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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上真的飘飘洒洒地下起了雪。
清晨刚刚起床,就感觉到了令人发抖的寒冷。念鸯冒冒失失地冲进屋子里来,带着一身的寒气,面色激动地跟我说:“小主小主,外面下雪啦!一片雪白的,可好看了!”
思鸢边埋怨着念鸯不该这样冲进来,把寒气都带到屋子里来了,一边拽着思鸢到火盆附近烤着火,将她冰凉的手放到自己手里暖着,又说:“你呀你,就这么冒冒失失的,一会赶紧把衣服换了,在火盆边上烤烤,再穿的时候就热烘烘的,像是暖炉一样了!”
念鸯倚着思鸢的肩膀,撒着娇,甜蜜蜜娇滴滴地跟思鸢说:“就知道思鸢姐姐最好啦!等小主再赏了我们梅花糕,我一定给姐姐留一半!”
思鸢无奈地摇了摇头,宠溺地拿手指点了点她的小脑袋:“你哪次不是说要给我留一半的?可是后来,全都进了哪只小赖皮狗的肚皮了?”又拿过她的手,看着她手上有些像要起冻疮,起身去拿了药油,细细地给她抹匀了,又教育她:“说吧,又是哪次洗了手以后没有擦干抹药油,直接跑出去了?再冻几次,你这手啊,我看也就别要了。”
念鸯吐了吐舌头,一副乖乖听着教育样子,又用眼神朝我求救,一副“主子你快来救救我啊,我受到奇虎了”的样子。
我看着这两个活宝在这里耍宝,不禁笑了起来。笑着说念鸯:“人家对你好,你还不知足,偏生要作这个样子来气她,若是我呀,一定将你扔到雪窝里去,不理你了才好。”
一大早的打打闹闹,似乎寒冷的冬天也带着点点的暖意。过了一会,就听见门外一个宫女叫门,小福子拿袖子挡着雪花去开了门,原来是太后娘娘派来的宫女,传话说今日下雪,就不必请安了。
于是我带着一众宫女谢了恩,又让念鸯捧了一碗热茶来给她,传话的宫女喝完了,又道了谢,原来这个宫女叫作容彦,倒是宫里的老宫女了,只不过刚被调到太后娘娘跟前。说了两句话,容彦就连忙又披了蓑衣去往下一处了。
容彦刚走不久,冒着雪又来了一个小太监。小太监是来传旨的。是关于淑妃的旨意。
原来,昨天晚上,皇上忙完政务,去给太后娘娘去请安。正好遇到了仍在慈宁宫伺候的淑妃娘娘。淑妃娘娘娇羞的姿态迷倒了皇上,就顺理成章地当晚翻了淑妃娘娘的牌子。
最能显示恩宠的,是昨天晚上的一夜宠幸并不是让驼妃太监将淑妃娘娘剥光了送去给皇上宠幸,而是皇上坐着龙撵到了承乾宫,并且宿在了承乾宫。一般皇上很少会宿在妃嫔的宫里,这次宿在了淑妃娘娘的承乾宫,可谓是荣宠无限。
按例,妃嫔首次侍寝后,是要晋一级的。但是淑妃娘娘刚刚入宫就已经是四妃之一,若是再次封赏,便只有正一品的皇贵妃了。所以皇上和太后娘娘商量之后决定不再向上晋封,但是赐给淑妃娘娘一个封号,并且告之六宫。
传旨太监在雪花的飘扬之中念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淑妃王芷妤,淑慎性成,柔嘉维则,端庄淑睿,克令克柔,深慰朕心,着即赐封号:良,称良淑妃。钦此!”
我跪下接了旨,同样让小福子给传旨太监端了一碗热茶,又给了些碎银做赏,这个小公公才离开了咸福宫。淑妃娘娘——哦,不,是良淑妃也侍寝了。本就比德妃娘娘高过一头的她,这次又多了个封号。只怕这会,德妃娘娘在宫里要气炸了。
很明显,淑妃娘娘侍寝,是太后娘娘的手笔。虽然不知道太后娘娘为什么没有责罚李贵人,而只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地派了个教导嬷嬷过去教她学学宫规。但是太后娘娘是不可能看着德妃娘娘一家独大的,定然是要扶持作为自己亲侄女的淑妃娘娘的。
只是若是太后娘娘都放过了李贵人,李贵人背后还有着德妃娘娘,李贵人的地位,只怕是越来越稳固了。林答应昨日又说要上门拜访,也不知是为了何事。我甩了甩脑袋,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想的我脑袋痛。索性不想了,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雪景。
不用请安了,时间倒是宽裕了不少,望着窗外渐渐开始停下的大雪和变得银装素裹的雪,漫天遍野的白色,覆盖了所有干净的肮脏的,绿色的黑色的五颜六色的世界。坐在窗前的我感叹道:“这时候若是再有一片梅林,那才真真是诗情画意呢。”
这时菱儿正好拿着一筐碳走进来,听到我说话,接上话茬说:“梅林?小主是想看梅花吗?西北角的英华殿前面就有一片啊,离得还挺近呢。小主若是想看梅花,不妨去那走走,奴婢记得前几日从那走过,还看见满满的都是梅花呢。”
听到这话,我还没说话,思鸢便不愿意了,带着一脸急切的跟我说:“小主可不许去,外面可是下着雪呢,冷的很,万一染了风寒,这寒冬腊月的,可不容易好。”顿了顿,又说:“若是小主想要看梅花,奴婢替小主剪几枝回来插在花瓶里可好?”
念鸯倒是跃跃欲试地缠着思鸢:“好姐姐~若是小主想看,我替小主去剪可好?”然后就一脸期待地看看思鸢,再看看我。
我却故意板起脸:“你们两个是小主,还是我是小主了?本小主决定了,今日雪景甚美,我要学那先贤去踏雪寻梅,思鸢快些将我的斗笠拿来,念鸯去拿汤婆子,我们一起去。”
念鸯听了这话欢喜地跳起来就去找汤婆子,灌好了热水准备着,思鸢无奈地看着我和念鸯,默默地去将厚厚的衣服拿来,将我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远远的看上去简直就像个大粽子,这还不算,又在外面给我套了一个斗笠,毛毛茸茸的帽子把头裹上,手里再塞一个汤婆子,才满意地看着我点点头。
等到思鸢又用同样的方法把念鸯和自己裹严实了,我们一行三人,就出了咸福宫,往西北角走去。大雪里,三个人依次地走过,在雪地上留下了一行小小的脚印,这脚印又随着雪花的一次次覆盖,渐渐地抹去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