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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李乐和杨奉对视一眼,还是杨奉开口劝说:“将军,牛辅上次战败,一则轻敌,二则兵少,不足为据。况且牛辅三万人战死不过五千,我们十七万人战死却超过八千人,西凉军的战斗力超过我军,大意不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坐等粮尽不成?!”胡才怒吼。
“这…”杨奉答不上来,只好收声不言。
所有的目光又集中在将军郭太身上,等他做最后的决定。郭太沉思良久,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缓缓开口:“坐以待毙是取死之道……”
“将军说得是,咱们和那头蠢牛拼了!”胡才立刻接口。
郭太瞪了胡才一眼,胡才讪讪地坐下,郭太继续开口道:“和牛辅硬拼同样不明智,咱们也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关键还是军粮不足,只要拿到蒲州的粮食,无论撤退还是继续对峙都能从容不迫……杨渠帅,蒲州各处邬堡的位置,你的弟兄们都摸清了吗?”
“将军放心,各处邬堡兄弟们都去过,不会漏过一处。”杨奉答道。
“夜间带路也不会出错吗?”郭太继续逼问。
杨奉显然没想到有此一问,手下的兄弟们更从没试过夜间带路,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给你两天时间,务必能夜间带路,不出错处。”郭太下令。
杨奉松一口气,赶紧说:“将军放心!”
郭太把头转向众人,继续说:“牛辅把蒲州当成陷阱诱我们上钩,但他没办法让骑兵深夜奔袭。蒲州邬堡共有三十多处,每处安排三千人,上半夜偷袭,偷袭不成就强攻。明白吗?”
“遵命!”
“光靠那些邬堡里的粮食还不够。”郭太继续说:“蒲州重大一笔粮食就在蒲州城里,足有五万石。杨渠帅,你率领本部人马进攻蒲州城,务必全力以赴!”
“遵命。”杨奉答应道。
“记住!”郭太继续强调:“寅时三刻(3:45)一过,无论成功与否必须立刻撤退!等到卯时(5:00-6:59)过半,天光放亮,西凉骑兵一定会出动,不要给他们这个机会。”
“是,将军”各位渠帅一起领命,开始分配兵力,布置任务。
……
首阳山大营,中军大帐。
卫兵向牛辅报告,校尉李傕求见。
“哦,是稚然(李傕的字)来了,请他进来。”
“将军!”李傕一掀帘子走进大帐。
“稚然,坐。”牛辅指着身前的席位示意李傕坐下,然后问道:“蒲州可有变化?”
李傕说:“有一些,那个马超留了一千骑兵在蒲州,四处追赶那些骚扰的黄巾骑兵,县城大概也驻了两千步兵。将军,这样一来黄巾贼怕是越发不敢到蒲州抢粮了,咱们诱敌的计划也就越发没什么指望了。
牛辅随意地摆摆手:“不敢来更好,用蒲州粮食诱敌本就是无奈之举,他们缺粮选择的余地就越来越小,最后要么逃跑,要么冒险进攻以求决战,对咱们都是好事。”
李傕点点头,然后说:“既然他们不敢来,就把伏兵撤回来吧,将士们在首阳山西麓埋伏了半个月,连个鸟都没等来,已经有些怨言了。”
牛辅想了想,还是摇摇头:“不急,黄巾贼的粮草大概已经不多了,随时可能不管不顾抢粮,让将士们再辛苦一段时间。再有半个月必见分晓。”
李傕看起来有些不满,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对牛辅拱拱手,起身离开。
……
夜半,时间已近子时(23:00-00:59)。李乐身着黑色夜行服带着几十个兄弟趴在邬堡十几步外,墙上火把照不到的阴影里,大队人马同样穿着夜行服在百步之外埋伏。
这处邬堡不大,只有两百步见方,围墙是夯土结构却很高,足有两丈,只在南面墙上有一座铁闸门。墙上插了不少火把,三个十人小队在城墙上巡逻,每面墙上还有五个人在放哨。这些人还相当警觉,巡逻队经过的时候会和每个哨兵说话,确保没人休息。
邬堡太小,站在一面墙上能大致的看到对面城墙上发生了什么事,也就意味着想要无声无息打开邬堡门就得四面墙同时动手,而且不能有一个活口——这么小的地方,喊一嗓子就全听见了。
“奶奶的!”李乐气得直骂娘,怎么就这么倒霉,抢几粒粮食都碰上守卫深严的地方,把老子惹急了就来个霸王硬上弓。当然李乐只是想想而已,为了行动迅速兄弟们连云梯都没带,光靠挠钩硬爬即使打下来也是伤亡惨重,剩下的人说不定连粮食都运不走。
上半夜人的精神一般会比较好,如果等到下半夜,人最松懈最困的时候,大概有机会溜上堡墙杀人开门,可惜天一亮西凉军的骑兵也就来了,李乐可不想带着三千一夜没睡的人和西凉骑兵拼命,这属于自杀的范畴……不能等,必须尽快动手……
李乐围城转了几圈,找到一处火把比较稀疏的地方,扔块石头砸在墙上,转身就跑。
站在墙上的守夜的壮丁小丁似乎听到“嘭”的一声响,立刻举起火把站在墙边仔细查看,他的动作引起了巡逻队的注意,有人问道:“怎么回事?”
“崇头,”小丁赶紧招呼,“我听到墙上‘嘭’的一声,但什么也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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