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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上西门,众洛阳守军眼睁睁看着一队队的西凉铁骑,奔腾涌进了洛阳城,直奔皇宫而去。
因为洛阳城里四处混乱,他们没有接到主帅命令,也不敢轻举妄动。
在何进决定调董卓领兵入京时,主簿陈琳曾经提醒他说:“大兵一到,强者称雄,这样做是倒拿干戈,授柄于人,不但不能达到目的,恐怕还会引起混乱呢!”
不过何大将军没有听从,而袁绍同样也预估不足,最终成了客大欺主的局面,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宫门外袁术、曹操等人,看着与他们对恃的西凉铁骑,心里都有些有些惊慌。
他们哪经过这种阵势,也料不到董卓竟然已经来到了洛阳,在没有得到号令的情况下私自纵兵进城,显然董卓是瞧不上袁术和曹操这帮少爷兵的。
而袁绍他们的兵马,不是在城里搜捕宦官一党,就是派出城去寻找少帝,在缺少兵力的情况下。
袁术、曹操 他们,眼睁睁看着西凉骑兵,逐渐控制住了皇宫周围,即便冲突又能如何,打的过吗。
有的时候,中央军区的战力,也就那么一回事,扯扯虎皮威慑一下还行,真要和边防军干架,那还是算了吧。
君不见天宝年间,安禄山的边防军,把大唐的御林军打的不要不要的。
不久后,董卓簇拥着少帝,和一干大臣回到了宫中。
少帝回到宫中后,大赦天下,改年号将光熹元年改为昭宁元年。
自此董卓大军屯驻洛阳城外,未几日,并州刺史丁原率领大军前来,被少帝封为执金吾,又封董卓为司空领并州牧。
而董卓得谋士兼女婿李儒的提醒,却是以救驾有功为名,大肆封赏了一众名士,却是让董卓威望日盛。
有一句诗怎么说的来,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这里形容前期的董卓也是合适的,自古以来善始者多,善终者少,倘若能始终如一便是了不得了。
洛阳董卓居处中。
董卓却是怒气冲冲地骂道:“吾于北邙山上救驾有功,又为那一众名士请功讨赏,却是封吾领并州牧,此何意?丁原本是并州刺史,年初才改刺史为州牧,如此明显之离间,当吾看不出来吗?”
董卓说完,又泄了一通,待得董卓发泄完之后,李儒才说道:“主公,如今我们仅三千精锐大军于洛阳,丁原有整整三万并州狼骑驻扎城外,若是我军与丁原硬碰,不一定能胜,为今之计,唯有等候张济、徐荣等人,率大军前来,是时主公手握十万大军,当不惧丁原。”
董卓此时亦冷静了下来,想了想,说道:“张济、徐荣大军,亦不是短时能到的,如今乃是我最弱之时,若丁原与袁绍等士人集团,联合出兵攻我,以丁原之并州狼骑,及袁绍等人所掌的西园八校,吾亦不得不撤出洛阳啊。”
李儒听了之后,想了想,说道:“主公勿忧。儒有一计,可拖延时间,以待徐荣率大军前来,只要徐荣大军一到,主公当可铲除异己,总揽朝政大权。”
董卓听得李儒这么说,急忙问道:“好啊,文忧何计,且细细道来。”
只听见李儒说道:“主公,儒有两计,其一当每夜令三千士卒出营,第二日早上装作三万大军开入营中,如是者数日。丁原、袁绍等人当疑主公已有十万大军开进洛阳,主公即可诈为十万大军,丁原等自不敢妄动,此虚张声势之计也。”
听得李儒一计,董卓顿觉有理,接着急忙问道:“文优,第二计乃是何计?”
只听见李儒微笑着道:“原何进部将吴匡,现今掌何进所部,其以为何进之死,乃其弟何苗勾结张让所致,方今其欲杀何苗,主公如助其杀何苗,当可收编何进、何苗所领之北军,如此我大军人马当与丁原等相仿,乃救急之策。”
董卓听得,笑道:“文忧此计大妙,如若收编何进、何苗大军,吾即可掌洛阳四门,如此洛阳即在吾手中也。”
李儒赶忙劝说道:“主公,事不宜迟,今夜主公当行虚张声势之计,三日后当寻一说客去说吴匡,大事可成矣。”
董卓点了点头表示赞许,接着问道:“文优,那何人可为说客?”
李儒顿了顿后,徐徐说道:“当让主公之亲弟,董旻前往,以示诚意。”
董卓笑道:“哈哈哈,好,当依计行事,我有文优,可抵十万大军啊。”
李儒连忙谦虚说道,“不敢!”
第二日,百官均收到消息,城西有一队军队前来,看人数约有三万人,打着董卓的旗号,而此军亦进入了董卓营中。
丁原和袁绍等人收到消息,却是心中甚忧,立即开了个会议。
但最后却还是对董卓的大军有所顾忌,不敢贸然开战,只决定仔细留意。
又过了几日,董卓军营中屯驻了过“十万”大军,令丁原等人忌惮不已。
当董卓行了几日虚张声势之计后的晚上,董卓之弟董旻寻到了吴匡。
将董卓欲连吴匡,诛杀何苗之事说了一遍,吴匡念平日何进对自己有恩,便决定诛杀何苗为何进报仇。
董旻立即说出了,董卓之前交代的计划,吴匡立即领着手下士卒,以为何进报仇为名杀入何苗府中,将何苗一家老小,都通通杀尽。
之后董旻将吴匡带到见董卓,董卓通过一番言语收服吴匡,而董旻则奉令去接收何苗部队。如此一夜之间,董卓就收编了何进、何苗所率领的三万多北军。
原先西园军有五万,被袁绍等人收编两万多,这三万多是未北收编或者老弱。
毕竟袁绍等人,也吃不下那么多军队,毕竟养军队需要钱粮的,所以又白白便宜了大魔王董卓。
董卓收编了何进、何苗原来的军队之后,让本部人马亦开进洛阳城中,如此有三万余大军的董卓据守洛阳城。
就算丁原再多两倍军队,亦不能攻陷重兵防守的洛阳,董卓如今可谓稳如泰山,只需耐心等候自己的十万西凉铁骑前来,即可动手歼灭丁原。
是夜,西园驻地。
当着一众部属的面,袁绍恼怒地拍案道:“不想董卓此人,竟然敢纵兵进城,那吴匡竟然帮董卓、董旻,收降了大将军旧部,我等皆白忙活了一场。”
王匡这时也跟着进城,来到西园驻地,他劝道:“董卓统率强兵,将有不轨的打算。现在不早作打算,必然会被他控制。本初我们应该乘他刚到,兵马都很疲惫,发动袭击,可以生擒董卓也!”
面对王匡想当然的言论,袁绍有些忧虑说道:“那西凉兵马骁勇异常,以我们的兵力怕是很难办到,再说我等只是刚收编了部分西园兵马,军心也还不稳定。”
袁熙心想,这时凭袁绍这些兵马确实不足以对抗董卓,除非联合上袁术、丁原、曹操等人全部军马。
可这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而且袁绍一旦决定的事,是不会听他人劝阻的。
王匡有些失望,再说了几句寒暄后,他就匆匆回他城外兵营了。
就在袁熙出营门时,打马跑来一名骑士,近了一看原来是有一面之缘的张辽。
张辽到营门前下马,跟袁熙见过礼后,由他带进去见了袁绍。
张辽拿出令符文书说道:“辽募兵完毕,共招募得兵士一千,请将军示下。”
袁绍称许了他几句,“嗯,辛苦文远将军了。”
张辽有些犹豫得问道:“听闻大将军已经身死?”
袁熙点了点头,然后告诉了他事情始末。
袁绍接着说道:“当今局势危急难明,文远将军不如,在西园任职以护佑社稷如何。”
张辽婉言谢绝说道:“多谢袁司隶厚爱,既然大将军已经身死,辽理当回到丁大人那去,不然袁司隶岂敢用我。”
看到张辽的推辞,袁绍也没有太在意,客套了会后,便让袁熙送他出去。
营门前,袁熙帮张辽牵着马匹缰绳,他边走边对张辽说道:“有件机密之事,不知该否跟文远兄说。”
张辽拱手道:“公子尽管讲来。”
“我等收到密报,近日董卓欲对丁刺史不利,希望文远提醒丁刺史,小心提防才是。”袁熙面色凝重嘱咐道。
张辽半信半疑道:“多谢公子告知,我会提醒丁刺史小心堤防的。”
袁熙接着说:“我于文远兄一见如故,恨不能相交结识,父亲也对张大哥很是看重,此去如发生什么变故,只管来找我父亲与我,我袁家大门为你而开。”
张辽连忙称谢,倒也没有太在意。
袁熙心想,自己已经提醒过了,如果丁原还是被杀,那也不是他能力所及了,也希望丁原死后,张辽能来投吧。
其实董卓的兵马,并不像史书说的只有三千,那三千铁骑是他嫡系精锐而已。
而且昼进夜出造成了大军源源不断的假象,但是的确唬住了,一帮不懂军机的大臣百姓。
有人问了,曹操如此奇才,难道看不出来吗,是不是太弱了,不是这样的,曹操的军事韬略,是在不断征战中,不断磨砺出来的,不是一出道就无敌的。
加上何进部曲将领吴匡的投靠,他收降了何进何苗兵马后,兵力达到了三万之多,这也是袁绍等不敢妄动的原因。
董卓自持手握重兵,开始流露出嚣张跋扈的本性来了,之前的谨小慎微,只是手段罢了,可惜了,如果他能克制住自己的野心,不争一时,也许会成为霍光第二吧,可惜历史没有假设。
十日之后,董卓的十万西凉铁骑,终于开到洛阳近郊,董卓让三万飞熊军进城中驻扎,其余大军则在城外安营扎寨,如此一来董卓更是占尽优势。
他每日带铁骑进出洛阳城,横行街市,宣示实力震慑宵小,百姓惶惶不安。
而且膨胀后的董卓开始出入宫庭,更是肆无忌惮。像曹操、荀攸等大臣,已经发觉了他的野心本性。
洛阳城中,原本属于何进的大将军府此时已经被董卓所霸占,董卓却是于府中设下筵席,宴请朝中百官。
如今董卓势大,朝中百官听得董卓设宴,自然不敢不来。好似袁隗、王允、黄宛等高官,也早早便到。而袁熙也随同父亲袁绍一同前来。
而董卓在董府之中让李傕、郭汜、樊稠三将,各领一队士卒来回巡查,防备森然。其背后则是立着骁将华雄,可谓准备充足,大有鸿门宴之意。
朝中百官早早就到达,只有执金吾丁原一人最迟。丁原此人脸容威严,行走之间又自有一番高官的气度。
不过袁熙却没有注意到走进来的丁原,目光反而看向跟在丁原身后的那人。
只见此人生得气宇轩昂、威风凛凛,手执一柄方天画戟,袁熙脑海中立即,就闪过一个人名:“吕布。”
没错,虽然没有甲胃在身,也只是寻常打扮,但那气度,手上拿着那标志性的武器,都让袁熙可以猜出他就是吕布。
吕布跟在丁原身后jin来,随便扫了厅中的百官一眼,也没有多停留。但目光扫到华雄身上时,稍微停顿了一下。
丁原来了,筵席自然开始,酒过三巡之后,董卓却是乘着酒兴说道:“天子为万民之主,无威仪不可以奉宗庙社稷。今主上懦弱,不若陈留王聪明好学,可承大位。吾欲效法霍光辅宣帝,废帝,立陈留王,诸大臣以为何如?”
丁原听得,拍案而起,立于筵前,大呼道:“不可,汝是何人,敢大言?天子乃先帝嫡子,初无过失,何得妄议废立!汝欲为篡逆耶?为王莽耶?”
董卓听得,怒叱道:“顺我者生,逆我者亡。”说完执剑而起就欲刺丁原。
只见丁原背后的吕布,一个闪身站了出来,手中方天画戟轻轻一点,就将董卓刺向丁原的剑荡开,之后却是收戟而立,怒目而视董卓。
董卓长剑被吕布荡开,吕布力大却是,使得董卓打了一个踉跄,张济立即扶住董卓,华雄则是拔剑遥指吕布。
场中剑张弩拔,李儒见得不妙,立即出言圆场道:“今日乃是饮宴,不可谈国政,来日朝堂之上,再论亦不迟。”
董卓听得目视李儒,李儒朝董卓轻轻摇了摇头,董卓只得收剑返身,回到自己的案前。
而丁原却是怒哼一声,拂袖离去。
吕布则是瞪着华雄和董卓一眼之后,也跟着丁原徐徐离去。
丁原离去,酒宴又恢复了,不过百官都心情恍惚,心中令有所想。
又饮过几杯,董卓却是想再提废立之事,却被李儒暗中摇头提醒,阻止了下去。董卓见事情不顺,百官心情又恍惚,筵席又过了一会,就草草结束了。
百官散去之后,董卓却是向李儒问道:“文优,方才执戟者何人也?”
李儒答道:“回主公,乃是丁原义子姓吕名布,字奉先,有万夫不当之勇,传闻胡人小儿之闻其名当可止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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