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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茂的话,犹如一把利剑刺穿了相离的心脏,他瞳孔快速的收缩,脸色苍白。
钟茂知道自己的话有点重,于是委婉的说道:“我妈也就只有我一个,可为了曾高,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呢?”
相离苦笑:“你的意思是,我也应该如你一样,放下生我养我的父母,成全兰卉一个人的爱恋吗?”
听到相离这样说,钟茂忍不住一拳揍了过去:“相离,你这样说,让我看不起你。”
看不起吗,相离没有解释,也没有还手,只是冷冷的打开冰箱,里面没有啤酒,也没有汽水,相离无奈,只能拿出了一瓶冰水,拧开咕咕的喝了下去。
相离喝完水,看着还没有离开的钟茂指了指门,冷淡的说:“说完了吗?门在那。”
钟茂见相离真的是动气了,一副我错了你原谅我好吗的低调样子,相离也就没再说他。
相离没有继续赶钟茂揍,钟茂也就厚脸皮的去冰箱里给自己找了个自己觉得能吞下去的东西,咕咕的喝了两口,然后自助的打开了相离的窗帘,吓了一跳:“相离,你还好这口。”
相离随意的斜了一眼过去,自己也被水呛住了。
窗帘外头的玻璃上被人泼了油彩,或者说画了一幅画,是一副老态龙钟的的女人,眼泪婆娑的拎着篮子乞讨的样子。
“这不是我叫人弄的。”相离心里莫名的火蹿了上来,他想不出,到底有谁跟自己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却又用这样愚蠢的方式来报复自己,旋即给物业打了电话:“物业,我家的玻璃外头被人涂鸦了,你们尽快清理。”
“是是是,业主,您是哪一户?”电话那头的物业接线员声音都能听出她的歉意。
相离说了住处,心烦意乱的挂断了电话,今天从头到尾真的都很不顺心,再想想方才钟茂对自己其实是善意的,自己那样刻薄的对他,他并未遗弃自己,这会心气顺了几分,就先开了话头:“钟茂,我是不是不应该带兰卉回我家。”相离虽则是问话,说的确实陈述的语气。
钟茂跟相离同学同事下来,都过了七年之痒了,自然了解他的脾气,知道等他自己开窍说话的时候,就只自己劝说他的最好时机,于是笑嘻嘻的说道:“你带兰卉回家了?那说明你是真喜欢人家,想跟人家白头偕老,这是好事啊!”
“我怎么觉得,如果我今天没有带她回去,我就不会知道她是兰德董事长的女儿,我心里的落差就不会这么大。”相离仿佛在对自己说话一样,缓缓的呢喃一般:“我只想娶一个心爱的平凡普通的女孩子,跟她买一个房子,生一个孩子,然后过普通而简单的一生。我是喜欢兰卉,只是我不知道我现在还配不配说喜欢她。”
“兰卉嫌弃你了吗?你这样说,可是真的对不住人家对你的那份真心呢!”钟茂也了解此时相离心中的矛盾,是个男人都是要顶天立地,要有骨气,要有傲气。
相离苦笑的往沙发上一躺,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你觉得我妈能接受我入赘吗?”
钟茂狠狠的喝了一口水:“那你以为我妈能愿意吗?”
“我没你那撒谎卖乖的本事。”相离白了一眼钟茂:“别跟我说你给你妈说实话了。”
钟茂夸张的瞪大眼睛说道:“什么呀!那叫善意的谎言,等孙子生了,自然她都好说了。”
“万一生完孙子,她孙子要随曾姓,你看你妈不跟曾高撕?”相离反问道:“纸能包住火?这就像你妈跟你媳妇都掉河里,你救谁这种傻逼问题一样,遇上就是个死。”
钟茂像个泄气的皮球一样漏了气:“被你说的我都哆嗦了,是不是我也不应该继续跟曾高在一起?”
“我们两个还真是同病相怜,都是你那乌鸦嘴说的好啊!”相离见钟茂是真的心慌了,打趣起来:“说是什么咱两个要一块办婚礼,这下好,命都一样苦,爱上的都是公主。”
钟茂眼中隐藏下了一丝狡黠,故作不服气的说道:“我跟你不一样,我的曾高只有我一个,你那个兰卉,现在答应你了没答应你是两说不说,她还有个太子爷在追求她,没了你,她也不会痛苦。我的曾高那样爱我,没了我,她就痛苦死了。”
大约男人都是竞争型的动物。当相离听钟茂说起关逍遥的存在时,脸上不自然的黑了下来:“那种草包,兰卉是不会喜欢的。”
“怎么就是草包了?”钟茂眼中已经出现了喜色,如果相离这样说,证明相离是不会轻易放弃兰卉的了,只要自己再加一把火就好:“人家不仅仅是隽星娱乐帝国的太子爷,人家还是安宁大学的年级第一!”
相离不服气的说道:“你还学通信的,出来怎么做了?少扯犊子。”
“还说要考虑不跟兰卉在一起,人家那八竿子打不着的追求者都把你醋成这样,看看!”钟茂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褶子说道:“入赘不入赘,只看你自己的心态,看你对人言的在乎程度是不是超过了对她的爱情,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而一切以他人言论为第一位的谈恋爱都是开不远的帆船,迟早嗝屁!哥们,珍惜你的初恋,珍惜她那样纯真的人,一切不知还有哥们出谋划策么?我走了,你慢慢思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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