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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沉沉欲雨,襄荷抬头望了望天,取出蓑衣,给自己和谢兰衣披上,然后继续朝着茫茫大山前行。
他们进山是来寻一些野花和草药,但拉车的马儿在进山前踟蹰不前,且山路马车无法行进,他们便弃了马车,徒步进山。然而到如今,他们已经在山里困了三天。
转来转去总是转不出去,随身携带的水浮磁针也无法指向,不过两人并未心急,另寻别的法子辨别方向,试过数次中,终于让他们找到正确的方向,然而,这时他们却主动不愿出去了。
襄荷总觉得这里很熟悉。
一眼望不尽的起伏山峦,寂静的毫无人烟,种类繁多的动植物,以及,那莫名其妙的方向迷失感。
多像小时候跟着兰郎中一起行医,误入大山,然后进入神奇山谷的那次。
只是她清楚地记得,这次进山前的地理位置与那次相隔甚远,若这真是那片山峦,也只能是山峦的另一端。
那次进山时的位置在这次入口的北边,因此辨明方向后,她便往北边一直行去。
好在谢兰衣的轮椅爬山也不困难,他又带了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总能恰到好处地解了他们的窘境,因此这一路行来倒也顺利,只是仍旧没有找到那个神奇地山谷。
襄荷并没有对谢兰衣具体说那山谷里如何,只说幼时曾经误入过,是个很美很美的地方,想要旧地重游。
谢兰衣笑笑,没有追问,陪着她在这大山里转悠。
十几年的亲密相处,有些话已经不必宣诸于口,彼此就已经心知。他们共同走过了那么多山山水水,无数次陷入困境,然而他们从未灰心沮丧甚至绝望,因为相比起困境时的绝望,旅途中更有许多不期而遇的惊喜。
雨还没落下来,夜色却已经慢慢沉了下来,山谷依旧毫无踪迹,襄荷叹了口气,开始寻找住宿的地方。
最终是宿在一处石壁旁,用藤条与树枝简单搭起遮雨棚,预防夜里落雨,脱下的蓑衣与青草搭在遮雨棚上,两人便背靠山壁,睡在小小的遮雨棚下。
谢兰衣在外圈布下机关,防止野兽侵袭。襄荷生了火将地面烤干,然后拿弓箭猎了只山鸡,山鸡拔毛去脏腑再清洗后,从轮椅中拿出各色香料和盐巴,用匕首将山鸡肉划出鱼鳞似的切口,盐巴抹匀,香料通通塞到鸡肚子里,然后便用大叶子一裹,泥巴一糊,埋在火堆下等待烤熟。
等待鸡熟的空档,襄荷又摸出白日在山里找到的几根山药,洗了切段,放在随身携带的小砂锅里煮汤。
鸡熟汤沸,滚滚热气驱走了山中秋日的阴寒,两人围坐着,撕下鸡肉你一口我一口地喂对方吃,因为走山路消耗大,一只山鸡竟然被两人消灭干净,汤也喝得涓滴不剩。
吃饱喝足,食物落入腹中化为融融的暖意,襄荷取出自制的简易睡袋,与谢兰衣一起,头挨着头睡在遮雨棚下。
一阵山风吹来,集聚了半日的乌云居然散去,云破月出,星辉洒满银河。
天空特别明净,抬头就看见星子如明珠落玉盘般闪耀,徐徐山风吹着,倒也不冷,反而吹得人头脑格外清醒,而当身子埋在暖和的睡袋里时,暖意上涌,便连带着睡意也翻滚上来,不一会儿便能让人进入沉眠。
但襄荷却还不想睡。
她朝谢兰衣挪得更近了一些,几乎窝到他怀里,脑袋抵着他的下巴,轻轻蹭了蹭。她望着蓝色的天幕,轻声说着:“我想爹和跳跳了。”
毛茸茸的触感让谢兰衣觉得有些痒,他回蹭了她,温声道:“出山后就回去。刚好赶上跳跳入书院,若是晚了,他怕是要生气不理人了。”
想起那小家伙嘟嘴不理人的样子,襄荷笑眯了眼,可旋即又叹了口气,朝他怀里窝地更近,“可是,我怕找不到那个山谷。”
谢兰衣顿了一顿,凝声道:“那个山谷,那么重要?”
襄荷眯眼,想着脑海中那遥远的回忆,轻声道:“其实……好像也不太重要。只是后来想起来,总觉得自己在做梦一样,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曾经遇到过那么一个山谷,因为那里真的很……不可思议。”
“就像我的遭遇一样……有时候想想也会觉得不可思议,会想这是不是一场梦,梦醒来之后,你、爹,还有跳跳,都不见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幻想出来的,你们都不是在真的,都只是我的幻想,那样的话,我觉得我会崩溃的……”襄荷的声音逐渐染上鼻音。
谢兰衣将手从睡袋里挣出,揉了揉肉她脑袋上柔软的发,随即紧紧抱住她,无奈地道:“胡思乱想什么,我是真的,爹是真的,跳跳也是真的。”
襄荷幽幽地瞥了他一眼:“你不懂……”
穿越什么的,他怎么会懂。
谢兰衣好脾气地笑笑,忽地低下头,捉住她小巧的耳垂咬了下。
“啊!”襄荷轻声惊叫,捂住耳朵,怒瞪他,“干嘛咬我!”
谢兰衣又靠近,朝刚被他咬了一口的耳朵吹气,吹罢气,问道:“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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