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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微弱的夜色,鹿晓白发现了远远跟在身后的人,她心中一笑,叫彩鸢下马,然后把马赶到洼地,两人蹲了下去。高高的土垄完全掩住人与马的身影,蹲了半晌,鹿晓白偷偷探出头去,见那黑影原也在某个洼地蹲着,但良久不见这边的动静,按捺不住地探头张望,犹豫了一下,便慢慢向这边走来。一步,两步,三步……越来越近,近得连脚步声都清晰起来。!时机到了,鹿晓白忽地站起来,撞鬼似的惊叫一声:“啊!非礼啊——有采花贼啊——”
彩鸢也跟着叫:“救命啊——快来人啊——有歹徒啊——”
反正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喊多大声都不会有村民什么的被惊动,只要惊动到那些兵大哥就行。那人压根没想到会有这结果,愣了一下转身就跑,跑了几步被石头绊了一下摔了个狗啃屎,爬起来踉踉跄跄地继续跑。
待其跑出老远,鹿晓白才牵着马离开洼地,这次轮到她来骑马彩鸢牵绳。还没走出小道,便有几条人影跑过来,问发生什么事,鹿晓白便添油加醋演绎一番,不明真相的兵大哥们听后,对那人的行为反应不一,有幸灾乐祸的,有表示佩服的,有鄙夷的,更有表示下次若有机会也要一试的……
人面兽心男走过来神色不大自然地安慰了她几句,嘱咐她不可再四处乱跑。鹿晓白与彩鸢作惊魂未定状,连连点头,便爬上马车歇息,一边留意外面的动静。
那巴豆粉份量很多,腹泻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的。大家对于这次腹泻的原因说法不一,有说是上午在那个村庄索食时,由于态度蛮横,致使村民不满,因而他们暗中使坏;有说是烧饼的问题,烧饼是上次在平城的时候买的,这么多天过去,应该馊了;也有说是这河里的水不干净,说不定长了虫……
折腾到下半夜,大家的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严重。鹿晓白怀中揣着那袋蒙汗药——蔓陀萝干花,不断告诫自己千万要沉住气,等那人面兽心男主动过来询问。
终于,有脚步声渐行渐近,人面兽心男沙哑低沉的嗓音在车厢外响起:“姑娘,上次你患痢疾时,住持给你的药可有剩?”
鹿晓白撩开车帘探出身子,望着他想了一会儿,好像在慢慢品味他到底说了什么,须臾,作恍然大悟状道:“啊,还有还有!我忘了!”
说着又缩回车内,摸索一番,把住持给她的所谓佛甲草药——其实其中有一半是蔓陀萝花,全都揉碎了混在一起根本看不出——与那袋蒙汗倒在一起,这才跳下车,把袋子拿给他,道:“这里是住持给的药,专治痢疾,用这煮一大锅水给大家喝就行了。”
人面兽心男接过去在手里掂了掂,看了她一眼,便走开去,在火堆旁把袋子打开,抓出一把摊在手心看。鹿晓白不禁有些紧张,虽说揉碎了,但若是内行人,还是能从那些细碎的枝叶看出端倪的。但她只能故作镇定地又爬上马车,一副完全放心交给他去做的样子。
偷偷撩开帘子往外望去,只见人面兽心男就着火花朝掌心看了又看,又捏起一小撮揉了揉,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决心似的,叫人把锅洗净,打一大锅水,开始烧水煮药。
她轻吁了一口气,心却丝毫无法放松,看到彩鸢沉默地蜷缩在车厢一角,不安地望着她,渴望从她眼眸里获取勇气。她不由得倍感沉重。夜色越发的黑,身子越发的冷,却不想下车坐到火堆旁取暖。她要制造一种两人肚子不舒服需要安静休息的假像。
药煮好了,兵大哥们迫不及待一滴不剩灌了下去,仿佛那一碗碗黑乎乎的是可以起死回生的救命仙药,来之不易。鹿晓白让彩鸢留在车内,装作难胜腹痛的样子,她下去捧了一碗药回车里,耐心观望着外面的动静,等着这黎明前的黑暗结束。
她并不担心他们会发现汤药有问题,他们只会以为是药效良好,止泻兼助眠。原本折腾一夜,人人都犯困,不用催眠都能睡上一觉。那蒙汗药只是让他们睡得更沉一些。
她比较纠结的是,不知走哪条路好。昨天问人面兽心男下一个是什么州县时,他眼神闪烁着看向远处,说不大记得了,对这一带他并不熟悉。她又问还有多久到云中,他想了想说还要再经过几个县,走上六七天就可到。
对他的话,她是一分也不敢相信。他说不记得下一个是什么地方,纯属胡扯,凭直觉,这几天所走的路根本不是通往云中。云中一直未曾被叛军占领,还是大魏王师的地盘,他不可能冒险把她带到那里当人质,而是先带回他们的老巢,再放出消息,与元子攸谈条件。
只是他们的老巢在哪里?离云中有多远,她不得而知。只有逃脱他们的控制之后,再一路问着走。她望向右边不远处的山峦,那里前路莫测,危机四伏,却蕴藏生机,她想起一个词:险中求生。心中有了主意。
顺着官道一直往前走,是他们的目的地,也许他们的老巢就在前面,所以不能主动送上门去。再说了,她担心跑到前面的县城,城门却因故没打开,她们还要等,很可能就把他们等来了。住持特别提醒她,这蒙汗药只可维持两个时辰。她们与他们,只有四个小时的时间差。
另外,两个时辰后他们发现人不见了,肯定会奋起真追,而他们会往哪个方向追?正常人都会想,两个小娘子除了顺着官道往前,还能往哪里路?谁会想到她们会独辟蹊径?
出其不意方可制胜。见他们开始东倒西歪,她与彩鸢悄悄溜下马车,来到那匹棕黑马面前,顺了顺它的毛,便解下缰绳,牵着它绕过睡得横七竖八的兵大哥们,来到小道上,两人才上了马,彩鸢在她后面紧紧搂着她,她抽了马一鞭子,双腿一夹马肚,马便疾跑起来。她们,能顺利跑出去吗?鹿晓白表示心中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