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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亚茹笑眯眯地听着一群长辈唠叨,很乖巧地点头答应——虽然她觉得若是高枫有一日想纳侍妾,她绝不会像前世对待陈文岳一般宽宏大度,更可能的是直接灭了高枫那混蛋,要不然就一走了之。
当然,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显然不必说,大喜之日,她本该让所有心存疑虑,也有祝福的长辈们安心,自是听话的不得了,就是帮她梳妆的人要往她脸上涂脂抹粉的时候,她有些不大乐意,到底争执一番,稍微画了一个略显得艳丽的妆容,只是白粉没有涂抹得太重,胭脂也不至于很红。
这不是她第一次的婚礼。
再一次穿上凤冠霞帔,大红的礼服,脸上到仿佛不像初次成亲那般,混合了喜悦,娇羞和幸福的表情,到显得淡淡的。
王婶子有些看不过眼,搂着秦亚茹叹道:“你莫不是还想着陈文岳?我的好姑娘,就那么个混蛋男人,连咱们高将军一根头发丝都没法比,你可莫要念着她,自己要好好的,和高将军好好过日子。”
说着,王婶的眼睛不由发红,扭头看了一眼站在一边,跟着傻笑的大郎,叹了口气,“大郎,你以后要听你母亲的话,好好孝顺你母亲,还有你爹,记着,你爹就是高将军,莫想旁人了,将来啊,若是你有了弟弟妹妹,可别……”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显然是心有不安的。
大郎懵懵懂懂,只看着他娘亲笑道:“娘真好看,我也要有爹爹……娘亲,以后我们是不是能永远和爹爹在一起?”
这孩子年纪只有一丁点儿大,却喜欢高枫喜欢的不得了,实在是高枫此人,太有孩子缘,在现代的时候就让一群小鬼喜欢,到了这个时代,还是能恨轻松地把小孩子的心给勾搭走。
秦亚茹失笑,就连她的宝贝儿子也完全不念陈文岳了。
也是,当初孩子出生时,那人已经远走他乡,赴京赶考去,后来见面,也没说上几句话,偶尔相晤,也全是恶劣印象。
对于大郎来说,想必根本没有所谓亲爹的概念,他不恨陈文岳已经算是秦亚茹教育得当。小孩子嘛,和谁处的时间长,便和谁亲,大约过不了多久,他便真的会把高枫当成亲爹,便是陈文岳站在他眼前,他也不认识了。
其实用不着过些时候,现在碰上高枫,大郎几乎连她这个当娘的都要忘到脑后。
男孩子到底还是倾慕英雄了得的男人,父辈的作用,不是秦亚茹一个女人能够完全代替的。
王婶子对着梳妆镜,替秦亚茹最后一次调整了一下漂亮的嫁衣,看着艳如桃李的女子,终究还是收起心里略显得复杂的思绪。
“新郎官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迎亲的队伍终于来到。
秦亚茹心下叹息,让女使搀扶着,恭恭敬敬地跪倒在一脸肃穆的老父身前。
秦易之脸色发红,精神焕发,看着女儿,嘴唇抖动了一下,一只手放在亚茹的头上,嘶哑着声音道:“敬之戒之。夙夜无违姑舅之命。”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方氏,嘴唇蠕动了一下,看了王婶一眼,王婶叹了口气,也走上前,扶着秦亚茹的肩膀,低声道:“勉之,敬之。夙夜无违尔闺门之礼。”
虽然告诫的话,本该是秦亚茹的娘亲来说,可如今她娘家的女性长辈们她都不大熟悉,只有王婶和方氏,对她来说,比较亲昵,方氏说到底是陈家的人,她出嫁,总不好让前夫家的族长夫人训诫。
好在没人介意,秦亚茹小声应了。
秦亚茹在屋里只要安心等待即可,可高枫想通过秦家那些七大姑八大姨,还有一群小娃娃们的围攻,娶到新妇,却不是那么容易。
迎亲的队伍到了秦家大门口,乐者吹拉弹唱,声音震天,高枫别别扭扭地穿了一身大红的袍子,立在花轿前面,他眼前却是围着一堵肉墙。
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身子最宽的妇人们,足足有七八人,堵在门口,好几个三十几岁的妇人一见高枫,就高声笑道:“我们新娘子在家里养这么大,不是你说带走就能带走的,不拿十万钱出来,休想进此门。”
高枫哪里懂这时候的迎亲礼,虽然被人逮住恶补了好多常识,但你让他带兵打仗他能做到最好,应付这些女人们,却是实在不知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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