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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平手忙脚乱地蹲在幼儿园门口接了学生。马姐早上到办公室的时候几乎要迟到了,看到前几天她刚赶出门去的“混混”正坐在她办公室里,立刻指着他鼻子叫:“你怎么又来了?还穿成这样?!”
熊卫群连草稿都没打一个就随口扯道:“前几次就想来应聘这份工作,这次终于聘到了。”
马姐的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这话是不是有些让她下不来台。半晌她语重心长地挤兑他:“好好的一个小男青年儿,怎么就干了这一行?小孩啊都是些小恶魔,连钟平这种老老实实的都摆平不了,你这样的看样也干不长。”
言下之意既有熊卫群看起来不“老老实实”,更有表明了马姐不喜欢这货,打算丢个小鞋给他穿。
熊卫群倒是没太往心里去,只回:“这缺人手了,我就是顶个缺。”
这话也说得马姐没了脾气,匆匆忙把外衣脱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就板着脸赶去小班哄孩子。
熊卫群看了两遍那个写着讲故事和数学课的教案,背面的封皮上还写着幼小衔接课程。马姐离开后,老年痴呆的园长就跟着进来,示意他可以去上课了。
钟平接完孩子直接到了他负责的中班教室,心里还在激烈地天人交战,想着熊卫群给小孩上课是个什么光景,比起自己讲公开课那时候都紧张。
讲完课就是讲故事和带头玩乐,这个环节总是频频出现小冲突和小矛盾,譬如谁家孩子打了谁家孩子,谁家孩子抢了谁家孩子的玩具,谁家孩子无缘无故哇哇大哭。总之就是要焦头烂额不得安生才能度过这么段时间,中午的时候说不定还要给孩子家长打个电话沟通一下。
偏偏有好些家长不好沟通,一口咬定是幼儿园的问题。这幼儿园是小了点,但钟平自恃没出过什么巨大纰漏,不打孩子也不骂孩子,连马姐那种程度的批评教育在他这里都换成了温柔的循循善诱,实在冥顽不灵的他也另有办法。
幼儿园不知道会这样安定多久。整个幼儿园有两层楼,却只剩了三个老师各教一个班,其中三分之二是男老师。
他在的时候就有家长不放心男老师的打电话来要换班,可惜这里已经没有同级的班可以换,不想上就只能升一级、降一级或者带孩子走人……
这样真的能再开下去么……本来就没几个孩子的幼儿园再被家长领走几个可真就开不下去了。
好不容易熬到午饭时间,钟平如愿在幼儿食堂的小桌子小凳子之间见到了熊卫群。协助食堂的大婶摆布好了小孩儿,一起出去的时候果断问了熊卫群:“怎么样?过了没有?园长怎么说?”
对于那三个问题,熊卫群只用了三个字回答:“没问题。”
钟平不知道该喜悦还是该悲哀,只好含糊其辞地改了话题:“孩子们怎么样?大班的孩子都不错?”
熊卫群更加简略地点了点头。
“一会儿还要哄他们睡觉,我记得大班有一个特别难哄,要是不行我就去帮帮你……对了,等哄完他们睡觉咱们才能吃饭,你先别急。”钟平寂寞难耐地没话找话。
这下熊卫群连点反应都没有了,两人相对无言,就这么径直走回了办公室。
之前庄华用的东西还一点没动地放在那里。熊卫群坐在庄华的桌子后面,还拿庄华摆在桌边的小镜子照了照仪表。
钟平本来应该尽点地主之宜的,可有点说不出口叫熊卫群随便使用,最后还是马姐开口:“办公用品一时也备不上新的,这是以前老师的桌子,你能用上的尽管用。”
熊卫群依样没什么反应,打开了庄华的抽屉作为回应。里面还放着庄华平日里补妆用的粉饼眼线笔和唇膏,除此之外还放着些幼儿园孩子拿来送给老师的小礼品之类。
拉开另一个抽屉,里面放着些更琐碎譬如没尖的铅笔之类的东西。
接下来是桌面。熊卫群毫没含糊直接戴上眼镜,把乱七八糟桌面上的文件统统翻了一遍,滤出些庄华自己做的教案和小活动计划之类能用到的,把剩下的一齐投进了垃圾箱,甚至里面还有一封6岁小男孩用拼音加汉字写给庄华的情书。
唉,后生诚可畏,后生要逆天,后lang推前lang,死在沙滩上。
去组织午休之前钟平又鸡婆地讲孩子们也是很敏感的,交流的时候要注意措辞,孩子们最需要尊重,孩子们还要被……孩子们……
到了午休室,孩子们都知道规矩,自己找到自己的位置爬上了床。钟平这边的思思果然发难了,说不听钟平唱歌就无法睡觉,钟平千辛万苦一边小声哼哼歌,还一边被说难听。抬头想给熊卫群看看作个示范,结果发现大班孩子比平时乖多了,熊卫群正完工了向着窗外望。
小班的熊孩子们也迫于马姐的yin威都乖乖躺上了床,敢情他钟平才是最失败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