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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的睁开眼睛,为了矫正有些模糊的视线,拼命的眨了眨眼睛。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这是我的房间没有错,温煦的阳光照射进我的眼睑,现在还只是早上吧。想要活动活动身体,但是全身发出了警告的悲鸣,即使只动一根手指头,全身的其他关节就像与之呼应似得,疼的要命。说起来自己受伤了,那个难道不是致命伤吗?
这么想着的自己,只好忍着剧烈的疼痛,托起沉重的脑袋,朝着自己的腹部看去。被一圈一圈缠绕的的白色绷带,说明着那里确实受到过重伤。
失去意识之前,看到了银铃的出现。应该是她及时治疗我的吧,看样子我要好好感谢她了。
“呼~~”
听到了酣睡声,我艰难的扭过头颅,看到了莱娜在我的床边趴睡着。有些意外却又觉得有些不意外,尽管相处的时间还很短,可也不难发现她是温柔的。
不如说现在的感觉是凄凉多一点,一直以来都在家吃白食的那家伙竟然在这种时候没有陪着自己,到底在搞什么嘛,真是世态炎凉啊。但是这样武断也不是很好,说不定是有什么理由吧。话说银铃应该也回来了吧,连她都没有陪着我,却被莱娜照顾着。
并不是觉得这样不好,虽然这样说也许很对不起莱娜,但是自己的内心深处,也还是希望能被许多人围绕着。那可能就是,所谓的家庭了吧。
孤儿院的朋友们,老师们,也像莱娜那样,非常的温柔,真的是很怀念啊。
不过,为什么自己会想到这种事呢?确实很奇怪的,难道是跟那个梦有关吗?话说自己……
“做了什么梦呢……”
完全的想不起来,就在要想出点什么的时候,却怎么也无法回忆起做过的梦,这也算是正常的吧。但还是想不由得嘲讽一下自己,毕竟自己的左脑和右脑,真的不会合作啊,做梦的时候是哪边来着?
“唔嗯!啊……韩宁……你……醒了……”
看样子因为刚才那句脱口而出的无心之言,惊动了在旁边睡着的莱娜。她究竟在我旁边睡了多长时间呢,还是说只休息了一小会吗,结果还被我给吵醒了。但是这种时候,还是要好好的回答她。
“嗯,我醒了。抱歉了,让你又担心了。”
莱娜从非常震惊的神色,迅速切换到喜悦的表情。说起来最近,一直都很让莱娜担心呢。明明不想让这孩子太担心的,不过这也是我的“日常”啊。
不能说让她去习惯,但还是要尽量的避免过于危险的事态才行,以后不得不注意一下了。啊,如果这么说被贞德听到的话,又要被说教了吧。肯定会说什么“哪有那么好的事啊”“你想得也太简单了吧”“你为什么总是想这些无稽之谈呢”这样的话吧。
不过也能理解,自己往往都是深处危险的环境,想要不受伤的解决,还真的是不可能啊,又不是什么漫画小说里的主角。
“银铃……”
她很快的跑到客厅,将自己醒来的消息报告给某人。果然,那家伙在这里吗,但是,贞德呢?话说银铃和莱娜什么时候搞好关系的?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吗?
“银铃……姐姐……韩宁……醒了……”
“…………”
稍微等一下稍微等一下,嗯,只要小小的等一下,刚才,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忽视的话,那是错觉吗?那是错觉吧!对,一定是自己腹部受伤的时候,脑袋也受到了重创,致使自己的听觉出现了某种问题,绝对是这样的。
“吵死了,就不能先让好好的做个梦吗,我可是最大的功臣诶,这点小事都不能满足我吗。还有啊莱娜,我不是说了他一定会醒过来的吗,你也太爱大惊小怪了。要是他每一次因为受伤而昏迷的话,难道你还天天都要像这样,持续这种不断亢奋的状态吗。”
看样子银铃已经和莱娜解决了那场误会,就是那天银铃莫名跑出去的问题,现在的关系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吧。
“嗯……您……说得对……银铃……”
这也算是让我欣慰的事情了吧,至少莱娜她,多了一个朋友。
“……姐姐……”
“…………”
前言撤回,这哪里是没有任何问题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如说问题更严重了,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状况?如果下一次我持续昏迷一段时间的话,我醒过来后是不是世界已经就此终结了?
“你还真的是大难不死啊,我向稻荷大人借来的术式,风险也是挺大的。如果给其他人施展的话,一次就已经是肉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了。你果然是特别的呢,连续给你施展了三次,身体都没有垮掉的迹象,该说真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才对吧。”
银铃走进我的房间内,在那里高高在上摆谱的自说自话。
“啊,不过会稍微有些副作用啦。这是当然的吧,你可是受了致命伤哦,想要一下子就痊愈,哪有那么方便的事情啊。我给你施展的术式比起法术一类的,更像是研究诅咒时衍生出来的副产品一样的东西,所以你现在会稍微有点疼痛感,习惯了就好。”
“这哪里是稍微有点疼的程度啊,只是稍微动一下手指,全身就像没连接线的木偶那样,随时会散掉的那种疼好吗。”
其实在受伤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到了自己没有那么容易会被治好。即使贞德让我尽快的凭依,但那也只是续命的一种方式罢了,结果上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改变。
“你还能贫嘴,就说明你也好的差不多了吧。那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对吧。”
她又要离家出走吗。但是对着我说要离开,真的算是离家出走吗?说起来这些事都不重要,她不在的日子少了一个吃白食的也算是一件幸事,所以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才不会去管,不如说我还要感谢她的离开呢。
“银铃,其他的事稍后再说,我倒是有个很严重的问题要问你。”
因为那所谓的术式的副作用,现在全身疼的不得了,所以我最多也就是稍微动动嘴皮子,能够转动一小下脖子的程度。我就以躺在床上的这种姿势,开始向银铃问起一直很在意的问题。
“嗯?你想问什么啊,那么郑重其事的,是有关那个神的事情吗?不用担心,最近我都不会离开的,直到你们解决这件事为止,快点感谢我吧。”
“是吗,那还真是灾难呢。”
听到这种落空的回答,怎样都无法高兴起来呢。
“喂,等一下,你说灾难是什么意思啊,你给我把话说清楚,现在立刻马上此时此刻!”
先无视掉她莫名其妙的怒吼,如果跟她一般见识的话,几天的时间都不够用,这里就先退一步吧……还是半步好了。
“真够啰嗦的,我知道了,会给你解释的,总有一天……不要用那种埋怨的眼神看着病人啊,不说废话了,我不是想问那名战神的事情,现在那些都不重要,我要你如实的回答我。”
银铃有些不能接受,撇过头去斜眼的看着我。虽然这家伙有的时候很爱闹情绪,但其实和贞德一样,刀子嘴豆腐心。如果有求与她,那么她肯定也不会尽数拒绝的,还真的是两个麻烦性格的人呢。
“那你到底想问什么?”
这件事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其他的不重要吗?不可能不重要,但是事情也有事情的优先度的,什么轻什么重,我还是分得出来的。神明灭世?管他的。阿瑞斯会杀掉我们,那也无所谓了。眼下最重要的,果然是我听到的那个了……
“为什么,莱娜,会叫你姐姐?”
我问出了从醒来到现在一直很在意的问题,不如说这才是现在最不可思议,最需要解答的难题。
但是银铃只是眨了眨眼睛,就那样有些不理解我的眼神看着我。最终好像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你是想问这个啊。啊,对哦,你是我的男人,那他应该叫你姐夫吧,还是说你其实是喜欢哥哥这个称呼?”
“…………没有,那个意思。”
“喂,你这半死不活的变态家伙,刚才那下停顿是什么意思,你这不就是个大变态嘛。”
“唯独不想被你说,还有别给我说两次变态。好了,快点给我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莱娜微微的歪起头,也不知道她是没有听懂我们谈话的意思,还是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总之先将她困惑的眼神抛在一边,先听听罪魁祸首怎么说吧。
“那可是一段佳话啊。”
银铃有些迷离的看向窗外,就好像在感慨着什么。我尽最大的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行,现在还不能发飙,我倒要看看她所谓的佳话是什么意思。
“根据你的回答我会考虑要不要留下你。”
可不能让莱娜跟着她学坏了,如果哪天莱娜也要离家出走的话,毫无疑问,一定是眼前的这家伙的锅。
“你还真的是只对我不客气啊,不过没关系,我可是很大度的,你就给我躺在那安静的听着这充满感动的瞬间吧。”
这只蠢狐狸,要不是不能动,我真的好想打飞她。
“从哪里说起呢……”
银铃越过莱娜,拉起她先前坐过的那把椅子。
“果然还是要从昨晚到家的那一刻说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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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德托起韩宁的头,银铃拉起他的双脚,敲响了自己的大门。莱娜小心翼翼的打开一点门缝,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是我们,莱娜,快把门打开。”
贞德透过门缝,让莱娜确认她的真容,莱娜迅速的打开了防盗门,准备扑上去抱住贞德。但是她还是停止了这种做法,因为她看到了下午跑出去的我,以及被我们两人合力才能抬起,并处于昏迷状态的韩宁。
“韩…宁……怎么……”
“继续挡住门口真的好吗,这家伙,怕是会没命的哦。”
也许还是因为他们收留了这个稍微比我可爱一点的女孩,让我有些抵触心理吧。自己也不是不明白,这就是一直以来我不曾忘记过的,名为嫉妒的心情。
那个叫莱娜的,听到了我的说辞,肩膀大幅度的颤抖了一下,连忙让开了道路。这期间贞德却有些恼火的看着我,我当作没看见,毕竟我说的也没错啊。
进到客厅后,先把韩宁放到沙发上,我就像脱离绑绳的顶梁木一样,顺势倒在了旁边的沙发上。虽然自己的肩膀不是很累,但还是做做样子比较好。我用拳头轻捶自己的肩膀,看向一旁那个快要哭出来,稍微比我可爱一点的女孩。
“别老一副哭丧着的脸好吗,韩宁还没死呢,你要是有那时间在这里流泪的话,还不快去找找急救箱。”
那个稍微比我可爱一点,就真的只有稍微的女孩,像是回过了神,想起什么似得看着我,便匆忙的准备扭头走向卧室。
“不用了莱娜,我已经拿来了,我们给他处理完伤势之后,你陪着他就可以了。不用担心,他是绝对不会有事的。”
提着透明盒子的急救药箱从卧室里走过来的贞德,温柔的抚摸着莱娜的头发,顺便用一如既往的眼神看着我,继续无视掉。她将药箱放到桌子上,跪坐在地的准备用剪刀剪开他的衣服。
“喂!等一下啊,你别随便破坏他的衣服。就他那守财的个性,肯定会和你生气的。”
我根据韩宁的性格说出了最有根据的可能性,但是她依旧拿起剪刀剪开了他那沾满血迹的衣服。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要是能好起来他说什么我都会听的,再说这件衣服,都已经破成这个样子了,还能怎么穿。”
穿在韩宁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经历了数场战斗,都已经占满了尘埃和泥土。甚至在和那个叫沃特克斯的天敌战斗的时候,腹部受到了重创,占满了鲜血,并且衣服上还有一道割开的小洞。
贞德把剪刀放到饭桌上,不禁对着韩宁腹部的情况睁大了眼睛。就连身后一直站着的那个,稍微比我可爱一点的女孩,也不忍直视的捂住了嘴。
尽管已经用术式做了紧急处理,但那里还是留下了莫大的伤疤。紫青色,像是被灼烧过并做完手术的样子,伤他的利刃的形状完美的被保存了下来。
“这个,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现在担心他的形象,还不如想想怎么治好他比较现实吧。而且我觉得他有伤疤还挺帅的。”
“哪里帅了,他还只是个学生,不应该,没有必要背负这种伤痕的。就不能用你的术式做点什么吗?”
看着骇人的伤疤,有气无力的问着我。我究竟该怎么回答呢,她好像误会了什么,毕竟术式不是万能的,再说那也是我向祖先借来的。
不过也是呢,在这个时代拥有这种伤的学生,那究竟是经历过什么才能受到这种程度的伤害啊。跟我所在的那个时代不同,像他这种年纪的,大半数都是战死沙场的,即使活着,身上也有着无数的伤痕。
即使不为眼前的这两个人所考虑,也得为韩宁的以后着想。如果伪装成做过手术的痕迹倒也不是不行,但是看到这两个人的神色,是不会同意的吧。
“办法有是有,不如说是存在这样的术式的。”
“那你还在等什么?”
“你冷静点听我说完,但是那个术式太危险了,正常人根本没法承受,搞不好我们就直接成为杀害他的凶手了。可以的话,我也不想使用。”
贞德她咬牙切齿的看了看韩宁,就像是要咬碎自己的牙一样,下定了决心。
“即使现在什么都不做……”
她的声音缺乏了平时那种震慑力,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是这种状况。
“即使什么都不做,他这样下去也还是会死的。是可以还是不可以,我们就赌一次吧。”
究竟是什么时候呢,自己是什么时候,看到过快要哭出来的贞德呢?啊啊,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啊,那个时候,韩宁也是受到了频死的重伤。即使她非常的想哭,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因为她相信韩宁会活过来。
不过躺着的这家伙,真的是喜欢沾花惹草啊,明明身边不就有这么好的一个女人嘛。说着说着自己都有点想哭了,就算他知道自己的情况,最后也要试着拯救我,所以我才会迷上他的不是吗。
就在想着其他无关紧要的事的时候,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那个稍微比我可爱一点的女孩,眼睛含着泪珠的看着我。
“请……救救……他……”
真是的,韩宁班里的同学们也好,这两个家伙也好,怎么都是这种人啊。尤其是女人,明明就只是比我稍微可爱一点,现在却完全不可爱。
“好啦好啦知道了,那就赌一次吧,先说好,我可是相信这家伙能挺过来的。”
皱着眉头看着我的贞德像是松了口气,而这个稍微比我可爱一点的女孩,握紧了我的手露出了喜悦的表情,但随后又像是注意到了什么,马上松开了握住我的手,便连忙道歉,一副非常抱歉的表情。这家伙还真是够忙的,明明就比我稍微可爱一点嘛。
“但先说好,我只用一次,如果情况不对,我可是会随时终止的哦。”
贞德和那个女孩点了点头,但其实告诉她们这些没有意义吧,施行术式的是我,能够阻止的也是我,那么又是为什么要和她们说这种事呢?
啊啊,可能是我在担心自己吧。我好像没有告诉她们,就连韩宁也不知道,如果术式被迫终止的话,那么施术者就会遭到反弹这件事,和诅咒的情况是一样的。
我跪在韩宁的旁边,闭上了双眼,双手合十,开始向自己的祖先祈祷进行对话。
说到底术式本来就是在研究诅咒时,产生的一种新现象。威力到比不上诅咒的程度,但是遭到反弹并且足以致命这点却不尽相同。
“妾身的祖先,伏见稻荷大神,宇迦之御魂神啊。”
既然和她们都说了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了,却又没有告诉她们实情,看来我自身也是很矛盾的啊。
“妾身为极致之红的供奉者,愿献予极致之红。”
不过也确实是怪事呢,即使自身的想法很矛盾却没有产生一丝的不解。
“以妾身的血液为祭,将命之滴赠予此身之主。”
看来我也是被感化的一员啊,不过说的也是,毕竟是我迷上的男人,这种程度的怎么可能会死。
“妾身乃九尾狐之空铃幻狐,银铃在此奉贡。”
当然是选择相信他了。
我咬破自己的手指,写出那个常人无法承受的字样。那像是个变圆的“真”字,周围依然有着无数的小字包围着这个“真”字。写完后,字体发出耀眼的黄色光芒,我用手按在字上,开始朝着韩宁的伤势那里压去。
与之前的术式不同是肯定的,但是也不是那个术式的强化版。先前所使用的术式,是“分解”,分解一切的事物,利器、伤口、缺失的空洞尽数分解的术式,但终究是做不到治愈的效果。失去的血液只要进行输血就好,但是受到的神经血管已经内脏的伤害,还是必须要承受的。
现在的术式是不同的,不如说这才是真正的治疗术式。如果要说为什么一开始不用这个,那我肯定会回答,因为根本就没法用。
这个术式顾名思义,就是“治疗”。但是那不是普通的治疗,不像小说啊漫画里那样,说能够治好你就治好你,还无需支付任何代价。
现在使用的术式,本身就是一个活性细胞的作用,但这毕竟是从诅咒里衍生出来的,所以效果会不尽人意。断然不是没有起到太大的效果,而是效果太强了。
如果手指被扎破,那么不用多长时间手指的伤口自然就会好,那是人体的治愈因子再起作用。而这个术式就是强化那个活性细胞,使人体的治愈因子达到极致的效果。
但是要是对一个没有受过伤的人使用这种术式,如果轻一点还好,就像是达到过于高涨兴奋那样的程度。如果是现在这种全力使用的话,那么毫无疑问,那个人会因为细胞太过活跃,全身血管会发生爆裂直至内出血过多而死亡。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的确可以作为无敌的杀手锏来使用。但是现实终归是现实,难道每次发生战斗我都要过去对那个人说“让我使用一下杀手锏吧”,究竟要多蠢才能干出这种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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