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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大伯迁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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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马苏言照例给马卫文泡好茶,乖乖坐在一旁看书的时候,马卫文抱住了小东西,轻声说道:“丫头,跟你商量一件事。你暂时回北京跟爷爷住一段时间,好不好?”马苏言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不!卫文哥哥,我要陪着你!”马卫文想了想,劝道:“丫头,你要是害怕,我叫你玉姨陪着你住在北京,行不?”马苏言更惶恐了,头摇得拨浪鼓似的。马卫文叹了一口气,拍着小姑娘:“丫头,你要听话!卫文哥哥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还要读书,跟着爷爷会安稳些!”马苏言紧紧搂住马卫文的脖子:“卫文哥哥,你带着我。我会很乖,保证听话!我再也不出去了,不给你惹麻烦了,好不好?”马卫文抱着马苏言,不再说话。

北京,周秘书走到首长办公室门前,稍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敲了门。听到首长的回应,他推开门,轻轻的走了进去。马津淮看了看他,问道:“怎么样?”周定通小声说道:“反应不一,据我看,看热闹的多点。”马津淮淡淡的说道:“这也是人之常情。卫文到底年轻,冲动了些。”周定通点点头:“只怕四少会选择硬扛。以四少的能力,能搞定的。只是太危险了些。私下里去调证据,只怕那两家会下死手,毕竟四少在明,他们在暗!”

马津淮冷声道:“卫文肯暂时低头,就不会冒这样的风险!我也不能让他冒这样的风险!你打电话给他,告诉他爷爷病了,让他回来!”周定通说道:“老首长不是说不让告诉四少爷吗?”马津淮脸色黯然:“昨天我和张医生谈过了,只怕难过这个冬天。老爷子最疼的就是卫文,怕担误他的工作。现在这个情况,他先尽下孝道会更好。还有,替我联系古堡学校,小姑娘肯定会跟着一起回京。你安排下,弄走小姑娘,让她去读书。这次要不是她,卫文不至于措手不及。早点送走,省心。记住,别走露消息。”周定通点头答应了。

马卫文接到电话,心往下沉。这就是俗语说的,屋漏偏逢连夜雨了。他知道,此时自己回北京,在外人眼里看起来就是躲避了。他不愿意。只是爷爷更重要,他带着马苏言回到了北京。

马卫文带着马苏言去病房看了爷爷后,回到家里,把自己关进了房间。自小,马卫文跟着爷爷的时间远多过跟着父母的时间,爷爷是他的精神支柱。然而,老人家的日子已经不多了,这种面临失去自己最亲的亲人的恐惧,马卫文有点承受不住。

马苏言泡了茶,送到马卫文房中。马卫文转过头,看着小姑娘,杏核大眼里满是担心。他舒了一口气,接过茶,喝了一口,笑道:“嗯,我家丫头泡的茶越来越好喝了。”马苏言倚在马卫文的身上:“卫文哥哥,你在难过。”马卫文揽住了小姑娘,说道:“丫头,大人的事情,你不要问那么多。自己好好的就行。没事的话,多到医院去看看爷爷。我这段时间有点事,你自己叫司机送你去好不好?”马苏言说道:“好!”马卫文再次揽住她,没有说话。两个人静静偎在一起。

马苏言没有象往常一样,到哪里都黏着马卫文。每天大早起来,她陪着马卫文跑完步后就主动到医院陪爷爷。马老爷子非常高兴。虽然特护也很多,但是总不及自己家里的人贴心。比方说,每次打针的时候,马苏言会轻轻摸着爷爷的手,替他推着。让他血液循环更快点。手不会那么麻;每次泡茶的时候,都会比特护小心,到一定的温度才会端给爷爷喝。一些小小的细节,让老爷子很享受晚辈特有的关心。马卫文每天晚上来看望爷爷,帮爷爷擦身,陪爷爷说话。等爷爷睡着了,再带着马苏言回家。

马老爷子生病,来探望的人真是不少。马苏言几乎就呆在医院。没人的时候,陪爷爷说话。有人来,就有礼貌的叫人,接待客人。所有来的人,对这个小姑娘都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她打人的传闻带来的负面影响,消失得干干净净。没有人相信,这个温柔乖巧的小姑娘是个无理取闹的人。马津淮听到后,不由得心里赞赏,这个小姑娘,还算聪明。马卫文知道后,却是心疼。他清楚的知道,丫头最害怕的就是应酬生人。

这天下午,马卫文照例来到医院。进了病房,看见爷爷合目睡着。他轻轻的替老人压了压被子。马老爷子醒了。看见他,笑道:“卫文过来了!”挣扎着要坐起来。马卫文将爷爷扶起来,靠好,笑问:“爷爷,您吃了饭没?”老爷子摇头。马卫文让特护去热东西,四处看了看,问道:“我丫头呢?上哪去了?”马老爷子说道:“下午还在这儿呀,后来我睡了。应该是出去玩了吧!”

马卫文心里犯疑,还要问,特护端着热好的汤过来。马卫文接过,小心吹凉了,喂给爷爷喝。老爷子胃口不好,喝了几口,不想喝了。马卫文拿着盆,去打热水,为爷爷擦身。一套忙活下来,两个小时过去了。还不见马苏言回来。马卫文抽个空子到外面去问了一下,才知道马苏言下午去替爷爷收晒在外面的衣服,就再也没回来。马卫文心一沉!他带着饶幸的心理,打了电话回家,结果如他预料的一样,丫头没有回家!

看着孙子进来时的脸色,马老爷子问道:“这是怎么了?”马卫文回道:“丫头不见了!”马老爷子一惊,要叫警卫员进来。马卫文摇了摇头:“我问过了,他们不知道。下午她替您收衣服,就不见了!”马老爷劝道:“别急,别急!赶快叫人找找!”说完,叫了警卫员进来,吩咐了下去。马卫文跟着出去了。

这边正乱着,马卫风带着谢佑来了。一进门,就对马老爷子说道:“老爷子,您这气色可越来越好了!”马老爷子没好气:“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越来越好了!混小子,还记得来看你爷爷?”马卫风谄笑着走上前,说道:“怎么能不记得呢?我一朋友,去**了一趟,弄了些冬虫夏草回来,亲眼见着人一根根的挖的,真真的!让我知道了,给弄了过来。这不,孝敬您来了!”马老爷子叹气:“你说你吧,怎么就生这么个土匪性子!”谢佑笑道:“爷爷,这是风的孝心,您甭管他打哪弄来的,享受着就行了!”马卫风大赞:“还是我媳妇儿大气!”马老爷子看着孙子和孙媳恩爱,想到了马卫文,心里有些难受。

马卫文推门进来,对马老爷子摇了摇头。马卫风问道:“脸色怎么这样?出什么事了?”马卫文低声说道:“丫头丢了!”马卫风惊讶的站了起来,说道:“卫文,你别急,我这就叫人去找!这是谁呀,吃豹子胆了!”说完,出去打电话去了。

好一阵,马卫风才走了进来,拍了拍马卫文的肩,说道:“卫文,放心,黑白两道都出动了,铁定能找着你那宝贝儿,丢不了!”马卫文急道:“我怎么能放心?丫头身体不好,胆子又小,前段时间还受了惊。离了我,这会子还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哭成什么样?也不知会不会受伤?”

马老爷子花白的眉毛扬了起来,看着孙子,似笑非笑;马卫风斜睨着马卫文:“我说你这爹当上瘾了,是吧?”马卫文瞪着马卫风,转头又看见爷爷那表情,低了头,不吱声了。心里焦燥,说了句:“我先出去转转!二哥,有消息打我电话!”转身就走了。

马卫文走了没多久,马卫风接到了电话。他没吱声的听完,放下了电话。半天,脸色难得的正经,转头对马老爷子说:“总院外头有个小店,店老板说下午有辆车曾停在他门口,有人下来买牛奶。那人瘦高个,四十出头,带着个大眼睛小姑娘。车牌是AG06打头的。”马老爷子脸色沉了下来:“老二,让你那些朋友别找了。你打电话给周秘书,让他悄悄来一趟。让门外的人都退开罗!”马卫风点了点头。

很快,周秘书到了。恭恭敬敬的向马老爷子请示:“老首长,您有什么吩咐?”老爷子半睁着眼:“你把言言带走,居然说都不说一声,你眼里还有人吗?”周秘书笑了笑:“老首长,我真敢眼里没人,您现在怎么就找上我了?”马老爷子也笑了:“你还算聪明!准备把人送到哪儿呀?”周秘书低头,不敢出声。

马卫风说道:“言言还好吧!要出了事,卫文准和你翻脸!”周秘书想了想,小心说道:“一般小孩子晚上都会闹,让她早点睡了,就没事了!”马老爷子叹了口气:“麻烦你了。你去吧!我知道了!今晚辛苦你看好孩子!”周秘书点了点头,出去了。马老爷子等他走了,对马卫风说道:“你先回家,卫文应该也知道了。你先安着卫文。这事我来处理!”马卫风点了点头,回去了。

病房里,马老爷子难得的没有睡。四个孙子女里面,老人家最疼的就是马卫文。小小年纪,父母双亡。又是唯一跟自己长大的孙子,让老人家怎么能不疼呢?这孩子恐怕自己都没意识到,那小姑娘在他心中是何等重要。马老爷子从没看到孙子如此惊慌失措,情绪外露。老爷子一直担心,自己去了,就没人可以暖着孙子的心了,这样,也挺好!可以放心了!

到马老爷子这个年纪,没有什么比亲情更重要的了。可马津淮不会这样想。家族利益重要过一切。这小姑娘对孙子的影响太大,儿子迁怒,马老爷子也能理解。但孙子慌成这样,他不可能坐视不理。自己不插手不行了!万一小姑娘出点意外,只怕儿子和孙子会结仇。再说,小姑娘也实在讨人疼,心眼实在。这么多年,老爷子对自己看人还是很有信心。他让警卫叫马津淮两兄弟到医院来。

两兄弟这么晚了接到父亲的传唤,挺奇怪。也只能赶到医院来。等他们两人一到,马老爷子挥手让所有陪护人员都出去了,只留爷三个说说话。马津淮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马沈淮坐在父亲的床边笑道:“爸,这么晚了,怎么突然想着接见我们俩了?”马老爷子笑道:“睡不着,有些事,想和你们俩兄弟交待下。”

马津淮安慰道:“爸,说这些干什么?您身体好着呢!”马老爷子笑:“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不知道还能不能过这个年。你们别说了,我还想早点去,好陪陪你们的妈。你们听好了,我去了后,留下的东西平均分成三份,你们三兄弟平分。清淮两夫妻都去了,他们那一份就直接给卫文了。”两兄弟答应了。

马沈淮喂老父亲喝了一口水。马老爷子歇了会,又说道:“你们妈留下两盒首饰,说是给马家的闺女陪嫁的。我一直没拿出来,想留着念想。我去了后,给卫妍一盒,另一盒留给言言了。”马津淮猛的抬头,看着父亲。马老爷子神色如常,继续说道:“还有你们妈留下的那个小四合院,也留给言言。”这下子,马沈淮都惊住了。马老爷子淡淡的说道:“你们都不缺什么。这么多儿子媳妇、孙子孙媳、孙女孙女婿。只有言言,一回到北京,就一直照顾着我,成天陪着我。我跟你们俩说清楚了,不准看轻言言,否则的话,就是你们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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