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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刚刚那个女子是顾府二房的六小姐,刚满十四岁。”
殷立峰皱眉,“哪个顾府?”
“兵部侍郎顾松涵。顾家二房原在苏州府,年前才入的京。”
“就是她把贤王咬伤的?”殷立峰脱口而出。
小忠低声道:“爷,就是她。小的打听过了,她从小就是痴傻之人,还有点疯病,后来遇到了名医,花了十万两银子把病治好了。”
“她的母亲是不是姓钱?”殷立峰一听痴傻二字,忙追问道。
小忠点头道:“回爷,确是姓钱,不过六年前就去世了,如今顾家二爷的正妻是华阳郡主。”
“竟然是她?”殷立峰听罢,眼中闪过惊讶。
许久后,他眼波微微一转,流露出几分寒意,悄声道:“找个机会,把人弄来给我瞧瞧。”
“爷,今儿个人来人往的,不大好办啊。而且八小姐还在呢?”小忠为难道。
殷立峰墨黑的眼波一动,轻轻呢喃道:“她是最不喜听到钱这个姓的,我竟把这一岔给忘了。”
因为抽了个上上签,魏氏用起斋饭来,脸上带着笑意。
周氏婆媳一人捧杯,一人按箸,在旁侍候。直到用罢斋饭,华阳母女仍不见踪影。众人无奈,只得在厢房里一边喝茶,一边苦等。
魏氏的脸色有些难看,目光中隐隐透着愤恨。
这个二媳妇,简直目中无人,就算遇到了熟人,一声不吭的走了,到了时辰,派下人过来吱会一声总可以吧。
周氏不动声色的低头喝茶,心下颇觉痛快。最好死在外头不要回来,让一府的人等到天黑。她倒要看看,太太能不能忍下这口气。
大少奶奶管氏见状,笑道:“太太,要不孙媳妇派人去找找?”
“不必!”
魏氏脸色一沉,“都给我等着,我倒要看看,她几时回来。”
此言一出,厢房立刻一片安静。青莞用茶盏掩住了唇角的笑意。
这郡主也真做得出来,抛下婆婆妯娌小辈一屋子的女眷,硬是消失的没有声音,没有图像。如此拿大,不过是仗着娘家的权势。
青莞不由眼露嘲讽。这华阳郡主最好烧香保佑老齐王府永世昌顺,若不然……就凭她的做派,只怕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写。
就在这时,只听外头一声尖叫,响破云霄,接着便是几声惨叫。
这声叫,惊得顾府众女魂飞迫散,魏氏捂着心口道:“来人,去瞧瞧外头出了什么事?”
须臾,中年仆妇去而复返,回话道:“夫人,外头来了个要饭的,趁人不察溜进了张夫人的厢房,被人逮住,打了个半死。”
魏氏脸色不豫,道:“哪个张夫人?”
中年仆妇忙抽了自己一个嘴巴,陪笑道:“瞧我这记性。受惊吓的是太医院院首张华的夫人,今日也入延古寺进香,就歇在咱们府的边上。”
青莞眉心一动,眼中露出怨恨,想不到那个无耻小人,竟然爬上了太医院的院首,可见老天没眼。
这个张华,原是祖父手底下的一个医官,为人很有几分聪明,善察言观色。祖父惜才,渐渐重用于他,常教他如何看脉。
宫中御医需在太医院供职满六年,三试合格者,才有资格入选。
张华一试,二试均平安过关,第三试时因在药方中加了一剂狼虎之药,被取消了资格。
因此他对祖父怀恨在心,以为祖父嫉才,故意让他落选。殊不知,祖父此举只为护他安稳。
御医是给宫中的贵人看病。那些娘娘们都是娇弱之躯,为她们看病,重在“安稳”两字,一个不慎,极有可能满门抄斩。像他这样性子,需再磨上三年,方可不急攻近利。
三年后再考,张华果然入选,靠着投机取巧,攀上了当今天皇后,事事处处与祖父作对,一副得志小人的嘴脸。
甚至有几次,他故意给祖父下套,若不是祖父为人细心又医术了得,只怕被他害死。
祖父每每提及他,懊恼不己,素来文雅的他破天荒的称其为奸人,可见他当时仗着皇后,在太医院有多猖狂。
青莞想至此,决定多留个心眼,遂朝身后的春泥打了个眼色。
春泥会意,借口如厕悄悄的溜了出去。
周氏一听是张太医的夫人,怕魏氏不知道这里头的窍门,忙道:“夫人有所不知,这个张太医是皇后跟前的红人,咱们府里借着瑞王府的光,请他诊过几回脉,真真的是药到病除。”
魏氏如何能听不出周氏话中的深意,笑道:“既然碰巧遇到了,你不如上前打个招呼吧,人吃谷杂粮,谁没个病啊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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