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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下意识地一声“姐姐好。”就要从姜谌的嘴里冒出来，被他残存的理智给憋了回去。
不行。
看着姜谌嘴巴抿得死死的，精致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她的模样，云亦娣终究还是先开口，打破了这奇怪的氛围:
“……姜谌，若是醒了，便去该上课了。”
姜谌闻言，慢吞吞松开了环绕在云亦娣腰间的手，开始收拾自己。
云亦娣和姜谌睡得早，起的也早，到了大堂内，零零散散的只有几个人。
过程中姜谌出奇的安静，云亦娣难得有些不习惯。
大堂内只有几个人——
寡言少语的黑衣少年，此刻换上了学院的衣物，还是显得难以接近。
执卷读书的抹额少年，模样认真板正，神色死板又严谨。
以及云亦娣和姜谌。
云亦娣看了一圈，有些惊讶云十八不在这里，按照对云十八的了解，他不可能这时候还未起。
说曹操曹操便到。
云十八手里拿着几个油纸袋，额上微微冒汗，气息倒是平稳，进了大堂一眼找到了在人群中十分显扎眼的云亦娣。
“姐，姐姐，我买了包子，一起吃吧。”
云十八对于这一新称呼很不习惯，手中的纸袋分给二人之后，悄悄将剩下的一份收了起来。
目移到姜谌身上，下意识靠近摸了把姜谌的脑袋。
姜谌还是那副自闭孩童的模样，强忍着没有躲开。
云十八自然也发现了自家弟弟的异常，手上是柔软的发丝，但怎么感觉奄奄的：
“弟弟，你可是身体还不舒服？”
姜谌没有回话，趁着云亦娣拿包子的时候，抬眸给了云十八一个略带杀气的眼神——
把你的蹄蹄，从我的脑袋上，拿开。
眼神意味不言而喻，云十八蓦的笑出了声，小家伙还有两副面孔呢。
云亦娣莫名其妙地看向云十八。
“没有，想到了好笑的事情。”云十八解释完后，紧了紧怀里的包子，“姐姐，我回下房间。”
云亦娣点点头，看向一旁“自闭孩童版”姜谌，一点一点靠了过来，轻轻牵住了她的衣角。
犹豫了一瞬，云亦娣还是默认了姜谌的行为，等姜谌恢复了再说吧。
云十八抱着油纸袋，身形矫健，上了四楼，在楼梯处停了下来，时不时向内张望一眼。
天蒙蒙亮，四周还略略有些昏暗，云层很厚，空气中有些凉意，马上就要入冬了。
“吱呀……”
一扇房门打开，小姑娘伸展着腰肢踏出来。
摘了以往的丸子头，改为两只大大的麻花辫，闪亮的琉璃珠子穿插在辫子里，亮晶晶的，和女孩的眼睛一般。
只看一眼，就让人移不开目光。
云十八也是。
小姑娘出了门，一步一步有些刻意地走到前面一间房，向里面张望了几下，尽管她什么都看不到。
小嘴高高挂起，向着房内嘀咕了一句:“睡死你这个大猪头！”
很显然，叶浅并没有注意到楼梯拐角处的云十八，也可能是云十八随着叶浅越靠越近……
就转过了身子，背对了墙壁，若有其他人在场，会看见——
俊美不凡，宛若谪仙的男子，墨色的瞳孔里飘忽不定，耳尖泛着绯红。
一副道心不稳的模样。
叶浅转过拐角，才注意到了云十八的背影，莫约高她一个头，墨发披散下来，身姿挺拔。
却……面对着墙壁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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