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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欲裂,能觉察得到一只手在自己的脸侧来回轻抚,姻姒迷迷糊糊睁开眼。
本以为昏睡过去的这段时间里,殷肆已找机会将对自己起了歹心的冥山妖王除去,刚想开口唤他的名字,不想映入眼帘的却是禄昊的脸,“娘娘……这可就醒了?”那只手仍在她的脸上摩挲着,又慢慢向下,堂而皇之地游走进她的衣衫中。
这是一间偌大暗室,借着槽孔透下的光才能看清周身物件,而她眼下,正躺在冥山妖王的芙蓉帐中,手脚被束,乌发松散,模样甚是狼狈。
猛然清醒,姻姒想要坐起身来推开禄昊,哪知被一指宽的粗麻绳紧紧绑着,先前所服药性未过,浑身酥软无力,分毫动弹不得,只得仍由着那男人侵犯——她恨得咬牙,琥珀色的双瞳中尽是憎恶,尽可能地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然而冷静之后却恍然想起殷肆,扬声斥道,“你……你把他怎样了……”
“他?”禄昊停下手中动作,“西参娘娘若是在说东商君的话,喏,他不就在旁边吗?”
他……在这里?他……他正……看着她……
姻姒缓缓移开目光,看见一片混沌中,殷肆正坐在石桌边喝茶:他喝得那样专注,神情那般自若,偶尔抬眼看一下芙蓉暖帐中二人的进展,始终不发一言,就好像……全然不在意她一般。
宛若置身冰窟。那不是什么好像,他分明就不在意她,不在意,关于她的一切。
“呵,我居然……相信你……”几乎是从牙间挤出这两个字,她吃力地支起身子,想要向着殷肆爬过去,谁想身边男人轻轻巧巧握住她的足,一把便将她重新拖拽了回来,压在身下。那妖物的下巴抵着她的胸口,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香气,双眼弯成一个弧度,“怎么,你我*一刻,西参娘娘怎还想着其他男人,不求饶吗?”
“求饶……有用吗?”她的声音冷得像冰,“你会放我离开?”
“当然不会。”禄昊笑了起来,一把扯开她的衣领,“不过我会温柔点对你。”
冥山妖王又在她耳边戏说了些什么,她却一句也没有听清楚。想她那么爱哭的一个人,可是这般时候,却一滴眼泪也挤不出来。她就那么躺着,偏过脑袋,死死看着殷肆——他坐在桌边岿然不动,像一尊石像,冷血冷心。
他大概……根本没有心罢。
没有心,自然也不会上心。那个男人打从第一次见她,就已经将话说得很明白——萍水相逢,不必上心。只可惜,是她忘记了,怪不得别人。
“娘娘你看看,床边这么多样有趣的东西,待会儿我们一样样玩过来,保准你夜夜都想念小妖的好……啊我忘了,娘娘是天神,这若是还回去浮台,一怒之下召集下属来寻我再续前缘,可如何是好?”禄昊故意做出苦恼的表情,好像对一个女人说这等污言秽语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所以呢,小妖在茶里给娘娘下了‘九转合欢散’,这毒可没有所谓的解药,需的即刻圆房,否则,娘娘会死的很痛苦的。小妖不忍娘娘受苦,特来以身解毒,还望娘娘赎罪,哈,哈哈哈……”
呵,当真衣冠禽兽,千刀万剐也也不为过。
殷肆迟迟不动手,似乎是在等什么。
然而每推后一刻,她所受屈辱就愈多一份,危险也愈多一份,这一点,心思缜密如他,不会不知道——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他从一开始就把她当做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自己的计划。
下颚被禄昊扼住,他亲吻着她的脸。姻姒闷闷哼了一声,明明是被迫看着那妖物,嘴里的话,却是对着几步之外的东商君所说,“……你早就知道茶里是这种毒?”
殷肆愣了一下,终于撇眼望了她一眼。见得芙蓉暖帐中禄昊衣衫已褪去一半,正旁若无人地放肆,又很快将目光移开,那冷冽眼神中甚至连一丝颤抖都没有,回答的声音也一如既往地平静,“我不知道。”
“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
胸前肌肤微凉,腰腹间却像烧着团火,要将身子都烧个干净。那妖物说的没错,茶中所下之毒绝非只是迷药,可笑的是她如此信任殷肆的话,竟毫无戒备地就将这等阴邪的东西喝了下去……
她这么相信他,却换不来他的担忧与庇护——自从认识周自横开始,他说过的承诺,便一样没有兑现过。也罢,是她自己蠢,撞了一次墙也不死心,非得撞到头破血流,才知道疼,才知道她从小仰慕的东商君,是个多么冷漠无情的人。
尽管他笑起来,比谁都好看。
“你会的。”他说。
然后她的眼睛就湿润了,不是因为害怕或是感动——她恨自己不争气,他只说了三个字,她好像就真的相信了。
禄昊停下手中动作,忽而支起身子,唤了殷肆道,“东商君就打算在那里坐着看戏?不想尝尝看西参娘娘的滋味?如果是东商君的话,小妖不介意与你一起分享美味……还是说,东商君已经尝过了,觉得不合胃口?没关系,我这儿的美人多得是,这就给你叫几个绝好货色来……”
“妖王贤弟吃着山珍鲍鱼,却叫在下去啃糟糠树皮,这是什么待客之道?不急,就让妖王大人尝鲜好了,等你舒坦了,再换我;凭你我的交情,还不至于为了先后而不愉快,对么?”殷肆压了口茶,狭长的眸子微微一动,就是不抬眼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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