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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想萧云又坐了下来,翻开那书册,重新研读,看了一遍又一遍,后来脸上已不见任何情绪,只剩下默默的推敲判断,一个时辰后,不知想了多少遍,他理性地站起,也不拿书,向洞外走去。
天一正伫立洞外,闻听萧云字句清晰地道:“我不会去做淫贼。”
天一冷哼道:“就知道你会如此说,可是觉得那些图绘不堪入目?”
萧云面无表情,道:“对。”
天一道:“阴阳互补,天地定数,若因为些许不入目便与淫秽扯上关系,岂非腐儒?”
萧云道:“但……江湖中历来称这类术法为邪术,如此多的人指证,自然是有其道理的。”
天一冷哼道:“这只是一本内功心法,又没让你真个去行淫,练与不练随你。”
他转身出了山洞,萧云心想,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一本心法,自己只用来增进功力,却又何妨?不然还能学什么?想毕他只得回了山洞。
他依旧晚间练内功,白日走山,如此又过了半年,进境果然非凡,也不再怀疑那本功法的正当性,只不过总会不经意间有某种冲动,练功逾长,冲动逾甚,他不明白这是为何,天一不提,他也找不到言辞来问。
有一天,天一忽然微笑,道:“你的烈阳决已有小成,该进行下一步了。”
萧云这才知道那功法叫做烈阳决。
这日白天天一下了山,晚间时回来,裹着张毯子,把萧云叫进洞来。
天一把毯子一滚,却是从内中滚出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来,看装扮,像是个丫鬟,只着单衫,倒像是睡梦中被掳了来,容貌说不上丑与美,但那身段却很诱惑了。
萧云一见女体,身体不由自主起了反应,烈阳决中一个个不堪画面接踵而至,他别过头去,仿佛一种秘密被揭穿的耻辱,道:“你这是何意?”
天一径直道:“你这段时间单独修炼这烈阳决,已经积存了不少烈阳真气,但也是到了瓶颈,身体若无阴柔真元的调和,就会欲火焚身而亡。”
萧云一回忆,练这功法前天一并未提及,一琢磨,突然指着天一怒道:“你这个道士,原来先前你就设了局骗我!”
天一并不否认,只是冷漠地道:“若我先前提到有这一遭,你还会练吗?”
萧云一怔,他性子很多遗传了乃父,不光明磊落的事情决计不肯干。
天一道:“无论你此时作何想,也已晚了,你的烈阳决筑基已成,就算转而去修别的门派内功,也不可能了。”
萧云不慌不忙:“那我就废掉!”
天一冷笑:“你以为引起你欲,望的还是内功么,不,是你自己的身体,烈阳决已经改造了你的体质,除非你把自己杀掉,否则,你一辈子也逃脱不了欲的折磨。”
萧云的倔强与高傲被激发,道:“死了又如何!”
天一冷哼道:“不如何,只不过你姐姐会伤心,你爹娘的仇也无法报。”
这一说萧云愣在当地,自己这一年多无一日停顿的修炼和走山是为了什么,难道一时义愤,就把前功后事都毁了?
天一声调柔和下来,道:“且不说你这叫不叫妇人之仁,你真觉得,若这女子暂时保留着清白这终生便更好吗?”
萧云不解。
天一道:“这女子不过一名丫鬟身份,而今这天下的丫鬟,有哪个不被欺负的,姿色好一点可能被男主人自觉很正当的占有,姿色不好,也不过一辈子受呵斥的仆役,她们签了卖身契,就成了物品,逃脱不了苦难的命运。”
萧云先前就是一个不知世间疾苦的少爷,那些仆役挨打挨骂那时看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嗫嚅半天,方道:“说不定她们也有赎身或被主人降恩正常嫁人的机会。”
天一道:“哈,可笑,你以为嫁了人之后天下这诸般女子便算幸运了吗,不,那只是苦难的开始,三从四德且不说,若丈夫多娶了,还要整日争风吃醋,若是哪一天惹恼了夫君,一纸休书,便戴上了一生的羞耻……男人可以花天酒地,女人违贞就要天诛地灭。”
天一叹道:“百世修入轮回道,千载哀歌尽女音,若将此生从始过,满头青丝化作尘。”
萧云自觉天一的道理有偏激之处,但他自身的人生阅历就不足,一时找不到道理来反驳,天一又道:“你放心,事后我会把她原处送回,再附赠百两纹银,有这些钱,赎身,嫁人都非难事。”
萧云道理上无法回击,身体本能的难抑,再加上复仇使命的催发,让他心志已经动摇,天一再加最后一把火,道:“我已经给她们服下了催阴丹,纵使你不以之练功,过后也会有害于她们的身体。”
他扭身便走,到洞口又道:“谨记书中记载的行功图,切不可枉费了她们的付出。”
连小白都懂事似地出去了,洞内一时只剩下萧云和那女子,萧云这才敢正视这少女,催阴丹的效果已经发作,女子正无意识的不安扭动,萧云抖抖索索,手伸向了她的衣衫。
他不知道,他就此打开了一个魔瓶,而自己也将被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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