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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奕忙了三天。才去拜见停驻在洛阳的郭威。
郭威正在用餐,见韩奕前来,便招呼韩奕一起用餐。
“谢太尉!在下已经用过饭了。”韩奕拜谢道。他瞅了瞅席上饭菜,不过是寻常的菜蔬三盘,郭威也不客气,继续闷着头大口吃饭,好像三天没吃过饱饭的样子。
郭威吃得极快,掉下的蒸饼碎屑也被他扫进嘴里,最后就连盘中的汤水也被他用一块饼蘸着吃下,没有浪费一丁点粮食。大概注意到韩奕惊异的目光,郭威像半是自嘲半是诫地说道:
“老夫自幼孤苦,过惯了清贫日子,现今虽位兼将相,但仍不敢忘本。你现在成了西京留守,万万不可学王守恩。”
“太尉教诲,末将不敢忘。诗中有云,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韩奕点头称是,“末将家祖原本在青州地方也算殷实,但连年纷争,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至我父时,也不得不远行为人从吏。末将这些年来。东奔西走,见过无数百姓颠沛流离,今我虽富贵,但亦不敢忘本。末将虽不才,若为一县令,但教一县民生安康,为一州刺史,但教一方平安,为一道主官,但教一方百姓有立锥之地,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郭威抹了抹嘴,身背往交椅后仰:
“在我大汉地方百余位郡守中,有两人治民有方,声誉闻于朝野。一为汝州刘审交,另外一位就是你韩奕韩子仲。你在郑州,极有善政,百姓爱戴,朝野皆知。现今,你成为西京留守兼河南府尹,洛阳非郑州可比,你准备如何治理洛阳一方?”
“不欺民、不扰民、不录民!”韩奕接口道。
“就这九个字?”郭威诧异道。
“观他人之所以失,便是吾所以得也!”韩奕回道。
“哦?说来听听。”郭威见韩奕有备而来,颇有考究的意思。
“太尉命我来洛阳,末将不敢不来。这三日以来,末将命人清理王守恩的私财,共计三十余万贯,请太尉过目。”韩奕将清单献上。郭威瞄了一眼清单,并不吃惊,因为他早有心理准备。
韩奕又命侯在外面的郑宝搬进来一堆文书,将郭威面前的席案堆得满满,他不顾郭威诧异的脸色,继续说道:“王守思之罪,其一是横加征敛,民不聊生。洛阳一道,夏秋苗上每亩麻、农具等钱,省司原定钱十六,乃王守恩到任,每亩加钱至四十文,每顷配柴五围、炭三秤,又放丝三万两配织绢五千匹,管内二十余县,大抵如是。其它抒厕、行乞之人,亦不免课率,骇人听闻;
其二是严刑峻法,每在府中视事,官吏小有忤旨,即令倒拖而出,至数百步外方止,体无完肤。其子纵奴行凶,当街杀人,横行不法,百姓更是闻声色变。
其三是纵人为盗。王守恩暗中使人乘夜潜入富室为盗,劫取富户钱财,末将已经捉拿其爪牙一百三十七人,证据确凿,其中大半已经认罪,小
郭威见韩奕逐一论述,每一条都有事主、犯人、证人、保人一干人等签字画押,做得是滴水不漏,这让郭威心中十分惊讶,但见韩奕顶着一对黑眼圈,便恍然知晓。
“方才太尉问我如何治理洛阳,末将以为,凡是王守恩在洛阳倒行逆施之举皆废,则洛阳无事!百姓需要的不是官府三令五申地申明法纪,而是休养生息。
“好!”郭威喜道,“让你来洛阳,我可以无书了。”
“末将愿勉力而为。”韩奕保证道。
“王守恩搜罗的钱财,不知你如何处置?”郭威又问道。这是个所有人都很关心的话题。
“末将正要向太尉禀报。这些钱财本是不义之财,末将以为,凡是有据可查的,不如原数返还给事主,既能挽回民心,也显得朝廷仁慈。这全是太尉所赐。即便如此,末将以为这三十万也不可能尽数返还清,估计会有结余二十万贯,不如由太尉顺路带回京师?”韩奕道,他将功劳全都算在郭威头上。
三十万贯钱财,当然不可能全部散之于民,除非你能有详实证据证明自己被王守恩敲诈去多少钱财。王守恩自己在洛阳拥有不少地产、别墅、商号,贪污而来的,部下孝敬的,他的钱多得恐怕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清楚来源。
所以,这三十万韩奕估计能剩下大半,他当然不敢私吞了。他准备花小钱补偿洛阳人,并且借花献佛,将大钱移交给郭威自己处理。
郭威十分满意,因为韩奕此举,不仅能让郭威在洛阳人面前得了好名声,还能让他带着一大笔钱回京。至于大这大笔钱如何处置,是充入国库。还是成了枢密院的小金库,或者干脆落进郭威自己的腰包,韩奕并不关心。
“你新官上任,不需花钱?”郭威脸上似笑非笑。
韩奕连忙道:“末将有一事,想请太尉代为奏请朝廷。”
“何事?”
“洛阳号称水陆交会繁华大都,但民生凋敝如此,令人抚腕叹息。眼下三叛皆平,正是百姓休养生息之时,今年天灾不断,若是朝廷能将洛阳今年的秋税减去五成,末将代洛阳父老感激不尽!”
郭威哑然失笑:“好你个韩子仲,新官上任,便送给洛阳人一份大礼!”
“请太自成全!”韩奕再拜道。
郭威忽然觉察到,韩奕颇有手腕机谋。韩奕虽然看似倾囊以献,但朝廷若是同意减免秋税,则朝廷得到那二十万贯,又赢得优柔百姓的名声,洛阳百姓得到实惠,会对韩奕本人感激不尽,韩奕将来也好在洛阳为官,而这一切都将是他郭威一手促成的。
这倒不是韩奕想出来的点子,却是他的部下刘德与餐居润二人绞尽脑汁想到的主意,面对一座钱山,总得要让自己得到一点好处,哪怕仅仅是官声。至于王守恩在洛阳一地的所有田庄、别墅与商铺,倒不为人所注意,全都已经易姓为韩了,所以韩奕也不是一点实惠也有捞到。
“此事包在老夫身上!”郭威拍着胸脯说道。
谢太尉!”韩奕闻言大喜。
郭威的目光落在了郑宝的身上,他见郑宝虽然身着寻常的褐色军衣,但英姿勃发,面如冠玉,又见他尚年轻稚嫩,但侍立在一旁恭敬守礼,心中好奇。
“这是我义弟,维 ”名宝。晋末时辽人南掠。他父母双亡。流离之中遇上代,图为身世相似,我便认他为弟。今年他年已十六,我给他取了个表字,曰:冠侯!”韩奕机警,连忙将郑宝引到郭威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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