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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头没解,大麻子却有雅兴在讲故事,可我们实在是没雅兴听,好不容易听完还不太懂这故事的内涵,我问:“请问你说的这个故事表达了什么?”
“等我把故事说完。临死前,青蛙问,你为什么蛰我呀,现在我们俩都要挂啦,值得吗,你傻不傻?蝎子遗憾的说,对不起,我也不想呀,可蛰人是我的天性啊,我改不了。”
我如坠五里雾中:“我还是听不懂这跟你对我们下降头有一毛钱关系?”
“我是黑衣降头师,明知不能随便对人下降,可还是技痒,控制不了,就跟蝎子蛰青蛙一样,下降是我的天性!”
“那对我们下降的白衣怪客也是天性使然喽?”
“他肯定不是,他是白衣降头师!不会的!其实就是黑衣降头师也不会瞎下降,还下几十个,神经差不多,降头都是钱啊,谁没事往地上撒钱呢?”
“那你是不是脑子有病,要对地上撒钱?”
“我不一样啊。我倾家荡产历尽千辛万苦修练降头术,却没有一个客户来找我下降头,我又不能随便在街头找个陌生人下吧?没有对象给我下,我压根就不知我的法力如何。那种寂寞感,痛苦感你们懂吗?现在降头师就跟国内明星一样,有名气的降头师人家都拿着大把钱去求他下降,没名气的像我这样身处闹市都无人问。我得博出点名气才有饭吃,才能把砸在降头上面的本钱捞回来!”
问题是你哪儿是身处闹市啊,说你身在深山老林都谦虚了。
原来是没人找大麻子下降,大麻子是拿我们开刀当小白鼠,成熟的降头师可绝不会胡乱浪费降头。
我又好气又笑:“这就是你对我们下降的理由?”
“可不是嘛!”大麻子一脸的理所当然,毫无内疚感。
我的王八拳已经举起来了。
“不过我可以为你们解降呀。”大麻子赶紧见风使舵道。
我收起了王八拳,反正这降头下的我们不痛不痒又没损失,就当为他做一次小白鼠吧:“那解吧。顺便把我那不知道痛的降也给解了。”
“我下的降头现在还解不了!”
“你他妈是不是在耍老子!”我虎躯一震,王八之气爆表,再次抡起了王八拳。
“别!不,不是耍你,降头世界的规则你不懂。要解降的前提是降头必须发作,不发作就解不了。就跟治病一样,病不发作就是没病,那你治什么?降头不发作,你怎么知道你中了降头?不知道自己中了降,又怎么可能去找别人解?”
我对降头术不了解,从常理上来想他这么说似乎也无懈可击,我无奈的道:“那你究竟要我们怎么样?”
“留在我这儿,等降头发作吧。”
“你说了,胖头鱼只有半个月活了!你要是解不了,我们乘早另访高明。若耽误了时间害死胖头鱼,哼哼,死之前也要拿你的命来祭我的王八拳!”
“什么王八拳王九拳,在降头面前,不堪一击。”
“好吧,三十秒,如果王八拳不能将你KO我袋鼠从此自废武功!”
“子……子……袋鼠,你怎么这么喜欢打架?”南希赶紧走了上来,挡在我们俩中间。
要不是我瞪她一眼,她差一点就习惯性的叫出我的名字子豪,印象中她大概还是第一次叫我袋鼠这个绰号。
“郎君啊,既然你说降头没发作不能解,那么,他们俩身上已经发作的降头,就劳烦你解一下吧!”南希用接近于撒娇的语气对大麻子说话,还抓起大麻子的手臂扭了几扭。
“看南希面子上,我试着给你们解一解吧。”大麻子道。
见到生的希望,我们三个人赶紧走回来簇拥在莲花宝座旁边。
磨蹭了大半夜,大麻子终于松口给我们解降,我积攒了一夜的怒火瞬间全消。
大麻子盘腿端坐在莲花宝座上,神态安详,双目紧闭,手指捏了一个奇形怪状的手势,嘴里念念有词:“布塔,马哈哦,南无布塔呀,维拉塔尢,斯娃轰卖……”
大麻子念咒语速极快,有点像阿杜那种嗓子在用泰语唱黑人R&B音乐。咒语有一种古怪的节奏感,听得人很是压抑,慢慢的又变成催眠曲一样,弄得人昏昏欲睡。
听到后来也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我竟恍惚听到什么急急如律令,嘛里嘛里哄,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来显灵之类类似于国语的发音咒语。
难不成大麻子天纵奇才,连法术也能中西合璧融会贯通?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南希和胖头鱼似乎没听到,仍在那眯着眼昏昏欲睡。
悉悉索索的,还有轻微的嘶嘶声,初听像微风吹动地上的枯叶或纸屑,再一听,感觉像是什么东西在极缓慢的爬行。
泰国毒蛇和古怪爬虫多,我顿时打起万分精神,紧张的寻找着声音来源。
窗外黑压压的一片,只隐约见到地上几棵棕榈树的树影在随风轻轻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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