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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越没有办法离开洛阳,他的身体受不了颠簸,只要稍微动一下,七窍、浑身的毛孔都会出血。
一开始小越连药都喂不进去,他几乎失去吞咽的能力,即便好不容易喂进去了,稍稍动一下身体,就又从嘴角边流了出来。
最初的几天,小越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时不时的还会从嘴里往外吐血。
娃娃整天以泪洗面,直到安然建起了水池,将小越整个身体都浸泡在药水之中,情况才稍微好转了起来。
水温要严格的控制,水的温度要刚好与小越的体温相同,也只有这样才能使小越虚弱的身体不受伤害。
小越终于睁开了眼睛,但他说不了话,就连稍微挪动一下身体,都会陷入到昏迷之中。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小越都是处于呼吸微弱、时而昏迷,时而苏醒的状态。
看着小越日渐消瘦,安然和娃娃焦急万分,但也束手无策。
这一天,小小和张恪突然找到了这里。
“我们听青云说了……我从父亲那里拿了一些药,我们想试试!”
小小的话让娃娃欣喜万分,但她没有注意到小小说话时不断躲闪的目光。
张恪用手试了一下水温,点了点头,说:“这办法好!”
张恪让安然扶起小越的身体,托起小越的头,让小越的身体呈一个稍微后仰的状态。他从怀里取出一个细颈铜壶,只用手指轻轻的在小越身上点了一下,小越的嘴便慢慢地张开了。
铜嘴又细又长,张恪用很慢的速度,每次只要很少的一点点的倒入小越的口中,每次倒进去一点点后,张恪都会迅速将铜壶揣进怀里,每一次,张恪都紧紧地捏住小越的手腕,仔细感受着小越脉搏的变化。
“娃娃,我们出去吧!”小小将娃娃拉出了屋子。
两人来到屋外。
小小看着憔悴瘦弱的娃娃心痛不已,她伸手轻轻地搂住了娃娃。
“不要担心,会好起来的!”
“我真该死,我……我到现在都搞不清楚我做了什么?”娃娃捂着脸,一个劲的摇头。
“娃娃,如果说……点点的伤与我父亲有关,你会恨我吗?”
小小的话让娃娃停止了啜泣,她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小小,她难以接受,也难以至信,“小小……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我去找了他,我父亲,他说,他已经警告过你们了,抱歉,我事先并不知道,我从不管他的事情,我没有办法干预他,更别说阻止他了……”
“是的……是有警告!难道……会是他老人家?这是真的吗,老人家会做这种事,可他老人家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啊?”
“为了创造一个他心目中的新世界!”
娃娃都懵了,她不知道小小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茫然地看着小小,她希望小小能有一个解释。
小小看着娃娃,她试了几次,可无论怎样她都无法开口。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也不知过了多久,这时,张恪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安然跟在了后面。
张恪冲着小小点了点头,然后轻声说:“我们走吧!”
小小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娃娃,“我走了!”
说完,小小和张恪便转身走了。
安然将还愣在原地毫无反应的娃娃拉进了屋子里,关上了门。
小小往前紧走着,她听到了关门声,猛地她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紧闭的房门,小小忍不住泪如泉涌。
“她一定恨死我了!”
“不会的!”张恪看着小小红肿的眼睛,“她只是一时难以接受,安然会跟她说的,你跟她说了‘天书’的事情吗?”
“没有,我一直说不出口!”
“我以为你说了,我也就没说了,算了,下次吧,点点应该没事了!”
“真的?”小小破泣而笑了,他知道张恪可不是个说谎的人,连善意的谎言都不会说。
“你父亲的药非常管用,不过,点点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修养,因为,他受的伤,不完全是‘小大人’弄的,应该在那之前,点点已经受过伤,受过一次非常严重的伤,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伤……只有等他自己开口才知道,不过,你也不要过分难过,他没事了!”
…………
张恪带来的药确实非常有效,第二天深夜里,已经昏迷了很久的小越再次睁开了眼睛。
小越看到正在向他凝视的妈妈。
“妈妈!”
声音不大,但对娃娃来说,却如同贯雷一般,她愣了好一会儿,才……
“啊……”她张开嘴想答应,但却已泪如泉涌,根本说不出话来。
“醒了?”安然冲了进来,“谢天谢地!”看着小越闪亮的眼睛,他的眼睛也湿润了。
“对不起,儿子,对不起!”娃娃哽咽着,抹着眼泪。
“别这样!”小越冲着妈妈艰难地笑了一下,然后又冲着安然叔叔轻轻地说,“我的魂又回来了,我原以为……这一次我……真的回不来了!”
娃娃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地抹眼泪。
安然伸手试了一下水温。
“要加一些热水了,你回避一下吧!”安然回头看了一眼娃娃,娃娃点了点头。
水池里的水要控制的刚刚好,这就需要不断地去测试水的温度,不停加热水,只有这样才能保持水温和小越的体温一致。
安然脱下了衣服进入水池之中,他将小越搂到了怀里,小越立刻就感觉到了安叔叔身上的滚烫的体温。
小越的头一阵眩晕,他闭上眼睛以为自己又要昏迷过去,但这一次没有。
“为什么又是你?”小越睁开了虚弱的眼睛,看着安然。
“为什么不能是我?”安然将小越的太阳穴和自己的太阳穴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他想看看小越有没有发烧,“我和你爸爸是兄弟,但这不妨碍我是你的朋友,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是生死相托的朋友,我还有什么不可以做的!”
一滴泪水从小越的眼角流下滑落在安然的脸庞上。
“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做和尚?”
“因为我想帮更多的人渡过苦海!”安然停顿了一下,“当然也包括你!”
屋外,娃娃静静地听着,她仰视着璀璨的夜空,长长地她叹了一口气。
“娃娃来添把火吧!”
娃娃听见了,她答应了一声后,擦了擦眼睛重新走进了屋子。
…………
洛阳渐渐恢复了生机。
但也正在此时,齐王的部队“凯旋”而归了,正如温大雅所言,齐王的将士一齐跑进了洛阳,瘟疫就这样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很快,一个名为通天教的新教派在洛阳悄然流行了起来,通天教的丹药很灵,治好了很多患了瘟病的病人,因此信教的人也越来越多。
…………
“我怀疑通天教就是大同教!”陈东升瞪着通红的眼睛将怀中的酒一饮而尽,“就说这名字,怎么听都觉得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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