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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的身形轻巧而灵活,即便是以一对多也不见丝毫怯意,反倒因此而愈发的斗志昂扬。
长.枪名为gaedearg,如尼咒文赋予了它属于精灵国度的神秘魔法,长剑名为ch,以怒火燎原为名号,刺透空气时仿佛带着雷霆万钧般的气魄。
本就是传说中擅长以少胜多的勇士,长.枪与长剑交替划破空气,在锐利的嘶鸣声中绽出极艳丽的血花。
迪卢木多甚至没有停下来问一句袭击者的身份用意,一言不发挺身攻上,他听到子弹出膛的闷响,嗅到了火药的刺鼻气味,但他连稍微的迟疑都不曾有,脚尖一点侧身划过敌人的喉咙。
一个。
他在心里默默计算着,西装变成了更加便于运动的凯尔特战衣,紧身的布料宛如第二层皮肤勾勒出起伏有力的线条,要害处包裹着厚实的皮甲,剑锋与子弹摩擦出的火花短暂照亮了镶嵌在边缘处的宝石。
那是极好的红宝石,用黄金做底嵌着固定住皮甲的肩带,表面刻着看不清楚的暗纹,当子弹袭来时便会闪过道道暗光,将子弹变成空气中的一捧灰土。
这是他的主君慷慨的馈赠,迪卢木多喟叹,下手愈发的干脆有力,黑暗中只窥得金属摩擦时刹那明亮的火花,勾勒出一道道诡谲的亮痕。
当真是漂亮的紧。京极彦就站在不远处看着,黑暗阻不住他的视线,所以他看得清骑士灵巧而杀机暗存的动作,艳红的双唇不自觉微微勾起的撩人弧度,眼中明明映着鲜血,却半分泼不进那双璀璨耀眼的眸子。
光辉之貌迪卢木多,生来便是要属于战场的勇者,愈是战斗,就愈是光彩夺目,叫人移不开眼,甚至于某一刹那,京极彦清晰无比地感受到了心脏的悸动,提醒着他自己的泥足深陷。
他有些着迷了,京极彦如是想着,心头鼓动着异样的冲动,让他想要不顾一切去亲吻那弧度张扬热烈的唇角。
忍耐,忍耐。黑色的眼眸变暗,沉淀下深沉的欲念。
那一边,眼见枪械无用,袭击者一个个把枪一丢,扭动脖颈显露出人类皮囊下的真实面目,头部扭曲伸展如同鬣狗的模样,牙齿尖锐发出“嗬嗬”的声响,衣衫之下肌肉暴起,指甲伸长飞速向着迪卢木多扑来。
京极彦挑眉,他就说当时怎么一股子狗臭味,果然又是维森。
不过他倒是不担心迪卢木多,生活在神话时代的骑士可不是这种小把戏能吓到的,他只是忍不住在思考,最近身边出现维森的几率是不是有些太高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转化后袭击者们的速度和力度都上了一个台阶,迪卢木多后退两步用剑挡住袭来的攻击,回身长.枪一扫击中袭来之人的腰腹,抬腿抵住另一边的袭击,手起剑落便是血花四溅。
极其干脆的技巧,半分都不拖泥带水,割开喉咙时也不会有多余的痛苦,一点点的疼痛之后便没了呼吸。
“要不要留活口?”迪卢木多以枪抵住最后一人的喉间,抬起头扬声问道。
“留下吧。”京极彦慢悠悠地踩过一具具已经没有声息的躯体,手机还亮着通话中的界面,扫了一圈一片狼藉的战场,他笑着抬头舔过迪卢木多的脸颊。
那里有一道被指甲划出来的浅伤,正缓缓向外渗出鲜血。
“好甜。”他拽住迪卢木多交换了一个湿漉漉的深吻,顺便一脚踩晕了想趁机逃跑的维森。
五分钟后几辆不起眼的小黑车应京极彦的电话开了过来,全副武装的黑衣保镖跑出来把尸体拖进车里清理血迹打扫战场,十五分钟后几辆小车开走,现场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说到底双龙会也还是个黑帮组织,毁尸灭迹最是擅长不过。
余下的那一个活口审讯起来几乎毫无难度,京极彦一碗药灌下去有问必答就差连祖宗八辈子都交代了。
他们从迪卢木多离开英国就跟上了他,精心策划了这场袭击也是为了抓住迪卢木多,至于京极彦和司机的死活完全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派人来的是皇室——这并不多么出乎京极彦的意料,一百多年前皇室就对他不怎么友好,尤其是在他帮凡多姆海恩伯爵诈死脱身之后。
他们抓迪卢木多为的这是所谓的“钥匙”,那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就连袭击者自己都说不清楚,只知道它非常重要,重要到让皇室下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的命令。
“所以说那是什么东西?”迪卢木多迷茫地看着京极彦,他们的所有身家都在京极彦身上,如果说真的有什么钥匙,那也是京极彦的才对。
“谁知道呢?”京极彦耸耸肩,“不过应该不是贵重的东西。”不然他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估计是一直盯着张永那边,你这么突然冒出来让他们起了疑心。”
事实上他还真的猜得八.九不离十。皇室那边为了钥匙一直盯着张永那边,从百年前开始一直到现在,只不过张永每一次更换身份都做得非常隐蔽,用的也都是毫无血缘关系不相干的陌生人身份,几番试探后被认为并不知道钥匙的存在,加之其势力越来越大,皇室也不能明火执仗地与其为敌。
直到迪卢木多出现,皇室那边可是还留着百年前京极彦和迪卢木多在伦敦时的影像资料的,一模一样毫无分别的长相在皇室内部无疑激起极大的波澜,因此没有任何犹豫他们就派出了人千里迢迢来追捕迪卢木多。
时隔近百年才再次出现关于钥匙的线索,自然绝对不能放过。
虽然京极彦和迪卢木多脑子里都一片空白想不起来半分关于钥匙的事情。
而且单是装宝物的库房就有小半座山成千上百间,谁有耐心一间间去翻啊。
于是在简单思考了几分钟发现没有印象之后,京极彦便爽快地丢开手去思考一下别的问题,比如他该怎么处理这个一时兴起带回来的活口,再比如今晚要如何和迪卢木多进行一番“深入彻底”的交流。
什么,你说还会有后续援兵?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咯,况且诅咒这种杀人利器以他的灵力储备,范围是全球来着,皇室总不会比高天原那群唧唧歪歪的神明难搞。
怀抱着这样全然不在意的心态,京极彦从电梯里和迪卢木多缠绵到卧室,起起伏伏你上我下,成功毁掉了迪卢木多“明天能早起”的野望。
毕竟等他们风停雨住,天际都已经微微发白了。
夏目结束暑假合宿回家时,迎接他的就是冷冷清清的客厅,随处乱扔的衣服,在他脚边滚来滚去洒了大半的润滑剂,外加一室暧昧的麝香气息和尚未停息的灵力波动。
真是一眼看过去就能脑补出自己不在家的几天两个监护人究竟过得是多么毫无下限不分昼夜,明明还没成年却已经耳濡目染以至于极为早熟的夏目少年叹了口气,拎着自己的包跨过打滚的润.滑剂瓶子,绕过皱皱巴巴沾着不明液体的衣服,推开自己的房间门把行李放好,抱着塞在行李箱里的猫咪老师从冰箱里摸出几盒冰淇淋开门下楼。
“御堂叔叔,求收留。”捧着冰淇淋眨着干净水润的茶金色眼睛入驻八楼御堂家,装作没有听见沙发上看电视的某人不满的冷哼声,“佐伯叔叔好,吃冰淇淋。”
小少年乖巧地递给佐伯克哉一盒冰淇淋,让他勉强柔和了表情——如果第一口吃进去的不是满嘴芥末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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