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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礼定在下月初,时光飞逝,也或许是每日被周管家缠得紧紧的,日程也安排得十分紧凑,不知不觉,离他们的订婚宴只有两天。
那天,夏凌菲百无聊赖的看着香兰的网站,消失近一个月的陆非群突然出现了,他带着她去了一个地方,不是无聊幼稚的所谓惊喜,而是带她去见了一个熟人,却是夏凌菲的熟人!
王凯的好友韩子非,陆非群似乎和他很熟,一见面像多年不见的兄弟,勾肩搭背,亲密得很。
而对于夏凌菲来说,那些就快被风化的回忆,又被血淋淋的挖了出来。
她记得,那是王凯的生日,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她是他指定的老婆。那时候,她已经心灰意冷,已经决定放弃,就是韩子非却要来劝回她。
怎么可能,简直可笑至极。
那是个炎热的夏天,他们俩站在军区大院的门口,冷冷对视。
“我问你,如果有个人从没对你说过‘我爱你’,那是爱吗?我记得你当即就说,傻丫头,那肯定不是爱。”许久,夏凌菲靠近,曝露在月光之下,她白净的脸越发苍白,黑瞳如潭,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不一会儿,她侧头撅唇一笑,又说:“后来我仔细想了想,你说的没什么不对,如果真爱,也不会吝啬那一句。”
没等韩子非回话,夏凌菲直直地往前,撞开了他,缓缓迈着步子进了军区大院,王凯的生日,她不能缺席,虽然她不再爱他,也不再恨他。
她的走姿很奇怪,像是蹒跚的醉汉,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纤弱,在忽然刮起的飓风中,显得是那么的无助。
他很想上前抚慰,却仅局限于幻想,只紧了紧拳,才缓步跟上。
是王凯的生日,他们却不如以往那般甜蜜,他醉得不省人事,夏凌菲把他安置好,已是大汗淋漓,正待她转身去浴室,却被他死死箍住了手,口中喃喃:“别走,别走。”
如果不是亲眼见着他喝下两瓶伏特加,她肯定会以为他在借酒装疯,然而,他就这么静静地躺着,偶尔呓语,模糊地说些什么,她听不清,也不想听,剥开他的手,她径直去了浴室。
夏凌菲躺在浴池中,把帕子搭在脸上,想与他说的话隔绝,然而过去却清晰地浮现脑海。
她不止一次问他:你爱不爱我。
韩子非的话让她惶恐,她很怕他不爱她,于是像强迫症病患那样,她在电话里或者是在MSN,又或是邮件,一遍遍地问他,爱不爱。
他总是嬉笑着说她傻,还让她别想太多,但就是不肯说‘我爱你’。
或许是她太过计较,或许是她真的太傻,但不计较了,不傻了,是不是就是不爱了?
现在看来,她已经得到了答案,不再计较那些情情爱爱,她好像就轻松了许多。所以,那时候他才会轻松地说她傻,原来是真的不爱。
他或许只是习惯了她的守候,才会计较那些逝去的东西,而这些根本没法称之为‘爱’。
管他呢,反正她不再计较了。
而这些回忆,不过是一段恋情结束后的后遗症,她相信,很快就能摆脱了,只要没有他来打扰,一定能摆脱的。
陆非群的大笑将夏凌菲拉回现实,他突然问起韩子非他的那个朋友。
夏凌菲心一惊,哪个朋友?
韩子非笑得有些为难,道:“嗨,别提了,就差点没去做和尚。”
陆非群似乎更感兴趣,连忙问:“怎么了?说来听听。”
夏凌菲在一旁,手心里全是汗,不敢看韩子非,更不敢多言。就怕对上眼,会被韩子非看穿她的灵魂,她的无助可笑,全部都会曝露于此。
“他听说她死了,简直比知道她结婚还疯狂,私用军力,差点被捉去蹲监狱,降了军衔算是便宜他了!”
她知道他说的是谁,是王凯,是王凯没错!
可是人怎么都这么犯贱!她不要他了,就反过来死缠烂打!
陆非群不解:“既然那么爱那个女人,为什么还能让她和别人结婚。”
韩子非被牵引着,说了下去:“说这个家伙什么好呢?年少时是年少轻狂,不肯听从父母的指挥,长大了却发现自己有病,以为要死了,却没有死成,就这么错过了……哎,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什么好后悔的,她嫁得好也只能祝福。”
听罢,夏凌菲匆匆撇开头,摸了摸眼角,幸亏没有眼泪流出,她暗自庆幸,她不清楚陆非群的目的,可是她却释怀了,可是她不是早就忘了吗?早就不恨了吗?
见夏凌菲如此,韩子非略显为难,还好,陆非群及时帮他圆了场,一把揽过夏凌菲的肩,笑道:“我老婆就是容易感动,看电视也是的,总为那些狗血的乔段流泪,怎么说都说不好,没事没事的。”
韩子非回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却摸了一把汗。
之后,夏凌菲的思绪已经飘远,至于他们再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了,直到韩子非有事先走了,陆非群才拉回了她的思绪,搂着她,问:“你是夏凌菲的好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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