎已经透露出了这个青年的身份。
他吞了一下口水,拱手说:“不若便用保守用药的法子。”
李钰看了他一眼,有看着长乐说:“冯先生不会害某。”疮毒之症,他见过。而且那样的病症,便是宫中御医也毫无办法清除。他不想日后要时不时担心这疮毒爆发。那是一种无法计划的病。而对于一个皇帝来说,他需要有时间做好生前身后的规划才能死的安心。
他又对冯梓说:“冯先生放心用药便是。”
他虽然让冯梓放心医治,然而冯梓猜到他可能的身份,那里敢真的放心用药。不过对方真是他猜的身份,他现在说不治也不行了。
那个开口训斥冯梓的老大夫挂不住脸正要再说话,却被身边相好的一名老大夫拉住。他才愤愤然住嘴。
冯梓没心思管其他人怎么想,既然病人愿意让他治。他刚才有说了那样的话,现在他就是想反口都不行。
他定下心神,说:“如此。冯某先回去取药。”
“要会长寿县?”长乐皱眉说。
冯梓只是顾虑到他们的身份,不想让自己的秘密暴露出来。他说:“无需返回长寿县,冯某在福州城内租赁的小院中便放着一些药。”
“那本公主这便差人去取。”
要是让她派人去,能找到才怪。他连忙说:“长公主有所不知,那些药有数种,且外表差不多,非冯某无法分清。”
他这么说,长乐再不信任他也只能让他自己回去取药,不过也派了赵洛带了人一起去。
一行人乘马车赶到冯梓租赁的院子,冯梓在自己房中取出了几瓶葡萄糖和生理盐水,还有几瓶西林药粉,然后将上面的标签撕掉。自己做上特别的记号进行辨认。不过那些针水玻璃瓶太薄,上面的英文和简体字,他也不敢磨掉。
然后又取了几面小一些的镜子——那是他准备带去北方等着缺钱是换钱的,都是一个巴掌直径大小的玻璃镜。
他用一张布将所要带的东西包好,然后就走出了房间。
赵洛本见他进去那么久,正想进去看看,这会见他提着东西出来,也不再多说什么,只问他是不是将东西都带上了。
等他们回到了县公府,冯梓将在路上想到的事对长乐说了:“长公主,这位郎君的伤口要进行清洗,将内部的疮毒清除干净。请长公主准备一处干净的房间,并在房内关闭门窗,放一锅醋置于炭炉上放在房内蒸上半个时辰。注意不要让人在内守着。半个时辰后,可以将醋取出。继续关闭门窗待用。”
长乐马上吩咐人按他说的去做了。
她又看着冯梓带来的那一大包的东西问:“这些便是要用的药?”
冯梓小心地将那个布包放在桌子上,然后打开一件件取出来。然后指着那些药粉和那几瓶针水说:“这些是药。若是将它们直接服用,经肠胃消化这会变性,起不到治疗作用,故而只能注射。”这话当然是哄人的。
他又指着那些两百五十毫升的葡萄糖,说:“那些药若是直接注入人体,药力太猛患者恐受不住。因此需要用这些特制的药水稀释,缓缓注入人体内。”他其实不想说这些,但不说,又怕长公主不信任。
长公主听得将信将疑,不过事已至此,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亲兄长死去。本来她还想让外面的大夫进来看看冯梓带来的药,如今她觉得也没这个必要了。这样的药,恐怕那些大夫也没见过。
正是因为如此,她心中又无法放心。她看着冯梓良久。觉得他未必知道李钰的身份,就算知道了,也未必敢谋害当今圣人。
再则,冯梓一开始就说知道里面的人身份高贵,想来他没有把握是不会乱来的。
长乐咬了咬牙,说:“如此,兄长的伤便劳烦冯郎君了。”
冯梓听她这话,也是松了一口气。他又取出一个不锈钢盒子,里面放了一支一次性的注射器。他拆开后,按照规定稀释了一点青霉素,然后拿着注射器和那个金属盒子走进房间对塌的边上的李钰说:“这位郎君,我要用这针将少量的药水注入你皮肤之下。这是要试一下郎君恢复对冯某带来的药过敏。”
“要注于何处?”李钰他听如此说,对他又多了一份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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