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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明月松开了按压在他虎口上的手,那里还未愈合的伤口又冒了血,顿时将雪白的巾绢泅湿了一大片。
“你这是在威胁本王?”沐晟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不是威胁,”朱明月看着他,“小女不想拖王爷的后腿,但把性命安危交给别人?被王爷带离京城已是强人所难,而今又要以身犯险……请恕小女贪生怕死,无法相陪!”
朱明月说罢,使劲挣开他的手,推门离开了这间寝房。
她前脚踏出门槛,身后的屋内紧接着响起“砰”的一声巨响,不知是桌椅被他砸了,还是软榻被他用手刀砍成了两截。门外一左一右站的是面无表情的随从,闻声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显然是习以为常,早已处变不惊。
这样一直到夕阳西坠,又到夜幕降临。朱明月坐在沐晟那间屋子里的东窗软榻上,始终看着窗外楼下的行人,从川流不息到后来愈发稀少,最后连摆摊的小贩都收拾回家,月亮升起来了,昏沉的夜色笼罩在了小小的宁陵县。
直到寝房的门忽然被大力推开。
毫不客气的动静,不用看也知道推门进来的是沐晟。他一只手还擎着放满膳食的四足小方案,走进屋来,“哐当”一声把小食案重重放下,震得上面的盘盏直响。
“吃饭。”
朱明月有些讶然地回头,却见对方已经动作利落地把碗筷摆开,两小碗香米,三道简单的菜肴。都不是热菜,但聊以填腹。
“王爷这是打算用完膳就去拼命?”
朱明月抱着双膝,没动地方。
沐晟掀起后摆坐在酸枝红凳上,摆开碗碟:“你是不是觉得本王必定有去无回?”
“怎会呢?王爷是封疆大吏没人敢拿你怎么样,但是原本从京城离开应该直奔云南藩邸的人,不该忽然转道来了河南。”朱明月从软榻上起身,坐到他的对面。
“所以就算本王在河南府出了什么事,并非地方官员的差错,而是本王咎由自取?”
沐晟放下筷子,似笑非笑地看她。
朱明月道:“或者是王爷自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冒着被朝廷追究的风险,也要来河南府做些枉法之事。”
边陲重臣若无钦命,绝对不能擅自离开封地。之前留在应天府是因为有圣谕,出了应天府仍然在外面羁留,不是别有居心是什么!
沐晟摇头,道:“你已经替河南府的官员连推脱的说辞都想好了,他们或许会看在这个的分上,饶你一条命。”
朱明月瞪他一眼,然后抿唇道:“小女深知王爷是不会放小女回京了。既然如此,小女为求自保,愿向王爷献一两全其美的良策,以此劝说王爷收回成命,不要以身犯险。”
仅是查清楚吴高的死因不行,还必须将涉案之人一一法办。朱明月想过沐晟来河南调查是为了报仇和泄愤,但她没想到他居然会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对所有的事亲力亲为。到时候真让他用军中的方式快刀斩乱麻,弄得满城风雨无法收拾,倒不如她给他一个迂回的办法。起码不会让她也跟着被牵连进河南官场,使这趟云南之行更加复杂。
“本王不需要两全其美,本王只想杀人偿命、血债血偿。”
朱明月也搁下碗筷,“王爷是云南藩王,不是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逞一时威风然后逃之夭夭。而今也不是割据混战的时候,随便哪个列土封疆的诸侯王,都能去跨省干涉别人的政务。”
她的话说得极不客气,见沐晟投来不善的目光,接着说道:“王爷难道不想听听小女的想法?”
“说!”
“各省政事,从来都不会一人独大。河南除了一个布政使,一个按察使,还有一个都指挥使。很多人管不了也不想管的事,这位都指挥使并不一定也会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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