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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兄弟?快起来!快起来!”门外,赵烈文笃笃笃地敲打着房门,气势汹汹,急切如焚。
李磐赶紧过去,将门拉开:“老爷子请进!”
赵烈文匆匆闯进了屋子,让船头上何叔衡等人颇为不满,低声议论道:“**一刻值千金呢,为老不尊,败坏斯文。”
三个年轻人的戏谑笑声,甚至在房间里都听得清清楚楚。
喜儿被惊醒,呼地做起来,见一个老头子在狭窄的房间内,惊呼一声,急忙将被子严严实实地捂住自己,再不敢抛头露面儿。
赵烈文脸se一红,似有羞惭:“李兄弟,你赶紧走吧,离开此地,因为,有人正在窥探于你。”
“窥探?”
“是啊,道法窥探,千百里可须臾而至!俗话就是,你被人盯着了。赶紧走,这船上不能呆了!”赵烈文焦急地说。
李磐相信他的话,冯炅和唐三等人,都有很高深的道法,就是寻常思路,沿着运河一路追索下去,就能够找到他,他确实不能直线逃跑。运河航船的速度真心有点儿卡。
“多谢先生指点,在下也有此意!”李磐感激地说。
“快走!而且,下船走德州,不要走官道,走小道,切记切记!”赵烈文手舞足蹈地指点着。
“好!”
赵烈文刚转身要走,又转身回来,压抑了声音:“小老儿观华夏未来复兴,与小先生有莫大的干系,希望小先生好自珍重,后会有期,哦,这个东西带上,前心窝贴上一剂,后背上再黏贴一张,可保证你不被人道法窥探!”
李磐接过两张奇怪的黄se法帖,连连感谢。
赵烈文匆匆走了,立刻招呼船主将客船靠近德州的码头,船主正睡眠不醒,被扰乱得脾气暴躁,赵烈文嘿嘿一笑,奉献了一锭银元宝,就把船主彻底搞定。
李磐急忙将喜儿拉出被窝来:“快起来,穿衣服,走了!”
“往哪里走?封哥哥?”喜儿还在嗔怒着那个古怪老头子的无良入室,郁闷不乐。
“以后叫我李磐,”
“可是,你是封哥哥啊。”
“你才是疯丫头呢!”李磐用手在她的鼻子上轻刮一下,“记住,别人再问,我是李磐,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木子李,般石磐,记住!”
“哦,知道了!”喜儿娇嗔地搂抱住他的腰:“李磐哥哥,你亲亲喜儿,否则,喜儿不高兴,赖在床上就是不起来,急死你!”
这初尝“人身果”的傻丫头!
李磐亲吻了她,赶紧帮她穿衣服,中间又有许多的花絮,终于出来,一切打点停当,客船晃晃悠悠,已经靠在了码头,李磐在舢板上搀扶着喜儿登上堤岸码头,将数枚鹰洋jing准地抛撒到船头,连连摇手告别。
“多谢多谢!”船主高兴得眼睛都找不到了。
“李兄!一路走好!”何叔衡和徐特立热忱地呼喊。
“李兄弟年纪轻轻,却有如此贤惠伉俪,真是福气啊。”吴永珊表示羡慕,眺望着德州城一带林林总总的建筑,神情激昂慷慨。
船舱里,赵烈文透过窗户窥探着李磐走进了码头上的行人洪流里,消逝在金黄se的太阳光辉之中,这才放下了布帘。
“老爷,您真是太大方了,那两本书,都是您的心血和珍宝,前浙江巡抚杨昌浚二十万两银子购买,您都没有答应,今天,怎么就白白地送给了那个傻小子?”一个仆人模样的老头子恭敬地鞠身,又大惑不解:“还有今天,您赠送护身的法宝,这这这,简直是太爱护那小子了!”
“我爱护他?”赵烈文微微一笑,很是萧瑟惆怅:“他是天人之体,未来的成就非同小可,我数十年儒道修炼,别的不行,这点儿眼光还是有的!别说我能爱护他,就算我不出力,他也能够逃出生天的,我只是尽自己一份绵薄之力锦上添花而已。”
“哦,但愿他能够平安无事!”赵家仆人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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