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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多,冉文丽下了班,回到公寓里,左思右想,认为这是陈小鱼设的圈套,她在屋里急得团团转。她把心一横决定今晚不回去了,但是还要有个让母亲能接受的理由,一晚上不回去,她想母亲也不会生多大的气。她想她现在就是不能完全顺着他们的想法去做,否则她在这里就住不成长久。想好了后她就给陈小鱼的家里打了个电话,她告诉母亲因为一个同事家里有急事让她替班,晚上她不能回家了,明天一早下班才能回去,说完就挂了电话。她的母亲周同美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已经挂了电话了。放下电话她又急又气又没办法。她想,你个黄毛丫头,我就不相信你不回来了!你等着!你等着!真是没完了!管不了你了啊?!她时不时的大喘着气,一边压着火一边安慰自己说,先依着她,先依着她,等她回来再算账。冉文丽放下电话,迅速打开电脑,她想她的码字行动不能因为母亲的到来而中断!她想起自己刚下学的那段时间放弃了长篇的写作,她就悔恨,母亲说祖祖辈辈里没出个人才,她也不是那个料儿,趁早找个婆家嫁了。现在她已经嫁了,她再也不在母亲的管辖范围了;现在她已经离婚了,她再也不是家庭的奴隶了,她现在拥有崭新的人生和相当的自由。现在,她再也不能再因为母亲而中断这个梦想,不管自己是不是那块料子,她都要坚持写下去。
在初三复读的那一年里,她对“作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因为是复读,上课时就不怎么听老师讲课,老师翻来覆去的就是讲那些东西,没有新鲜的内容来吸引她了,老师一上课她就心烦,烦老师占用了她过多的时间,她常常用“走神”的办法来抵御老师的啰嗦,她的魂儿跑进朱自清、冰心的散文里或者是郭小川、席慕蓉的诗歌里,或者是琼瑶的小说里,在那些大作家的作品里她非非入想。复读那年的冬天经常下雪,一出门整个的世界一片白茫茫的,她常常不由自主的为这纯净的世界感动,眼里噙着泪花儿。总是在这样的时候,她的心情柔软如水,似乎有一种力量牵引着她远离嬉闹的同学,顺着冬天的冰须来到操场上,独自踩踏那些还未被阳光关爱到的雪地。她一脚踏下去就会踩踏出一两声咯吱咯吱的动静,她独爱这一动一静的密集的声音,她踩一下就停在原地聆听一会儿,那一动一静之声在她的脑海里扩散回萦融化了她所有的感觉。总在这样忘情的时候,她消融在了自己的梦想中:一个浪漫而灵异的诗人、作家,身着一件绿色的绒棉大衣,一条红色的围巾绕过脖子随意飘落在胸前,顺着那一咯一吱的声音一动一静。她站在白色的苍茫里独自支撑着天空。那碧蓝碧蓝的天空,是一动一静被翻阅着的书卷,正咯吱咯吱的翻动着她对于冬天的梦。那时的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复读的目的和任务,而常常写一些令自己**的文字来打发那枯燥的日子。对雪忘情,她写过很多与雪有关的诗歌。其中两首是她自己到现在仍然很喜欢的。
(一)《雪哀歌》
唢呐吹奏的文化
水的艺术
我的信仰
古典的蒙娜丽莎的微笑
雍容华贵
(二)风中的雪影
你落英般纯情的笑容
拽落清瘦的天空
如同三分之一的秋色
覆盖我灵魂的旷野
都说你柔柔的指尖儿
能索回秋天的诗情
都说你如水的笑容
能覆盖严冬
是谁让你裹着青春的梦
回归我的心灵
她没有想过她要拿她写的这些诗去发表,那时乡里的初中还没有专门发表学生作品的内刊。她还没有走出校园,她那颗诗心童梦就已经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了。那时的她对于理想的要求是:宁缺毋滥。上高中上大学的梦想即使破灭也不能再去耽搁她的时间去复读。那时一想到不能继续上学,一想到上大学的梦破灭了,泪水就灌满了她的双眼,特别是半夜里从梦中哭醒,耳朵下常常是湿乎乎的一片。她决定退学的那天起至她还没有与陈小鱼重逢之前,她是下定决心写不成功不结婚的。那时她把写作当成了一种求生的手段,同时也当成她走出农村唯一的种道路,因此她不仅要写散文,还要写诗歌小说,但是最后她什么也没有写成就糊糊涂涂的嫁给了陈小鱼。
她复习一年考上了高中,但是父母只允许她再去复读,继续考当时能分配工作的中专。那时,她如果能坚持再去复读,她考中专是没有问题的,后来她才知道她的很多同学都是复读了很多年才考上了中专吃上了公家饭有了工作。但是她没有她的同学们那样有坚韧不拔的复读精神,她从心里排斥复读,复习一年她就够了,打死也不去了。从小她的自尊心特别强,从小学到初中她从没有留过级,从她心里认为只有学习不好的人才留级,留级复读对她是太丢人的事情,她复读了一年就是在这样的心态中学习的。父母再让她去复读真不如杀了她,她觉得她真丢不起那个功夫还丢不起那个人。因为父母反对她继续读高中,她那时恨透了自己的父母,本来一直挺孝顺的她,一下子成为了逆子。她认为她上大学的理想破灭了,是因为父母不支持她,她想您们不让我上高中,我不上,我不用您们的钱来为我铺路,我要以我自己的能力走出农村,让您们看看您们的女儿,不是像您们想象的那样蠢笨的只会依赖你们!所以她要走自己的路,让父母叨叨去吧!因此,她下学后回到家整天就赖在写字台上不做任何家务和农活。父母让她干点儿活,就她像是没听见似的连头都不抬。有一次她母亲周同美气急了到院子里抽起一根儿柳条,像抽小孩儿似的抽了她的屁股。她捂着屁股还没忘记拿上她的书就逃到地里去了。这是她下学后第一次去田里干活的情景。那繁重的劳动几乎使她痛不欲生,那时她就只盼望着天黑不希望天亮,因为天黑了,她才不被逼迫到地里去干活,天黑了她才有自由的时间用来写作。一想到整天这样枯燥的生活,一想到一辈子就这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过活,如果不是她对于文学抱有期望,她会产生轻声的念头。这样,写作成了她生活中唯一的快乐,文学梦成了她生存的唯一的希望。那时她一边劳动一边背诗歌或者是散文,与其说是背诵不如说是欣赏。她一边放牛一边写。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真的一步儿一个脚印儿的走向文坛了。无论是当地县城的《文艺报》、市里的《日报》和《晚报》、以及河北的《诗神》、长沙的《芳草园》、还是新疆的《绿风》、刊社全国青年诗歌刊授学院的《青年诗人》等等,都留下过她的足迹。她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当时让父亲去代替她领稿费。后来,她曾写过一篇《感恩中国新诗》的散文来祭奠那段时光,其中有一段是这样写的:在那漫长的岁月里,是中国新诗给了我不灭的追求和生存的希望。中国新诗,你是我的魂魄!你让我难以捕捉却又统领我全部的生活!感谢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感谢你赐予我无价的生活!让我在生活的酸甜苦辣和成的泥泞中懂得珍惜生存,懂得善待生命。感谢你给了我人生的方向,让我在现实的生活中寻到灵魂的依托!不管现实对你是如何的界定,你在我的心目中就像天上永恒的太阳一样神圣!中国新诗,我是匍匐在你宽广胸膛里呀呀学步的女儿!.“滴滴滴”冉文丽的手机有短信发来,她一只手停在键盘上,用另一只手打开信息,一看是陈小鱼的,内容是:怎么又加班了?不回来啦?咱娘有些不高兴呢!冉文丽看了也不回他,心想:装腔作势!五分钟后见不回复又发来一个:你光说回来却不回来,原来说好了的保持联系,你却总关机。你不讲信用。冉文丽看了气得一哆嗦,她深吸一口气抓起手机回复到:信用,是个高贵的词,你我都不配使用它。山盟海誓都能毁,小人之言不可信。冉文丽发过去短信等了很长的时间,也没有等到再回复。冉文丽恨透了自己没有坚韧不拔的精神,她虽然没有再去复读考中专,但是现在的她却又走上了一条复读的路---文学梦。她的文学梦复苏了,然而她的母亲又出现在了她的生活中,这使她尤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