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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之内,棋盘上的黑白子包围对立,焦灼难分。
“人生在世,就如这棋子,有时走差一步,那便是满盘皆输了。”陆远山不露声色地下了一黑子,从局势上看,已然将白子逼进了死路。
“未曾下到最后一颗子,怎能轻言输赢呢?”谢长翎手中的棋子敲击了一下桌面,只一颗棋子落在边在处,就已瞬间打破了局面,为白棋赢得了一丝生机,“陆大人,落子无悔。”
“好。好一句落子无悔。”棋局的胜负未定,但再下已没了意义,“罢了罢了,这再下,我就要输了。”
“所谓输赢,不过是一念之间。端看执棋的人,是谁。”谢长翎拿过了陆远山的黑子,左手执黑,右手执白,与自己对弈起来。
几乎风云片刻之间,局势又是一番逆转,竟是黑子又领先了。
陆远山长叹一声:“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了,我啊,不服老不行了。”
两人打了半天的哑谜,最终还是陆远山没耐住性子,低头凑近道:“以贤侄的才名,若只是辞官做个小小乡绅,实在是可惜了。”
谢长翎拿着旗子的手一顿,垂眸低沉了一刻,面上划过一丝落寞失意。随后,故作释然一笑,道:“即便不做官,也没什么。如今,我在家中教几位弟弟课业,也是好的。”
“那怎么行!贤侄可是圣人钦点的探花郎啊!再者,齐家之事我也有所耳闻。”说话时,陆远山朝着天上抱了下拳,才继续道,“要我说,是那位……识人不清,才寒了贤侄的心啊。”
“不知,陆大人的意思是?”谢长翎眼中闪过一丝冷冽,只眨了下眼,又恢复了刚才的失意无奈之情。
陆远山朝着窗户、房门处看了两眼,言道:“自然是,另投明主。”
“陆大人!休要胡言!”谢长翎神色一变,将手中的棋子猛地一扔,玉石所做的白子磕碰在地上,碎了一角。
屋内,陡然安静了下来,就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正当陆远山心下思量时,外头突然传来了一阵禀告声:“老爷,雅阁出事了!魏太守的女儿落水了!”
陆远山瞧了一眼谢长翎,随即长袖一挥,推开了大门,呵斥道:“落水找我又何用,还不派人去救!”
“可——可,可那魏姑娘连声喊着要,要谢二郎去救呢!”禀告之人支支吾吾,这一番说出口,他也觉得荒唐。一个女子落水,却口口声声喊着一个男子去救,任谁听了,都觉得奇怪,难免猜测几番。
谢长翎听闻此话,皱起了眉,这又是闹那般?凭何喊他去救?与他何干?
这些女子缠人的法子,实在是让人不耻至极!
可如今下人寻到了头上,谢长翎总不能避而不去,他道:“那就走一趟,看看。”
陆远山更是摸不着头脑,这京城里传话来,说谢长翎向来不近女色,清冷无情。怎会刚回广陵,就和魏家姑娘有了干系?啧,不过这样也好,男人嘛,哪有不沾荤腥之人。大多,就是些沽名钓誉之辈。
“不愧是探花郎啊!”陆远山赞了一句,“走走走,我也去看看。”
小池边上。
众人瞧见沈昭月跳了下去,整个人没入了池水中,陆婉盈正担心她不会浮水时,却见她已经稳稳从池中站立起来,那些围绕在池边神色紧张的众人,终于是长舒了一口气。
定睛一看,这池水才刚刚没过沈昭月的腰部,淹不死人。只是刚才跳下去,冲击较大,没站稳才显得像沉到了水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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