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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小丫鬟扶着姚锦绣到了珍珠的住处,就见黄妈妈带来的人正跟珍珠和翡翠争执着,黄妈妈叫人上前去抓珍珠,翡翠挡在珍珠的前面拦住那些人,珍珠躲在翡翠的身后哭着道:“三小姐已经看过了,说我这个病不会传染,让我就在锦绣小筑里养病,她会把我治好。”
黄妈妈哪肯听她的,凶神恶煞地道:“你唬谁呢,三小姐现在还卧床不起,她怎么可能给你看病?就算三小姐醒了能给你看病,三小姐才看几天医书?就她学的那点子医术,能比行医十多年的杨大夫的医术好?杨大夫都说了,你这个病就是要传染没得治,必须要挪出去!你不出去,难道想害死我们啊!”
黄妈妈身旁一个蓄着山羊胡子的男子摸摸下巴上的胡须,绿豆大的眼睛里露出猥琐的光,装模作样地道:“姑娘,恕我直言,你这病真的没得治,留在这里也是害人害己!”
“就是,别跟她废话,动手!”黄妈妈见杨大夫帮腔,越发有底气,朝带来的人手道:“把她拖出去!”
“我看谁敢动我的人!”姚锦绣高喝一声,任小丫鬟扶着走上前去,凛然的目光直射向在场的众人。
“三小姐!”
此时此刻,翡翠和珍珠见到姚锦绣就跟见到救命稻草一样,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喊出来,望向姚锦绣的目光中充满了希望和激动。
姚锦绣投给她们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们两个稍安勿躁,任小丫鬟扶着她缓步走过去,坐到屋子正中的罗圈椅上,看似随意实则充满压力的目光从屋子里颜色各异的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黄妈妈的脸上,对她轻扯嘴角一笑,“是你说要把珍珠挪出去的?”
黄妈妈上前一步行礼,假意露出关切的眼神,“三小姐的病刚好,怎么就过来了?”
姚锦绣瞥了她一眼,说话的声音里自然带了冷意,“我要是不赶紧过来,你待会儿还不把我的锦绣小筑的房顶都给掀了。”
“这是哪里的话,奴婢哪里敢这么做。”黄妈妈脸上努力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做出一副自己完全是为了主子好的样子,“奴婢这也是按照大太太的吩咐办事,珍珠得了不好的病,杨大夫也已经过检查过了,确认她得的是风疹,这病会传染,要把珍珠挪出去,三小姐的身子刚好,实在不应该来这儿,万一被珍珠的病过了病气怎么办?奴婢这也是担心三小姐。”
姚锦绣“噢”了一声,“原来你这这么关心我啊?”
黄妈妈一愣,她听出了姚锦绣话里的不对劲儿,依旧陪着笑脸道:“奴婢关心主子的身体都是应该的。”
姚锦绣没理会黄妈妈的笑脸,目光移向她后面的杨大夫,开口道:“谁是给珍珠诊断的杨大夫?”
杨大夫没料到姚锦绣会这么问,明明知道他是大夫,还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是以他的语气也有些倨傲,“我就是杨大夫。”
姚锦绣点点头,露出询问的表情,“杨大夫,我且问你,你是如何判断珍珠得的病就一定是风疹?我要说她得的不是风疹,而只是普通的过敏性皮疹!”
杨大夫立刻辩道:“她这怎么会不是风疹,她这就是风疹,脸上都长满了,还有什么好辩的。”
姚锦绣又“噢”了一声,故意把尾音拖得长长的,听得有些人心里发憷,只听她道:“原来杨大夫就是这样判断病人的病症的,本小姐实在是佩服佩服!”
杨大夫被噎住,愤愤地“哼”了一声,以示不满。
姚锦绣毫不介意杨大夫的无礼,语气缓慢且平稳地道:“风疹在出疹前1~2日内,可有低热或中度发热,伴头痛、食欲减退、乏力、咳嗽、喷嚏、流涕、咽痛和结合膜充血等症状,偶有呕吐、腹泻、鼻衄、齿龈肿胀等。部分病人在咽部和软腭可见玫瑰色或出血性斑疹。发热第1~2日后出疹,皮疹最先出现于面颈部,十二个时辰内布满躯干及四肢,但手掌和足底无皮疹:皮疹为淡红色细点状斑疹、斑丘疹、或丘疹,直径2~3公分,疹间皮肤正常。面部、四肢远端皮疹较稀疏,部分融合后类似麻疹。”
姚锦绣对珍珠招招手,让她走到她身前来,接着对杨大夫道:“杨大夫不妨仔细看一看,珍珠只是面上长有疹子,其他地方并没有长,而且珍珠现在也没有发热的情况,疹子虽然长得多,但大小形状各不相同,皆是触碰异物所致,不同于常见的几种疹病。根据当年我外祖父江御医留传下来的医书上所述,只需换干净衣物、被褥,不再触碰异物,用清热、利湿、解毒……祛风止痒的药方,疹子自然会消失。”
杨大夫瞪着眼睛极为不满地道:“这么说起来,姚三小姐是不相信杨某的医术了?”
姚锦绣坦然一笑,“医者常道辨证施治,既然要辨证施治,辩证在前,施治在后,自然是要先辨认出病症才好医治,如若辩错了症,用错了药,枉顾了他人的性命,这岂能是医者所为?我说这么多,也不过是斗胆跟杨大夫辩辩证而已!”
杨大夫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对姚锦绣的不满到了极点,“说来说去,姚三小姐是觉得自己看了几天江御医留下来的医书就很了不起,不肯相信杨某的判断罢了,也不用跟杨某讲什么辩证不辩证的话,姚三小姐要觉得你能治这病,那你就试试看,杨某倒想看看你能不能治好她,只不过到时候不要真的延误了病情,枉顾了他人性命才是。”
姚锦绣迎着杨大夫挑衅的目光,淡定从容地道:“不如我和杨大夫打个赌,我用我的方子给珍珠治病,保证五日之内将她的病治好,且不会传染给其他人,你看如何?”
“那你要是没有治好了?”杨大夫没觉得自己会输,开口问的就是姚锦绣输了要怎么办。
“如果我没有把珍珠的病治好,我自付一百两银子诊金给杨大夫,并登门致歉。”姚锦绣大大方方地道。
杨大夫手抚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子,一挑眉,“就照姚三小姐说的办。”
姚锦绣微微一笑,追问一句,“那要是杨大夫你输了呢?”
杨大夫顿了一下,讥笑一声,“如果杨某输了,杨某也甘愿送上一百两诊金并向姚三小姐赔礼致歉。”
姚锦绣摆摆手,“诊金和致歉都不必了,你只需要承认我的医术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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