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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下去染灵越笃定,此前华示弱被抓也定是故意而为,便是想以退为进让鬼神放松警惕。幸而来的是自己,华的计算算是落了空。
坐在馆内的染灵浑浑噩噩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不知道过了外边多少个时辰,也不知现在幻已经禀明自己来了此处,只是觉得脑子越发开始不清醒起来,连带着呼吸也越发难受。
染灵拿起那个长冠看了看,觉得若是鬼神能着此身长袍带上此冠,定是风华绝代,想着想着忍不住伸手摘下了头上的簪子,看着簪子也受着压迫连那属于鬼神的紫气也是见不到了,染灵眼睛红了红。
若自己代替鬼神在此,也无不可,只是自己哪是个认命的人,怎会愿意永世被关于此,连着魂魄也被锁在此处。染灵难过了一会突然来了劲,将身上所有的符纸法器掏了出来,挨着个的试了个遍。
鼓捣了半天仍是没有反应,染灵虽能催动灵力,却是毫无施展之地,只得泄气的靠着馆内坐着,手里把弄着那个长冠,
“我好不容易混了个鬼神特使来当,难不成就要亡命于此?”染灵意识越来越模糊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幻啊,大人啊,你们会来救我的吧,会来的吧?”
不知过了多久,染灵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嗓子犹如被烟熏过一样生疼,而耳边也鸣鸣作响,头疼欲裂。染灵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像是神台突然清明了一般,回想到过去的许多的往事。
往事历历在目,染灵仿佛看到数千年前的自己还是一团气,在人界大地之上飘来飘去,后来停留在一处道观之内,日日跟着那道观内的道士修习道法,恍恍惚惚的成了人形。
在之后,自己跨越人界大地,翻过数座高山,一路上见证人情世事,直到在边镇偶遇鬼神。
只为那惊鸿一瞥,自己摒弃了那浑浑噩噩的不知尽头的日子,守在了鬼神身边。
“是啊,这三界都不值得,唯有他值得。”
感叹完这句后,染灵吃力的拿过软剑惨淡的笑了笑:“纵是魂魄消散,我亦不会就甘于这种死法。”
染灵用软剑重重的划开左手手腕,手腕的肉立即绽开,大片的血涌了出来,染灵用手指沾着血在棺底画着,待手腕处的口子的血已经流不出了,染灵才是满脸惨白的停了下来。
染灵扯了衣角将伤口处紧紧的包扎好,就地盘腿而坐苦笑着:“便是豁去这条命,也得把这里给毁了,这样便再无后顾之忧了吧。”
而后染灵坐定,双手结印于胸前嘴中念道:“吾奉威天大法,江河日月山海星辰在吾掌中,吾使明即明,暗即暗。三十三天神在吾法之下,使东即东,使西即西,使南即南,使北即北。从吾封候,不从吾令者斩首!”
待染灵念完威天大法神咒,从天中一道金光倾撒下来,直指玉棺,染灵以血画的符跟着金光大作,将馆内照得通亮。
染灵见这玉棺仍是未开,本来就已经虚弱到极致的身形更是晃了晃,染灵撑着棺底抬头看了看棺顶,双眼充血已经变得血红一片,嘴角也慢慢浸出了血丝。
“呵,还真挺厉害!”染灵冷笑了笑,用尽全身气力催动仅剩的灵力大喊道:“吾在此请借九天之力,以吾身献祭,天地皆可破,人神皆可杀!”
金光一下强盛,遥遥可见从九天射下直打入太咸山之中,四周的生灵皆是四处逃散,连带着树木跟着开始枯萎。
染灵坐在馆内看着金光终于是将棺盖打破,直接射入了棺底将其打穿,整个座下立即四散开来,染灵护着头防止棺盖打在头上,待整个玉棺破碎散落后才摇摇晃晃的撑着膝盖站起来。
染灵两只手臂几近透明,此时也是再也顾不上,径自转身准备朝着甬道走去,刚到甬道口,见着那岩壁内的人影皆是不见了,染灵苦笑着,觉得自己今天真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染灵默默念了十遍往生咒后,才借着威天大法残余的神力站定举起软剑指着甬道说道:“出来做个了结吧。”
“真是厉害啊,连我这锁神阵都能破,不愧为鬼……咦,怎的是你?”
来者并不是别人,而是华,只是此时的他并无真身,只是由半身灵力护着的魂魄。华鼓着掌从甬道中走出来时,见到染灵身形半透明的举着剑对着自己着实吃了一惊。
“很惊讶吗,华?”
“若不是他,怎能开启我这锁阵,他在哪?”
染灵不屑的抹了抹嘴角:“对付你,还不需要大人出马。”
华似乎不可置信的退后了几步,眼睛瞪得老大:“不可能,不可能,他若不来,这个阵法不会开启,你到底是谁?”
“鬼神特使!”染灵说完大手挥着软剑朝着华打去,几番躲让之后,华更是惊奇的问道:“地界之人怎会使得这道法,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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