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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若听见后,脑子里面竟然出现了自己被毁容割舌头的场景,害怕得叫了一下,惶恐的看着夏琦那张精心装扮的脸蛋与如同毒蝎心肠不成正比,往后面小小的退了两步,扑通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声音有些颤抖,说:“还请娘娘放心,奴婢是不会说出来的,就算是娘娘您给我心,奴婢也没有这个胆子呀!”
夏琦很满意小若的反应,得意的笑了笑,从头上取了一支簪子,插在了小若的发髻上,弯腰扶起她,小声说着:“本宫当然是相信你的,你也莫要这么害怕本宫,只要不忤逆本宫的意思,本宫是不会伤害你的。”将小若扶起来后,夏琦转过身,说道,“走吧,随本宫回宫。”
回到雨露殿,夏琦因喝水没把被子拿稳,而打翻到了自己的衣服上,再一次的勃然大怒,狠狠的拿起桌上其他的杯子,吓得屋中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夏琦怒道:“为什么连个被子都要跟本宫作对!”夏琦又连续砸了几个杯子,夏琦的大脑已经被失控的情绪给占领了。
拿起一个花瓶狠狠的砸在地上,瓷器破碎的声音让每个人都担惊受怕,砸了一会儿,夏琦不免有些累了,脸上有些薄汗,她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拿起美人扇不停的扇着风,另一只手擦着脸上的汗水,见所有的宫女都跪在屋子里面纹丝不动,再一次的怒吼着:“你们一个个跪在那里做什么?还不敢快把屋子里收拾了!”
“是!”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着,她们不敢有任何的怠慢,赶快的起身出了屋子拿托盘收拾。
夏琦非常嫌弃的看见这些宫女,觉得这些宫女太愚笨了,非要自己一口一句吩咐,她十分疲惫,用纤细的食指揉着太阳穴,然后端起茶吹去飘腾的热气,然后喝了一口,说:“本宫去换一件衣服,你们仔细一些,收拾干净。”
夏琦换了一件紫红色的长裙,然后从屋内走到屋外,见宫女们还在收拾,她看见宫女徒手捡着碎片,其中一位宫女不小心把手割伤了,伤口有些大,血顺着手指留在了地板上,心中一怒,吼骂道:“做什么这么冒失?就连捡一个碎片都做不好?拿你有何用?简直是废物!”
那我宫女还没从疼痛中反应过来就听见夏琦的斥责,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想快点儿收拾好,免得惹娘娘生气,娘娘就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宫女已经管不了流血的手,不停的求饶着,眼里还憋出了泪水。
夏琦坐在椅子上,血的腥味飘到了夏琦的鼻子里,夏琦很不适的呕心了一次,将手绢遮住了鼻子,憎恨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宫女,小宫女身穿浅绿色,身子微微颤抖着,夏琦问:“本宫有那么吓人吗?自己做不好弄不的满屋子血腥味,拖出去打死,以儆效尤!”
宫女一听,吓得泪水花花哭诉着求饶:“娘娘饶命,奴婢不想死,奴婢不想死。”宫女大颗大颗的泪水落下,染湿了衣襟。
夏琦可不管这些,见没有人行动,再一次怒吼着:“你们没听见吗?把她给本宫退出去乱棍打死!”
其他宫人忙托起跪在地上求饶的宫女,宫女的求饶声也离夏琦越来越远,紧接着传来的是宫女的惨叫声,夏琦并没有为之所动叫停,而是端起茶,继续喝了一口水,对着屋里其他宫女说:“本宫今日不能有血光之灾,如果再让本宫看见血腥的东西,她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明白吗?”
宫女太监们异口同声回答着。
夏琦点了点头,满意的笑了笑,放下茶杯,对着其中一名宫女吩咐着,“去把赵国公主叫来,本宫要和她一叙。”
春桃弯着腰轻声走到赵婉儿面前,看见赵婉儿正在闭目养神,旁边的小宫女在缓缓的为赵婉儿打着扇,赵婉儿平躺在贵妃椅上,身上搭了一层薄薄的毛毯,赵婉儿浓密的眼睫毛上翘,没有任何表情的脸,精致的妆容,看上去就像是一位熟睡安详的冰美人,带给人阵阵寒意。
赵婉儿住在后宫里的祥瑞殿,祥瑞殿在后宫里的东南方,属于上好的宫殿,离御花园格外的近,而且地段也好,一进祥瑞殿是正殿,映入眼帘的是华丽的摆设,一个若大的青花瓷瓶插满了妖艳的花,往着左边便是赵婉儿的寝宫,庞大的床,粉色的纱帐,看上去也有不少的女儿态。
“公主,慧嫔娘娘的宫女方才来过,说是慧嫔娘娘找您过去,想和你叙一叙,现在正在宫外候着公主您的回复呢?”春桃在旁边小声的禀告着,小心翼翼的看着赵婉儿的表情,见赵婉儿没有任何反应,然后瞪大了眼睛试着说道,“慧嫔可真够大的架子,敢让公主屈身去雨露殿,奴婢这就回了那宫女,让慧嫔自个儿来。”
“且慢。”赵婉儿柔声说着,慢慢的睁开眼睛,眼神依旧是那样的深沉,让人猜不透看不懂,她将手轻轻抬起,打扇的宫女很懂事的上前把赵婉儿扶起,赵婉儿站好后,冷眼看了一眼春桃,嘴唇弯弯上翘,摸了摸耳坠,慢悠悠的说着:“去回复那宫女,说本宫一会儿就去。”
春桃愣了愣,犹豫了一会儿,毕恭毕敬的屈身行礼回复道:“是,公主。”然后慢慢的退下去。春桃心中疑惑,为何赵婉儿会去雨露殿,赵婉儿她身份何等的尊贵,夏琦也只不过是丞相的庶女罢了,春桃不懂赵婉儿给了夏琦一点儿好果子,为何夏琦就开始蹬鼻子上脸了,心里很是为赵婉儿不服气。
赵婉儿走在桌前坐下,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小心的将白玉茶杯端了起来,吹去飘腾的热气,然后慢慢的喝了一口,轻手的放下被子,可也避免不了白玉茶杯和桌面发出的碰撞声。赵婉儿又倒了一杯,喝了一口,见春桃进来,赵婉儿站了起来走到梳妆台面前坐下。
“回复了?”赵婉儿看着镜中的春桃,见她脸色疑惑,有些不满的点了点头,显然是因为方才的事情,可赵婉儿没有生气,冷哼一笑,拿起一支眉笔细细的描摹着,说道,“本宫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为什么本宫要亲自去夏琦那里,你心里肯定想着夏琦蹬鼻子上脸不知好歹,可是,你要清楚这一点,现在,本宫只不过是这里的一个客人,夏琦才是主人,自古以来都没有反客为主的道理。”
春桃听后,是觉得有些道理,扑通跪在地上,为方才自己的过失感到了自责,好看的脸蛋露出一丝害怕,皱了皱细长的眉毛,柔声说着:“公主思虑周全,实在是奴婢的楷模,奴婢应当向公主学习。”然后磕了个头,继续说着,“还请公主原谅奴婢方才的过失。”
赵婉儿轻手放下眉笔,转过身亲手扶起春桃,理了理春桃有些凌乱的头发,细声说着:“你从小服侍本宫,本宫知道你是在为本宫着想,本宫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如果我们是在赵国,本宫可以像你说的那样根本不屑嫔妃对我的吩咐,可是你要知道我们的处境,我们现在身处于他国,就不得不低下头,做人能屈能伸才是智者,你以后就不要出言不逊,口无遮拦了,说不定这祥瑞殿中有旁人的一作,免得旁人抓住了我们的把柄。”
“是。”春桃听后屈了屈身说着,脸上不好的情绪也舒张开来,然后拿起檀木梳对着赵婉儿说着,“公主,奴婢为你梳头吧。”春桃只见赵婉儿点了点头,转回身子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春桃拿起一缕赵婉儿披散的头发小心的梳着,然后好奇的问道,“不知慧嫔娘娘找公主是所谓何事?”
赵婉儿得意的微微抬起头,抚摸着自己好看的侧脸,然后拿起台上的耳环在自己的耳垂上比划了一下,懒懒的回答道:“大概是去了御书房之后得到了皇上的宠幸,来感激本宫吧,毕竟是本宫卖给她的人情。”然后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将自己耳垂上的耳坠慢慢取下,“看来本宫这个好人是做对了,只要帮夏琦几次,让她获得圣宠,以后夏琦说不定就是本宫的人了,那么本宫嫁过来不乏势单力薄了。”
“可是…”春桃脸色却不好,嘴唇禁抿,露出一丝有些担忧,犹豫了万分,说,“奴婢见那宫女表情并无开心之意。”声音越来越小,知道没有,紧接着是莫名的安静,安静得听得见梳头发的声音。春桃看着赵婉儿带着耳环,在打量着镜中的自己是否适合带这副耳环,然后顺势的戴上,春桃见赵婉儿并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觉得自己又说错了话,心跳不免有些强烈,低下头咬着嘴唇。
戴好耳环的赵婉儿对着铜镜中的自己左右看了看,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拿起一个步摇递给春桃,说着:“宫女懂什么,她能随意的猜测主子的心思吗?只知道主子吩咐什么就做什么,哪儿能知道主子是高兴还是生气呢?只要做好自己的本份就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夏琦心情阴晴不变,就连本宫都有些摸不透。”随后赵婉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有些自愧不如的摇了摇头。
春桃接过赤金琉璃步摇,轻轻的插在赵婉儿发髻上最显眼的地方,然后拿上一朵儿绢花别在后发髻,赵婉儿拿起唇纸放在口中抿了抿,薄唇也变得艳红了。春桃扶起要欲要起来的赵婉儿,扶着赵婉儿走在软榻上坐下,赵婉儿紧接着戴上昂贵的护甲壳,然后又站起来,春桃又忙着给赵婉儿理着裙摆。
“走吧,起驾雨露殿。”赵婉儿说完斜看了一眼春桃,便出了祥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