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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瑞泰方才似乎要说什么,但是没想到瑞祎出口便是这样的犀利,一时便把所有的话给吞了回去。白着一张脸看着瑞祎,“裴姑娘倒是好大的口气,不知道是谁给的胆子。”说完还看向了呼赤炎,那眼中的意味分明。
女人从来都会被认为是男人的附属,在大燕只这样,在狄戎也这样,只不过狄戎比大燕对女子的宽容好上那么一点。但是,也只是好上一点而已,并不是说狄戎女子就真的与男子平起平坐。呼瑞泰这样讲,不过是拐着弯的讥讽瑞祎借着呼赤炎的势才敢这样嚣张。
瑞祎岂能听不出来,看着对面的男人,用极其刻薄露骨的目光十分挑剔的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这才一字一字的说道:“不知道你是借了谁的胆子,借了谁的势敢在我面前这样说话。身为女子我管得了家,记得了账,入得了厅堂,进得了厨房。左手可绣花,右手能写字,弹得瑶琴,吹得长笛,身姿旋转能翩翩起舞,狼毫泼墨画锦绣江山。作为女子能做的能会的我样样精通毫不含糊,那你呢?不知道身为男子该会的,你可有没有?若没有的话你有什么胆气在我面前张牙舞爪。哦,仗着父辈余荫能做螃蟹状横着走也无人敢多嘴,可是那是你的本事吗?身无三分才,还敢横着走,你找死呢!”
这辈子就没有这般痛快过,瑞祎自从那日落雪庵之行一直到今日,心里头不知道攒了多少的怒火跟委屈,从来都是压着性子告诉自己要忍耐,要忍耐。可为什么她都这么忍了,别人还是要欺上头来?忍不下去了,姑奶奶便不忍了,爱咋咋地!
瞧着呼瑞泰伸手指着她一副惊恐过度昏昏欲倒的样子,瑞祎又补了一句,“就这几句话都受不了,还想学别人妙手摘花,还是赶紧滚回家再练练吧。”
“你……简直就是泼妇!”呼瑞泰活这么大也没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啊,尤其是在呼赤炎面前更觉得丢人现眼,简直就是不忍直视。他的颜面全都被踩脚底下了,但是你让他学妇人长舌骂回去,他……他真的没那么凌厉的口舌啊。
“您这眼神可不好,您哪只眼睛看到我撒泼了?我只是跟您进行言语上的交流。既然技不如人就要甘拜下风,还算是输得起的大丈夫。偏偏输了不认账,还要反咬一口,当真是令人不齿小人行径。男人大丈夫跟一个女人在言语上斤斤计较,原来这就是你的风度,可真是开了眼界了。”她就不信了,呼瑞泰有脸跟她比武!
呼赤炎抱臂环胸,这会儿热闹看尽了,才开口打圆场,对着呼瑞泰说道:“行了,多大了也不长长心眼,跟一个女孩子斗嘴,你也好意思,赶紧回去吧。你回去跟二叔说,等我回了戎都再去拜访他,让二叔好好的养病。”
呼瑞泰闻言憋了一口气,瞪了瑞祎一眼,这才甩袖子走了,当真是颜面大失。
呼瑞泰离开之后,瑞祎这才松了口气,只觉得脚跟都软了两分。手心里都是冷汗,这会儿小风一吹,才觉得有些冷意入骨。
“今儿个真是大开眼界,大家闺秀说话也有这样犀利的时候。”
瑞祎就看向呼赤炎,“承蒙夸奖,真是不胜荣幸。”
呼赤炎:……
真是没法好好交谈了,怎么到他这里就掐不起来了。
瑞祎脑子里就想起昨儿个班高格说的话来,就问道:“这个呼瑞泰就是成安王的儿子?”
“是。”
追风马场原来是他家的,难怪如此嚣张呢,人家是真有本钱。
瑞祎失笑一声,昨晚上还不想搅和进呼赤炎跟成安王的恩怨中去,没想到老天爷真给面子,今儿早上就让她跟呼瑞泰来了这么一场不太美好的遭遇战。可见这有些事情真是命中注定的,你跑也跑不了,躲也躲不过,硬着头皮也得往前冲啊。
“班将军有意跟我合伙开马场,不知道汗王有什么想法?”瑞祎直直的看着他,就看他有什么反应。
谁知道这人眼不眨,心不慌的说道:“挺好,反正你也要做生意养家糊口,马场生意有利可图,可入手。”
瑞祎:……
瑞祎这会儿也没什么食欲,天色尚早,就索性找了块石头坐下,看着远处冰封的湖面,徐徐说道:“马场的事情,想来是汗王的意思吧?”
呼赤炎大大咧咧的在瑞祎旁边的地上盘膝坐下,闻言就笑了,“知道也瞒不过你,是我的意思。”
“为什么要跟我合伙呢?”瑞祎想不明白的是这个,自己有什么是让呼赤炎欣赏的,居然敢跟自己合伙开马场。他就能相信自己能斗得过成安王父子?这可真是笑话,她一个弱女子,拿什么跟人家斗?
“很简单啊,成安王跟荣家有些生意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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