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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车停在公寓楼下而莫向北没有下车时,我微愕地看向他。他就坐在车里嘴角微扬着幽沉凝着我,神情并不是慵懒,是看起来像漫不经心却又暗藏深意,而眼睛黑黑的,深深的,在路灯光的耀射下显得犹如海底的黑礁石般深邃。
半响后,只听他说:“动物对待捕猎对象的通常手法是——快、狠、准,嘶咬殆尽!苏苏,今天是我第一次见你在我面前哭,也是我第一次甘愿退步。”
话落他便启动车子缓缓驶出小区,目光紧随,直到车影消失在视线中时我才心情复杂地转身。他眼中流动的光芒是为......情意吗?我没法确定,只感觉隐约而动的暗流在两人之间,无声无息地滋生出来。
关于心底的暗念,我一直选择克制,无论是理智还是情感都对莫向北抗拒。但可能老四是对的,他们这种人自带夺目的光环,一旦身入光环以内想要出来——很难。
第二天我下楼时看到自己那辆白色本田安静地停在停车位上时,心绪微有浮动;等到了远风得闻莫向北出差了时,就更感愕然了。
他昨天下午就决定了要去美国出差,对着我却只字不提。
楚桥作为助理但并没有跟着莫向北一块过去,暂时工作室由她坐镇,一切相关指令也由她从莫向北那接收了再安排下来。似乎......我和他变得没有了交集。
本该是感到轻松的,但每日坐在办公室里总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这感觉不陌生,当初与他闹僵了分开时也曾起过,只是没现在这般强烈。
后来楚桥应该也有什么事回京去了,于是诺大一个办公室常常就只有我一个人。接连三天没音讯的莫向北终于在这天下班之前打来了一个电话,他先是没说话,像是在酝酿着什么又像就是单单等着我先开口,可是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就那么傻愣愣地一直抓着手机,听着那一下一下的呼吸突然脑中闪过某个字——撩。
他出差前的那晚说我撩他,这刻才深感体会。
估计是觉得“撩”够了,听到他悠悠然开口而问:“楚桥呢?”我霎时身体一僵,那些晕然的弥彰顿时消散,说话时甚至咬到了舌头,忍着疼痛回说:“她昨天说有事要离开几天。”
汇报完又想难道楚桥会不转告莫向北而私自离开公司?心思敛转间听他突兀而问:“有办过护照吗?”我没多想就答了:“没办过。”
于是便有了陆少离等在我家楼下这一出,莫向北竟安排我最短时间内办好护照去美国找他,而陆少离则是来拿我证件去代办护照的,可能是有什么渠道能够缩短时间。
陆少离接过我的证件时并不急着走,而是煞有兴致地看着我,就在以为他又要调侃两句时却听他突然问:“彤彤平时都对什么比较在意?”
我为之一愣,为他那个称呼——彤彤。
与老四同学同舍四年也没人这样叫过,而今听到从陆少离口中出来感觉怪怪的。而且......我盯着陆少离平静而对:“关于老四的事你别来问我。”
陆少离挑眉,一副吊儿郎当样地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地开车走了。
虽然知道他们这群人路子很广,但也没料想广到这般程度,隔日陆少离竟然就打来电话称护照全都办好了,晚点让人送过来。随后手机短信突然提醒我有一张机票订单,点开一看发现竟然是直飞纽约晚上十点的机票,订票人正是我的名字季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