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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会有这么一种人的存在,想要忘记,很难做到,想要脱离,总要相见,不忘记不相离,那么在一起,又没有任何可能。
爱着,伤着,疼着,记着,兜兜转转到头来,是一拍两散。
阮阮想,她与霍霆的夫妻缘分,是彻彻底底的走到尽头,就算真有那一天,霍霆来告诉她,其实他也有苦衷,也许阮阮会淡然的说一句,都过去了,但是她永远多没有办法原谅他。
因为知道她的爱还在不离不弃,所以他尽情的糟蹋着她的心。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全世界的人都可以伤害我,可你是我的丈夫,是我的家人,你怎么可以呢?难道你的热情只够维持一段恋爱,而不是一段婚姻和家庭吗?就算没有了爱情,我们不是还有亲情吗?
为什么,你要一次一次的要我的命,要喃喃的命,为什么不喜欢我了,还不让我痛痛快快的离开。
我并不是天生下贱,霍霆,从我醒来的那一刻起,我的尊严就已经告诉我,不要再爱你,我已经不爱你,至少我爱的不是现在的你,我爱的男人,他永永远远的站在我过去的时光里,再也追不上我的脚步。
其实阮阮也曾想过,那天霍霆是喝了很多的酒,如果他清醒以后,能来和她道歉,哪怕只是毫无诚意的说一句,他喝多了。阮阮都不会像这样的抗拒这个人。
他明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这样纵容了自己的错误。
没有人喜欢魔鬼,阮阮是天使,她有属于自己的栖息的天堂,而不是地狱。
洗过澡,她回到房里整理房间,从医院回来的时候,穿着一身珊瑚绒的家居服,夜空一样的颜色,布满小小的红色长颈鹿,带着帽兜,胸前还有垂着两个毛线球,想到霍朗那样硬朗的男人,走到女士专柜去买这些,阮阮的心脏,就变得和这绒一样的柔软。
童瞳每天都会去看她,每天都想留下来陪夜,可是霍朗不许,时间一到,立刻板着一张脸撵人,好像童瞳欠他几百万一样。
他说,因为阮阮是他带着外出的时候,受了伤,所以他有责任。
可阮阮却觉得,霍朗对自己的关怀,已经超越了一个下属,一个朋友。而她对霍朗,真的仅仅是看待一个上司,一个朋友吗?
阮阮宁愿自己把他当做自己生命的一束暖光,每每她陷入昏暗,陷入迷茫,他都会及时的出现。所以在她疼的时候,她会想要叫霍总,在她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冷了就会毫无防备的向他靠近。
可是,他知道这个巫阮阮是谁吗?
面对霍家,霍朗到底是怎样的心境,如果亲情尚在,他会允许自己和曾经的弟妹在一起吗?如果他仍怨恨着霍家,那么骄傲的霍朗,会允许自己捡起仇人抛弃的女人吗?
感情这种事就是这样,倘若你永远愚钝的不去发现,那么它会很容易随着时间遁走,一旦你将它参透,这种带着某种雀跃相思的爱恋,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
巫阮阮不喜欢自欺欺人,如果连自己都要欺骗,那么这个人,哪还有真实。
她爱上霍霆只用了一秒,因为他在樱花树下的入画身影。而面对霍朗,她一味的沉浸在过去的心伤,耗费太多的心神,才将自己看的明白,她对霍朗不是没有心动,任何一个女人,在这样的逆境里,遇到这样一抹光,这样一个外表刚硬内心缱绻的男人,像野兽也像英雄的男人,都不会无动于衷。
何况没出息的巫阮阮,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
她还在惦记霍霆的温柔,可那已经不可能再有,她也惦记霍朗短暂而意外的吻,毕竟这才是未来的期待。
阮阮要谢谢霍霆的残忍,让她看清她是多么大度的一个人,早晚有一天,阮阮会把她的‘因为爱而不舍得恨’,变成‘因为不爱,而不屑于恨’。谢谢那人的抛弃,让她知道,这世上,还有比他更好的男人。
安燃在客厅抽烟,一根接一根,阳台的门大敞四开,冷风嗖嗖的吹着,客厅冷的像冰窖一样,电脑屏幕上的游戏还在进行,他却没有触动键盘和鼠标,只是发愣。
他们家没有门铃的大门,在门外被踹响,安燃叼着烟,一脸的痞子样去开门,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霍朗,竟然也像个痞子,穿着墨绿工装裤,黑短靴,黑夹克,整个人看起来嚣张而不羁。
真总见彻。安燃手掌一撑门框,故意逗着他说,“你又来找我老婆干什么?”
巫阮阮披着一条暖白色的披肩,从房间出来,刚要开口制止他乱说话,就见霍朗微微扯动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回答:“我来看我老婆,关你什么事?”
“哎呦真奇怪了,要是你老婆,为什么会在我家?这房产证上的名字可是我,这房子可是我们家祖传的,嘉靖年间这块地还在种白菜的时候就是我祖宗家的。”
霍朗面色一沉,“这块白菜地多少钱,我老婆喜欢在这,我买了。”
“你们两个!”阮阮拧着眉头不悦的走过去,“不要每次见面就拿我开涮,我是谁老婆,我是谁老婆呀?是你老婆呀?”她看看安燃,接着说,“你有发票吗?”然后又转头看看霍朗,“是你老婆呀?你有收据吗?”
最后头一拧,两人谁都不看,“啥啥都没有,还好意思说是你老婆。”
你们以为自己是小狗,抬腿撒泼尿就是你们家的墙头了。
阮阮转身就要走,不料这一下转的有点急,脚下一打滑,人就向后栽了过去,安燃正要伸手接,霍朗已经一步窜过来,稳稳的给她抱住。
霍朗看着安燃伸在半空的手,微微挑眉,立刻打横将人抱起来,大步朝卧室走去,身后传来安燃默默关门的声音。
阮阮在霍朗的怀里,贼溜溜的盯着他的下巴,手指勾了又勾,最后轻轻捏住了他的衣襟,霍朗刚要把她放下,她立马紧张的用手臂勾住他的脖颈,全然一副我不想着陆的模样。
霍朗微微一怔,以为床上有东西,在半空中将人提起来,仔仔细细的将床单检查了一遍,确认到什么都没有,才问,“床带电啊?”
阮阮把脸埋进他的衣服里,嗡嗡的说着,“唔唔唔唔唔唔唔。”
霍朗皱眉,“抬头!说人话。”
“霍总我不想躺着!”阮阮迅速的仰起脸,极快的说完,又把脸埋到他的衣服里。
“我拿枪指着你让你躺着了?不想躺着你就坐着!”霍朗微微弯腰,却感觉阮阮搂他搂的更紧了,“嗯?”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霍朗不说话了,极其沉重的吸了一口气,巫阮阮立马自己探出脑袋,非常流利的说了一遍:“霍总我也不想坐着。”
“你在作死吗?”霍朗低沉富有磁性的威胁声传到她的耳朵里,阮阮埋在他胸口的嘴角微微一扬,原来所谓的安全感,就是这个人明明在恐吓,你还是千万分的确定,他不会伤害你。
她鸵鸟一样蹭着点点头。
霍朗直接把她放地上一方,冷着脸说,“不躺着不坐着,那你站着吧,站到晚上,去墙根,给我以立正30分钟稍息10分钟的频率交换着站,挺胸抬头收腹目不斜视,去!”
“霍总……”这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站着就站着,怎么还要孕妇站军姿。
“霍总已死,有事烧纸。”他大方的往床上一坐,指着墙根,“过去,发现膝盖弯曲你就等着给韩总监当助理吧。”说完脱掉自己的鞋子,好像睡自己家一样靠到床头,抱着肩膀冷面打量她。
巫阮阮慢吞吞的往墙根靠,突然紧了紧自己身上的披肩,扭头看向霍朗,“霍总,您来我们家是……?”
“折磨你。”他回答的十分坦然。
“那您回去吧,我不需要您折磨,我自己会折磨自己。”
霍朗没搭理他,手指一比划,巫阮阮乖乖站到了墙角。
这么笔直的站着着实是非常费体力的一件事,霍朗见她忍不住要弯膝盖,慢吞吞的开口,“以后还作不作了?”
“我以共.产/党/员的名义发誓,我再也不作了,霍总……”阮阮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可怜的让人不忍心看,眨巴巴的望着霍朗。
“你还想不想躺着了?”他没那么痛快的就饶了她。
“特别想……”
霍朗眼底带着微微的笑意,勾了勾手指,“过来老实当床单。”
巫阮阮十分乖巧的躺到他里边,心满意足的眯着眼睛微笑,你看,其实幸福不需要多么的惊天动地,就是恰好你需要他在的人,他就在你的身侧,不需遥想,触手可及,哪怕这个人,总是以温暖的名义欺负着你。
阮阮想,我怎么这么好这么的可爱,被欺负的如此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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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别墅,正午的日光将这神秘而奔放的西班牙建筑镀上一层金光,门前宽阔的草坪上,霍燕呢穿得像一个豆包似的蹲在一块不长草的黑土旁,把自己的牛奶一点一点均匀的撒在上面,爸爸说,只有喝了牛奶才能快快长大,我把牛仔给你喝了小樱花,你快一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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