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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格福特侯爵的宴会开在他在伦敦城的宅邸之中,盛夏,酷暑,还要行在这雾气缭绕湿闷晦暗的伦敦城中,若不是米格福特侯爵的面子够大,大多数人怕是要找出不知多少个理由来逃避这场宴会了。
这一天的天气尤其的不好,白日里落了一场大雨,洋洋洒洒把伦敦街头浇出十万分的阴湿潮气,却半点没浇下去那要命的暑气,到了晚上阴云密布的,像是又有一场大雨将至,因此许多人在出行前犹豫再三,还是把孩子留在了家里。
万一淋雨感冒了,那就麻烦了。
不过这也让期待了好久小伙伴的米多福特家族的阿雷克斯小少爷失望不已,一边坐在小沙发上看着往来的宾客,一边暗自生着闷气。
但是要知道,总有那么一些家长,坳不过孩子的苦苦哀求,还是把人带了出来,这也慰藉了阿雷克斯小少爷伤痕累累的心。
“文森特!”
“阿雷克斯!”
好几天没见过的男孩子们兴奋地凑到了一起叽叽喳喳,虽然不怎么合乎礼仪,可是谁会和两个七八岁的孩子计较呢,何况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着他们谈论。
夫人小姐们窃窃私语着刚刚走进来的绅士多么英俊,老爷先生们则不动声色地交换着眼神,有志一同地露出和善热情的微笑。
——对待一个能为他们赚来数不清金钱,并且迄今为止都合作愉快的异国贵族,他们总是不吝于最大的热情的。
“看看她们,都快要把你吃了。”京极彦轻笑着揶揄了迪卢木多一句,眉眼温和像是极好相处之人,叫迎过来的米格福特侯爵不自觉松了口气,热情招呼道:“朱......先生,欢迎欢迎,阁下莅临,寒舍蓬荜生辉啊!”
京极彦挂在外头的名字一直都是朱寿,有些俗气,但是他却很喜欢。
“过奖,在下不过是个普通生意人罢了。”京极彦折折袖角,矜持地微微颔首,顾盼间自有贵气蔓生,让人下意识站直屏息,在那种挑剔的眼神下坐立不安,忍不住检视自己身上是否有失礼之处。
“主子,小的先去打个招呼。”张永恭敬道,京极彦懒洋洋地摆摆手,对米格福特侯爵道:“初到异国,我难免疏懒了些日子,不知我这家仆可有失礼之处?”
“没没没。”米格福特侯爵道,“张是个很好的人,我们相处得很愉快。”
“那就好。”京极彦露出个笑,抬抬手,身后迪卢木多便递上一个锦盒,红绸绣金线,精致之极,“今日大暑,大雨行时,腐草为萤,姑且以此,贺令郎生辰。”
话说今天的主题是米格福特家小少爷的生日来着,阿雷克斯期盼了半天都没人提到,现在一听京极彦提起,立刻兴奋地拖着小伙伴文森特跑过来,期盼地望着京极彦手上的锦盒。
虽然好奇,但是也只是小心翼翼地站在京极彦身前看着,就一个刚满七岁的小孩的水准来说,他已经算是相当矜持的了。
对于孩子,京极彦是有几分喜欢的,谁会不喜欢干净单纯的孩子呢?况且这个孩子乖乖地站在他面前,散发着我很想要很想要,但是如果你不给我我也不会闹的气场,后头还站着个年纪稍大一些,窘迫地涨红脸的男孩,能不叫他会心一笑,把手中的锦盒放在阿雷克斯手上。
舞会仍是衣香鬓影,笑语宴宴,但是说实话,大多数人都有些心不在焉,一面和眼前的人亲切的交谈着,一面偷眼瞄着站在正中的几人。
近两个月声名鹊起的异国贵族着实让他们好奇得不行,尤其是这位一直隐于幕后直到今日才得见真容的大老板,日后该如何对待,可是个需要仔细思量的大问题。
名为张永的管家刚出现在伦敦城时,还是春末,那位朱先生据说还在前往伦敦的路上,于是他们等啊等,等到张永的生意红红火火,赚来大笔钱财,那位朱先生仍旧没有到。直到张永大手笔买下城郊庄园之时,他们才松了口气,只道人终于到了。
可是到了又等了大半个月,才真正在舞会中见到人,该怎么招待,可真是让人头疼。
那么首先,就从他送出的礼物来判断好了。
对周围人的打量丝毫不知,阿雷克斯抱着锦盒折腾了一会都没能成功打开,对于京极彦单手就能拿住的东西,对于一个七岁的孩子来说可极有分量,站在他身后的文森特叹了口气,从他手上抱起锦盒抬高,阿雷克斯这才顺利地打开锦盒。
甫一打开,阿雷克斯就觉得眼前猛然亮起耀眼璀璨的光彩,那是一个透明剔透的玻璃罩子,里面飞舞着无数散发出漂亮光辉的萤火虫......不对!阿雷克斯凑到玻璃罩前头仔细观察,那里头飞舞着的并不是什么萤火虫,而是一个个用宝石雕刻出形状的小虫子,不知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让其在玻璃罩子里轻若无物的漂浮舞动,美轮美奂焕彩生辉。
这份礼物无疑极其符合看着严肃正经实际上带有几分少女般小心思的阿雷克斯的品味,他现在恨不得立刻把这份礼物抱回房间藏进被子里,关灯之后的夜里一定会想真正的萤火虫一样梦幻。
站在一边的米多福特侯爵也看到了自家儿子没出息的样子,无奈笑道:“劳烦您费心了。”
这种礼物一看就是特制的,其价值不可估量,单是连接底座和罩子的鎏金,他保证翻遍整个英国都不一定能找出会做这种工艺的工匠,更不要提上面嵌着的各色宝石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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