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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命啊，可真是个玄妙的东西。你看啊，有个女的也车祸了，可就撞了点轻微脑震荡，一点儿毛病都没有，连住院都不用。可命不好的还没等送到医院就咽气了。”
温婉上前，慌乱的拉住那个说话的小护士，“他死了？！你们在开玩笑是吗，他怎么会死呢？”
“死就是死了，我骗你干什么？你就是那个轻微脑震荡的吧，没事的话就赶紧去办出院手续吧，也好腾个空病房出来给其他病人。”
温婉的手在颤抖，“他的尸体在哪。”
“尸体当然送往太平间了，不然还放大厅让其他病人瞻仰么？不过太平间不让人乱进，你要是想去看看就赶紧，现在应该还在路上，没送进去呢。”
松开小护士，温婉踉跄着跑了过去。
白色的粗布盖在医用推车上，遮住的脸和身体，不让旁人看见死者的惨状。
温婉拦在推车前，眼泪扑簌的往下掉，“不是都说祸害遗千年吗，顾衍你不会这么容易死的吧？”
被白布遮掩住的人无法给予她回应。
她抱着他已经变凉的身体无声的吊着眼泪，“对不起，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根本不会死。”
她记得车祸发生的刹那，他调转了方向，让货车撞向他所在的那半边车身。
生死关头，他选择的是保护她。
顾衍那样护着她，她在车祸发生的前一秒却还在怀疑她的真心。
“顾衍，顾衍……”她哭的撕心裂肺，不就是流掉了一个孩子。他早就说了孩子可以再生，可她非要跟顾衍较这个真。顾衍用生命证明了他的心，她看清了，却再也没机会挽回了。
“你说过这辈子都不跟我离婚的，那现在算什么？你要是死了，我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嫁人了。我可以嫁给江子耀，我甚至可以嫁给任何人……”
“顾衍，我相信你了，你说的我都相信了，你睁开眼睛跟我说说话好不好。你活过来，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顾衍，你活过来好不好，你活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真的吗？”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温婉顺着声音回头，还没看见那人，就被他强行搂进了怀里，“我说什么你都答应，那我现在要提要求了，你不准反悔。”
“顾衍！”她紧紧的回抱着他腰身，哭的像是泪人儿。
“我没死，你抱着别人哭，现在我来了，你抱着我这个活人还哭，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怎么爱哭呢，嗯？”顾衍擦了擦的眼泪，却怎么也擦不掉。
他擦掉一颗，她的泪珠就落得更多，“我现在要提要求了，我要你不准再提离婚，永远都留在我身边，你现在不能反悔。”
温婉握拳捶了两下他的胸口，眼泪越掉越急，“你吓唬我！你居然吓唬我！你什么时候才能真诚一点对我，这种时候都在跟我耍手段，你知道我刚才有恐惧吗？”
“夫人不能这样，顾总伤的比你重很多，他本来应该卧静养，他是怕您误会担心，这才不顾医生嘱咐过来，夫人不能再动顾总了。”
温婉从他怀里出来，这才发现他左边胳膊跟右腿上都缠着石膏绷带，脸色也没什么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