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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如信的做法显然得到了盛氏高层的赞同,虽然个别人,比如盛如轩和白卓然,觉得这种做法不太磊落,但是为了整个家族的利益,他们也没有出声反对。
绿萍非常厌恶盛如信制造出来的这种华夏人说的“暧昧”的感觉,可她又不能做出类似拒绝他的举动,毕竟盛如信实际上什么都没做,每次约绿萍吃饭都是喊上了她那一整个小组的人一起,他们两人私下可以说没有任何交集。但旁人似乎并不在乎这些事实,只为了这“企业富二代爱上小小实习生”的段子就兴奋异常,并且这种兴奋,还颇有星火燎原的趋势。
绿萍本就是个能忍之人,尤其是云家没落之后她经历的那些事情,更是教会了她能屈能伸才能在长生大道上走得更久更远。盛如信的这番表现处处透着怪异,凭她对修真家族的了解,极有可能是得到了家族的支持的,若真是这样,他的真实用意就耐人寻味了。
但是不管他的用意到底为何,绿萍都能肯定修真家族不可能会对一个凡人女子关注太多,既然盛如信刻意营造出与自己的暧昧关系,那极有可能他们对自己的身份已经产生了怀疑。
绿萍并不介意盛氏家族知晓自己修真者的身份,可是,并不是现在。她还没有接手汪氏企业,汪氏的东展实力也还太弱,与盛氏合作,她的资本还不够。所以她选择了忍。
绿萍行事更加低调谨慎,对于盛如信隔三岔五的搭讪,她显得格外的心平气和。盛氏高层观察过后,更加肯定绿萍应该是凡人无疑,华夏任何一个修真者身上的傲气,都不可能会像汪绿萍这样允许盛如信一而再的试探和挑衅。渐渐地,他们的目光从汪绿萍身上移了开去,关注别的更值得关注的事情。
在盛氏其他人将绿萍的忍当成了凡人少女的无知之时,盛如信却越来越坐立不安。其他人都只是在背后观察,只有他是真真切切与绿萍正面接触的,绿萍面对他时的态度越来越从容淡定,但盛如信却越来越觉得她望向自己的眼神中多了些让他难以读懂甚至是不寒而栗的内容,他潜意识觉得这样的汪绿萍很危险,可看着她面带微笑的清丽面容,他又不知道这份危险感到底来自何处。
同辈中神识和感观过人的白殷然都没感觉到的东西,自己怎么可能感觉到?盛如信只能安慰自己道:“估计是自己对汪绿萍心中有愧吧,心虚吧!”
如果盛如信知道绿萍的真实身份,他一定会万分感激沈随心,若不是沈随心与汪展鹏撕破脸皮决裂之后,做出让魔都老百姓津津乐道几年之久的疯狂举动,汪绿萍也不会只忍让了盛如信几个月,便不得不离开了盛氏企业。
沈随心是个在红尘俗世中摸爬滚打了许多年的中年女人,她原不可能做出如此疯狂,争个鱼死网破地举动,但汪展鹏实在太不是个东西了,他翻脸无情也就罢了,居然还找人调查自己。
一个单身漂亮又没有任何背景的女人,想要在法国那样的国家凭努力打拼过上富足的生活,实在是太难太难了,她沈随心的青春美貌耗不起;所以,就有了汪展鹏。
一个汪展鹏,让她在短短的几个月之内就净赚了两百万,沈随心觉得自己找到了一条轻松容易的致富之路,于是,便有了第二个、第三个“汪展鹏”;但事实证明,汪展鹏这样的男人随时随地都有,但并不是所有“汪展鹏”的太太们都如李舜娟那样温和大方――仅仅一封苦情信和一张两百万的支票就让事情圆满解决――总有那么几个“汪展鹏”的太太们不是那么好招惹的,所以钱财耗尽的她,带着唯一的收获――肚子里的刘雨姗――灰溜溜地回到了国内,暂住在姐姐姐夫家里。
生下刘雨姗后,沈随心狠狠心将孩子丢给了心软的姐姐姐夫,然后重回法国,准备再战江湖,可惜此时,沈随心的名声已经在法国的华人圈里烂大街了。名声可是样好东西,不仅对好人家的女儿很重要,对于沈随心这种到处寻找“汪展鹏”的女人来说也很重要,她坚持了几年,收获甚微,年龄渐长,竞争日趋激烈,她不得不回国重新开始。
事实证明,她这次的决策是完全正确的,国人秉性,在国外镀过一层金的人总是要高级一些,也不管这层金到底是真是假是香是臭,总之,沈随心回国后身价倍增,但是,她的年龄毕竟不再是花季,又生过孩子,眼光里的金色又太浓,未婚的“高富帅”都不傻,所以最终她也只吸引来几只“汪展鹏”。
不过,如今的“汪展鹏”已经吸引不了她的目光,她想找个对她是真爱的男人嫁了做正妻,至于这个正妻是不是二手三手货,她到不怎么介意。没想到的是,她不介意,比她还要年轻漂亮的许多妙龄少女也不介意,徐娘半老的沈随心哪里争得过她们,次次败北,让人好不气恼;幸好,钱财方面她没有任何损失,甚至还越积越多。失望无奈之余,她对帝都的男人不再抱有希望,毅然离开帝都,南下,在离姐姐姐夫家里较近的魔都定居。
几年时间,沈随心改头换面,脱胎换骨,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恬淡淑女,然后靠金钱攻势与姐姐姐夫家里恢复了来往,与女儿刘雨姗也渐渐地建立起良好的“姑侄”关系。姐姐姐夫家里经济条件有限,孩子又多,对不是亲生的刘雨姗的照顾难免疏忽,但沈随心自己还没嫁掉,认回女儿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好处,所以她便对这些实情视而不见,只是偶尔在不影响她生活质量的前提下,接刘雨姗来魔都的家里住几天。
沈随心这二十多年来的经历可谓是精彩纷呈,几页A4纸上记录的密密麻麻。幸好,为了尽快给汪展鹏一个交代,张金宝并没有细查那些与沈随心交往过的男人底细,名字也只是用字母序号等代替,让汪展鹏放心不少。
如今在汪展鹏心中,沈随心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与她的名字写在一块儿,都让他觉得恶心,若是让人知道自己和她还有过一段,不,是两段纠缠,他的脸还往哪搁?
万幸,刘雨姗并不是他汪展鹏的种!
觉得浑身轻松的汪展鹏只想尽快与沈随心彻底分手,最好还是老死不相往来,仿佛这样就能为他挣回点脸面。
他抓起手中的资料袋,兴匆匆地跑去沈随心的咖啡屋,再一次与沈随心摊牌,并潇洒地将手中的资料袋仍在沈随心的面前:“你不用再拿刘雨姗的事来威胁我了,我已经找人查了你的底细,呵呵,别的我就不说了,总之,你自己心里清楚,刘雨姗她根本不是我汪展鹏的女儿,你别想将她赖在我的头上,从此以后,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我们两个之间,再不瓜葛!”
说完,汪展鹏不等沈随心答复,站起身来就从沈随心身边擦身而过,冲出门去,仿佛多呆一分钟就会让他的头发变绿似的。
咖啡屋的大门剧烈的打开,又剧烈的关上,顶上的风铃疯狂地响着。沈随心愣了半天,才拿起那份汪展鹏留下来的资料袋,打开,拿出那几页A4纸认真的看了起来。她的表情不变,比平时看账单时还有镇定,但是抓住纸张的右手却越捏越紧,且微微颤抖着;到了最后,右手着力的地方,都皱成了一团。
看完资料上的内容后,沈随心动作轻柔地将纸张平铺在桌子上,用手轻轻地抚摸着皱褶的地方,一遍两遍三遍地抚摸着,颇有不抚平它誓不罢休之势。
因低头被刘海遮住的双眼却通红一片,眼中的恨意似乎能射穿桌上的白纸,“汪展鹏,你,可真是好样的。你翻脸无情也就罢了,居然还派人去调查我!好,好,好。既然你敢撕我的伤疤,就别怪我撕下你伪君子的脸。呵,你会找证据,难道我不会找证据吗?呵,我倒要看看,我们两个的证据,他们到底信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