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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茫然,彷佛孤身立于雪原。
忽然有个东西翻倒的声音传入她耳中,苏明筝快速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个她没想到会出现的人。
方程翰赤着脚,光着上身,或许下身那条四角裤也是刚刚才仓皇穿上的,慌慌张张踩着地毯向苏明筝跑过来,刚刚苏明筝就注意到这是个陌生的地方,现在看起来像酒店里的房间。
方程翰嘴里在念叨着什么。
可是奇怪的,刚刚那巨大的东西翻倒的声音苏明筝听得见,此时要辨别方程翰说了什么却没办法,耳朵里嗡嗡地低响。
最后凭着口形与模模糊糊的语声,苏明筝知道了方程翰说的是什么,因为她也想到同样的字词了。
他说的是:“怎么办?我们中招了。”
苏明筝试着要站起来,明明身子晃得厉害,可她还是咬着牙拉紧被单围住身体,将双脚踩向了床下。
刚一着地,苏明筝挺直背脊,尽管场面狼狈、身上只围着一件白色被单、赤着双脚,她依旧站得挺拔。
可惜,那维持着骄傲的站姿只维持了几秒,猛烈袭来的恶心涌上了喉头,苏明筝直觉地就往床上吐,弯下腰,一次又一次把残在胃里的酒水餐食全洒在床铺,包括那依旧光着身子的男人身上。
或许,这屋子里最让苏明筝感到恶心的就是那个男人了,才有这样不加思索的动作。
被淋上气味呛鼻的呕吐物,那男人似乎动弹了一下,缓缓有清醒的迹象。
而这时候,吐过一场的苏明筝奇迹地恢复了听力,清楚地听见了方程翰的说话。
不过苏明筝还真希望能继续听不清才好。
方程翰是彻底的慌了,他是个撑不住大场面的人,一慌就像老母鸡一样到处乱转同时还咕咕叫,有些口不择言了。
例如,“苏明筝你怎么也没穿衣服,你不会是……”还胆缩了不敢再说下去。
看见苏明筝吐了,就说:“你该不会是有了?怎么那么快!!”
但有时也的确说到了重点:“威霆怎么没来接我们?他肯定会找我们的…威霆肯定是出事了、出事了、出事了……”一说到刘威霆的事,方程翰就比刚刚更像只无头苍蝇。
苏明筝没有给他回应,她正定定地望着床脚下的一小块地方。
那在一小块区域的地板上散乱着苏明筝与黄少的衣物,男女衣物混杂,交迭堆放,包含最私密的衣物。苏明筝一眼看见了自己的名牌内裤,翻卷着,落在黄少的深灰西装裤上。
这一小堆衣物彷佛象征着某种污秽肮脏的意义,苏明筝觉得这会成为自己一生的恶梦,这幕画面彻底打击了苏明筝的骄傲。
她忽然就无法控制自己了,随手抓起床头的立灯,将灯罩甩掉,直接拿着灯柱就往床上的*男人打去。没想到折迭式的金属灯柱在第一下打击后就断了,苏明筝拿着折断而轻飘飘的细棍,心中火气更因无法发泄而反噬,顿时气得发抖,失去理智地四处搜寻着可拿来当趁手武器的物品。
就在这时门铃声响了,有个男人在外头大喊着:“我是记者,接到线报这里有新闻发生,我要进入采访啰。”
男人就重复这一番话,又说了两三遍,门铃声不断响起,连续回荡的尖锐声音惹得人心烦,又带着催促之意。
方程翰犹如被催眠了一般,竟然在团团转之中被门铃声诱得往房门靠近了,大概人的潜意识听到门铃或是电话铃声就是必须响应。
倒是暴怒中的苏明筝听到门铃声便如浇了冷水般清醒过来,但同时被吵醒的还有床上的黄少,黄少□□着坐起身,一手扶着头,一手按着被灯柱打中的肚腹。苏明筝一直不错眼地盯着他看,而黄少抬起头的第一眼在苏明筝眼中确实像是慌乱的。
当黄少抬眼看见苏明筝时,他的眼神已经又被平日的油滑浑浊给覆盖,带点怯懦,再也看不清晰,他哼哼地说:“苏小姐?”
“这是怎么回事?”
苏明筝死盯着他,想看出他是不是在演戏,但这时还有更紧急的事,苏明筝忙转头对方程翰严厉喝道:“不要开!”这时方程翰已经距离房门只剩一步。
但房门喀答一声直接打开了,明明方程翰的手隔着门把还有一大段距离──对方是有门卡的,是有备而来。
苏明筝大跨步赶过去,想做最后一分挣扎,把人赶出去。
只见门一开之后,就是两个穿着夹克的男人一涌而入,方程翰被推了一把倒退好几步差点跌倒,但小身板还是卖力举起双手想阻止来人。那两个男人手里都拿着照相机,场面已经是兵荒马乱,总算拿个枕头遮住下身的黄少又来添乱,他好像终于看明了现在的局面,又被新来的人刺激,着急地翻过床靠到苏明筝身边,没拿枕头的手无措地举在空中乱舞。
“苏小姐、苏小姐,真不是我干的。”所以他就只是刚好被人搬来睡在苏明筝身边吗?表现出来像是还吃亏了?叫苏明筝怎么相信!
他企图想拉住苏明筝身上裹着的被单,得到苏明筝的注意力。
他原本就是个被唤来在聚会场合里逗乐的角色,不过是个油头粉面的纨绔,没有强硬的背景,此时怯懦的表现倒也符合。
但苏明筝怎么可能让他近身,看了就恶心,满心还窝着火,也不管身上的穿著直接提脚踹向他的下身。
这一脚即使隔着枕头也让黄少痛得紧按住下身,身体弯成了虾米。可闪光灯抢在这一切之前就连续不断地闪了起来,银色的刺光几乎要让人睁不开眼。
“抢底片!”苏明筝边用手掌挡着眼,边往前冲。这一切都是个局,可是即使身陷泥沼,苏明筝的个性还是不认输,总想着再挣扎一把。
自称是记者的两个男人边拍照边退,但这时方程翰终于清醒了,不再是那个念叨着怎么办威霆出事了的老母鸡,他扑上去死死抱住了一个男人,拼死扒住一台照相机,眼看就要将照相机抢下来。
但那个被抱住的男人反应极快,熟稔地拆卸出记忆卡,抛向另一个同伴,那个接到记忆卡的男人连忙也不拍了,轻快地往门外退,苏明筝追过去已经迟了一步,只裹着被单的装扮也不适合追出门去,而那个原本被方程翰抱住的男人也趁同伴带着记忆卡脱逃造成方程翰的失神之际,像一尾泥鳅般滑溜地从方程翰的压制中挣脱了出去,一溜烟地撤了。
这两个『记者』竟不像是普通人,似乎还带了点身手。
但方程翰的努力并没有白费,那名记者与他扭打之际夹克口袋里的东西掉了出来,是一只手机。
事情已经发生了,人也已经跑了,后悔也没用,苏明筝定定神,重新把房门拉上,由内死锁并且挂上炼条,再抽了张面纸,隔着面纸将那只记者掉落的手机捡起来包好,搁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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