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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亦娣瞬间明白过来，这里发生了什么……拂袖白色的粉末四散开来。
三个大汉捂住嘴鼻跪倒在地上，疯狂咳嗽，很快瘫软下去。
云亦娣捂住鼻子，迅速移到那女人身前，封了几处穴位，可女人却是伤到要害。
鲜血从指缝中喷洒出来……刺眼的红。
活不成了。
“相倾年先过来，哥哥有话给你说。”身后姜谌开了口。
相倾年带着憧憬的声音全然不设防:
“好呀姜谌哥，你在紧张吗。”
“别担心啦，我娘人很好的。”
云亦娣全力止血，甚至动用了自身的内力与血气，眼前逐渐变得血红，恶心想吐，但也没有停止。
换来的却是女人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门口的脸盆被地上神志不清的男人抽搐时，无意打翻，发出不小的动静，云亦娣手上没停。
拼尽全力，想要救回这位女子……虽然她知道，没有用的，手上满是黏腻，脑海中又浮现出破碎的记忆。
“怎么了？”
相倾年发出疑问的声音，戛然而止。
云亦娣用最后的时间将女人的衣服整理好，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混合着恶心，席卷而来。
她几乎快要晕厥。
包裹落地的声音和少年的呐喊几乎同时发生，踩踏着大汉的身体，一把推开云亦娣。
相倾年跪倒在女人面前:
“娘、娘，我回来了，我进入书院了。”
女子捂着喉咙说不出话来，可神色很激动，想哭，想叫，可她无法做到，鲜血喷洒在少年崭新的袍子上。
唯一能做的便是用一双充满慈爱的眼睛注视着面前的相倾年。
“我、我还挣了钱，可多了，我都带回来了，够我们吃好久了。”
女人无力地喘息，捂住脖颈的手松了，鲜血瞬间喷洒出来，刺红了少年的眼眸。
她想摸摸少年的脑袋，手迟迟没有落下。
相倾年看见后将脸紧紧贴了上去，直到鲜血染红了他的大半张脸，滴落在他崭新的衣服上。
最后一口气咽去，女人未说一字，可面前的少年早已泪流满面。
相倾年拿过女人身边那块血红的瓷片，沉默着了一会儿，踉跄地起身走到门口。
扬起手便要刺向那个男人。
姜谌面色凝重的拉住了相倾年，可相倾年挣扎的厉害，嘴里大喊:“放开、放开。”
“手上沾了人命，洗不干净就会被强制退学，你娘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多子村那次若不是事情得到了解决，并且能证明村长的确是罪魁祸首，姜谌，估计也会被逮捕。
更别说是在外面，不是做任务的时候了。
提到娘，相倾年才稍稍平静一点，可身子依旧前倾着，一副攻击姿态。
云亦娣来到相倾年面前，疲倦地开口:“吸食鸦片的人，感受不到痛苦，你希望看见他在快乐中死去吗。”
“他不配！”相倾年立刻摇头，逐渐平静下来，一双眼睛带着怨毒看着那个不省人事，时不时抽搐的男人。
多讽刺啊。
相倾年阖上了眼睛，胸口剧烈起伏，握着瓷片的左手，一起一落，一道狰狞的伤口从他右臂浮现。
几乎贯穿一整个右小臂，鲜血涌出，相倾年丢了瓷片，转身走出了屋子，素袍已然变了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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