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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余如是想,但并未傻到如是说。因为他还不确定大冢祀意欲何为,若是贸贸然的让对方察觉他自己早有料想,这对于桑余来说,未必是件好事。
“咦,这里...”桑余如是说道,虽然声音一如既往的沙哑,但此时清冷的语气中却带了几分诧异。
“哎,请原谅老朽的不得已而为之,其实堂主之前看到的那株毒蕈,只是祖冢当中九牛之于一毛而已。”大冢祀手一挥,地上残破的金戈铁甲上的光芒愈发的强烈。如同镶嵌在地上的星辰,让整个祖冢变得诡异奇幻。
“这应当是玄天冢的秘事,你告诉我这一个外人,似乎...”
大冢祀挥了挥手,将桑余余下的话挡了回去,继而说道:“当年符宗以一己之力,意欲剿灭我玄天冢,是因为你爷爷傩王深谋远虑,深明唇亡齿寒的道理,所以不惜倾尽全力助我玄天冢抵符宗于石林之外。但是后果...”
归根结底桑余不是黎渊,所以不知道这些陈年往事,所以只听大冢祀继续说到:
“结果是我玄天冢得以留存,而你爷爷的所作所为却彻底的惹恼那人。使得他即便单枪匹马都要杀向牛首山。”
如果桑余未去过傩刹门,他不会知道牛首山就是傩刹门所处的地方。那里守卫之森严,桑余是知道的,桑余更清楚的是傩王的实力,那是他师傅守一真人都未必能匹敌的存在。大冢祀口中的符宗那人究竟是何人,竟然敢单枪匹马的闯进傩刹门?
“你是白骨堂副堂主,自是比老朽还知道你们傩刹门的故事,你们是世代侍奉魔神的,以从那获得惊人的力量...”说道这里,大冢祀顿了一下,似乎接下来将要说出来的,即便是他也无法相信的事情。
“但那人...那人年纪轻轻,竟然直接与你爷爷魔神附体后对拆了三天三夜,整个牛首山面目全非。结果,就是他身受重伤,而代价,就是你们傩刹门中再无一人可以召唤魔神相助,即便是傩王亦然。”
如果说傩刹门从此以后不能召唤魔神,那桑余在与傩王交手的那次,又是什么?似乎傩刹门还有什么底牌,当初没有彻底的交出来。
桑余这么想着,眼睛望着大冢祀,他眼神中有光芒闪动。
桑余似乎从中看到了一名玄衣男子衣衫猎猎,身形虽然单薄,但是气势却无从比拟,而男子前面,就是年轻时的傩王,以及傩王背后顶天立地,魔气缭绕的鬼神。
桑余似乎想到那人的名字。
“嗳,这些是属于傩刹门与我玄天冢共同的耻辱,老朽本不该提起,也不是有意冒犯,只是想表明,傩刹门与玄天冢一样,有着同一个敌人——阳符宗。”
大冢祀应该看到了桑余的表情有所动容,以为这位“白骨堂副堂主”对他方才的言论有所动容,才出此言补充到。无非是想在说下面的事情之前,告诉桑余:你们与我玄天冢唇齿相依。
这些桑余心里都清楚,所以他一言不发,只是静默的看着大冢祀,等着他把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彻底的摊开来。
“而现在,堂主也看到了...”大冢祀手一挥,指的是面前祖冢上处处可见的蕈草。“这种蕈草自冢下而生,已经侵占了玄天冢整个祖冢,若是继续下去,只怕无须玄门甚至符宗的一兵一卒,我玄天冢就要陨落在这一株小小的草下...所以老朽才斗胆,不惜违背祖训,带堂主前来此地,就是希望堂主看在玄天冢与傩刹门往日交情上,帮老朽一把。”
说完这些,大冢祀看起来的稚嫩的面容也掩盖不住他心头的沧桑,一派之命运最后要维系在旁门小辈的身上,这种无奈不用多说。
桑余其实早就知道大冢祀的目的,他只是需要对方说出来,同时他也不解,大冢祀是凭什么觉得他能够帮助玄天冢渡过这次危机。而更主要的一个原因,是大冢祀只说了这毒蕈对玄天冢的影响极大,却从未说过,究竟是怎么个影响法。
如果只是简单的会让触碰的人魂消烟灭,那根本不至于让大冢祀废如此的阵仗,因为他们只需封锁整个祖冢不让弟子靠近就可。更何况,即便有人靠近又如何?从之前拿白衣魂试探一事,桑余就可以看出来,牺牲些无足轻重的门徒,对于大冢祀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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