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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心站在城郭之上,寒风瑟瑟她却不觉得冷,手中紧紧的握着那支玉笛,望着天边的星星,喃喃道:“我知道你就在不远处,可是、我却只能站在这里,一动也不能动!”一旁的宁音有些冷,颤抖着问:“格格、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晴心转过头,问道:“你觉得冷,是吗?”宁音用力的点点头,晴心却说道:“那么、你先回去吧!”说完这一句也不顾睁大双眼目瞪口呆的宁音正惊讶的望着自己,继续说道:“我知道一跨进这道门要想出去就不那么容易了,可是宁音、我不愿意就此放弃。哪怕、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这里望着宫外的路,我也是开心的……”宁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我在这里陪着格格,我现在不冷了……”
晴心微微一笑,望着渐渐升起的月亮,口中呢喃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宁音:“最后的最后,我们能否回到最初的最初?”宁音一怔更加不明白,闪着眼睛问道:“格格说的是哪个最后?又是哪个最初?”晴心的目光及其深远,道:“最初是从出生到相遇到相识,至于最后、大概是再不能呼吸说话的最后吧!”宁音仿佛豁然开朗般道:“我知道了,格格是在想念公子了,对不对?”
晴心抿嘴一笑,拿出玉笛再一次横在唇边,任欢快的忧伤的旋律自唇边荡漾,然后四散开来最后飘入那个魂梦相牵的那个人的耳中。心中有些欣喜有些忧伤:即便是这样远远的隔着,我也还是可以陪着你,陪着你开心陪着你难过陪着你看星星看月亮。
而另一边容若听着笛声心中也是五味陈杂:知道心爱的表妹就在附近陪着自己,不由有些担心有些伤心,担心的是更深露重,表妹身子向来娇弱可否承受?伤心的是在这时候,自己竟只能这么站着一动也动不了。笛声终于停了,一曲既罢,容若不禁念道:“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隔了没多久再一次传来那熟悉的笛声,容若的心猛的一紧,暗道:“晴心,你回去吧!现在我们虽不能相守,但你我务必要为了对方珍重自己。”
一首曲子再次悄悄的落幕了,这一次晴心没有再吹。她似乎也想到了:若表哥知道这么冷的天,自己还在这里吹风,应该会责备我不爱惜自己吧!罢了、我只在这里陪着你就是了,这玉笛今儿是决计不能再吹的了。更何况更深夜静,若是将旁人也引来,可就不好了……于是晴心只静静的站着,直到宁音哆嗦着说道:“格格、已经子时三刻了,我们……”晴心惊讶:已经子时三刻了么?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
她之所以会这样吃惊,是因为她知道容若在子时就该出宫了,而此刻容若只怕已经到了宫门口。晴心微微一笑,伸手拉着宁音的手,问道:“怎么样?冻坏了吧!”宁音条件反射般的点点头,随后又觉得这样不妥慌忙摇摇头,道:“不冷!”晴心感激的握紧了宁音的手,有些愧疚的说道:“都是我不好,走、我们回去吧!”然后两人一起往慈宁宫走去。
这一夜幽怨深情的笛声在宫中飘荡了很久很久,忘情的容若和晴心所不知道的是,在一边是康熙阴沉着的脸。直到笛声散去,直到所有人都已离开,他失望中夹杂着妒忌,妒忌着那个带着些痛苦的回到了养心殿。一路上、他都在思考着一个问题:如何让晴心死了那份儿心,想来想去也只有即刻让容若成亲,心下暗暗计较着……
这一夜对于所有听到笛声的人来说,大概都难以入眠的吧!康熙黑着一张脸,看见什么都觉得碍眼,此刻也正坐在养心殿大发脾气:“好、朕就和你们好好的斗上一斗,朕就不相信,会输给你们!”而各宫听到笛声的娘娘们也都从笛声中看见了那个痴情的自己,想念着皇上,只是君恩如流水有的是利益的联系,如何能长久?
而此时在慈宁宫中的晴心也是辗转难眠,回到宫里的时候手脚冰凉,现在倒是有些温度了,而外间也传来宁音轻微的呼吸声。晴心难得的一笑:“这丫头睡的倒是快,今儿倒也难为她了。小小年纪经历了这么多事,本就折腾了一天,晚上大概冻的也不轻吧!可她偏偏还是忍住了,终究是我又欠了她……”
而出宫回家后的容若,自然也跟晴心一样辗转难眠。99999于是索性披起衣服,向窗口走去,倚窗而立贪婪的望着窗外的明月,喃喃念道:“水纹珍簟(dian)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这一刻他深深的体会到那种心情:写下这样深情诗句的李益,绝不是外间传闻的那般负情薄幸,也许他有他的无奈。可是即便有无奈又如何?他还是辜负了那位绝色佳人,而自己现在又何尝不是这样?又有什么资格去怪责别人?
夜、这样凉,这样长,在留下了一地破碎、一袭风霜之后什么也没有留下。当太阳再次从东方升起,当那暖暖的和煦的光照着斑驳的枝影,我们是否也该如重新唤醒的大地般将昨天的过去的尽数遗忘,然后暖暖的迎接新的一天?可是、有谁能做到?不留一丝痕迹的,仿佛未曾出现?
在早朝之后明珠被留下来单独召进了养心殿,昨晚的事明珠当然一无所知。虽然一无所知,但凭着他的聪明机警还有阅历,已猜到事情绝不简单。因此他惴惴不安的站在养心殿,康熙不开口他也不敢多言:康熙不会无缘无故叫自己单独前来,想来应该不是公事!不多一会儿果然听到康熙冷冷的问道:“明珠、容若他今年不小了吧!”
明珠虽是惊讶口中却淡定的回答:“多谢皇上记挂,犬子今年正好二十!”康熙轻轻扬起嘴角,道:“朕比他大不了多少,可是朕已经有了皇子……”说道这里明珠已然明白了康熙的意思,支支吾吾道:“臣明白,这些天来也一直在为犬子的婚事烦心……”康熙饶有兴致的扬起脸“哦?”了一声,似觉不够又问道:“可有中意的姑娘?”
明珠暗暗心惊:莫非容若与晴心的事情被皇上察觉、所以皇上才这么着急的想要容若成亲?见明珠一脸狐疑,康熙掩饰的一笑,道:“你不必讶异,朕当容若是好兄弟,如今朕又将要填一皇子,而容若仍然未娶,忍不住问问。”明珠垂下头,道:“多谢皇上记挂着犬子,不过这件事贱内这些时间正在着手操办,想来应该有结果了!”康熙微微一笑:“朕正等着喝他的喜酒呢!”
明珠战战兢兢的离开了养心殿,出宫后上了马车直奔大宅。一回到家,连茶都没时间喝直接找到了琪娜,问道:“你最近不是忙着张罗容若的亲事吗?怎么样了?”琪娜好奇的望着明珠:“你今儿怎么有兴趣管起这事儿来了?”明珠眉一皱,道:“今儿皇上特意问起此事,想来是察觉到了什么。看来、我们得尽快将容若的亲事定下来给办了,这样皇上安心,我们也才能安心……”琪娜皱着眉:“可是、这对心儿未免有些……”
明珠瞪了一眼琪娜:“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这样对他们都好,明知他们没有结果,倒不如趁早让他们都死了那份心……”琪娜叹息一声,道:“人、我倒是看中了一个,只是不知容若喜不喜欢?”明珠忙问道:“是哪家的女儿?”琪娜笑道:“这么着急,好像要娶亲的人是你似的!”明珠顿时脸一黑不再讲话,琪娜抿了抿唇道:“是两广总督卢兴祖之女叫雨婵,我看她生的婉娈端庄,倒是挺不错……”
明珠想了想道:“倒也不错,只是这孩子现在在哪里?”琪娜含笑:“她现在也在宫里!”说到这里仿佛想起了什么,又道:“这件事我们先准备着,等过几天再跟容若说,怎么样?”明珠叹息一声点点头,道:“但愿、这孽障能明白我们的一片苦心……”口中虽这么说,心里还是担心:他自己的儿子,什么性格脾气他们心中自然有数!可他们也有他们的苦:若非形势所迫,他们也不愿意拆散他们……
而此时的慈宁宫偏殿,宁音因昨夜一番折腾,今儿醒来已经是一大早了。她一边暗骂自己睡的这样沉连时辰都忘记了,一边迅速穿戴整齐,打好了水准备伺候格格。掀帘一看晴心正睡得天塌不惊,暗暗叹道:“算了,让格格多睡一会儿吧!难得看到格格睡得这样安稳……”她轻脚轻手的走了出来,一出来就看到康熙一脸寒霜的站在回廊。
宁音略微的皱了皱眉上前请安,康熙哼了一声,问道:“你家主子呢?”宁音一愣低声答道:“格格还未醒,奴婢不敢惊扰了她,所以……”她还没说完,康熙就不耐烦的阻止道:“好了,你下去吧!”宁音张了张嘴,终于忍住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