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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就犹如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般癫狂的开始翻腾了起来。
方明了感觉自己不过是练完了一套五行拳,两个时辰的时间。
她只是不经意间侧眸一瞥,那墨耳菇的花盆如今就变了副模样。
那一刻,整个土缸里头都已经被一股十分浓郁的紫色透明状菌丝包裹。
那菌丝已经堆积成了厚重的一层,抬眼看去时好像一缸颜色诡异的果冻,带着点颤颤巍巍的脆弱质感。
看那向着缸壁攀爬的模样,还有着向外头蔓延的趋势,这玩意显然并非像是表面那样无害。
最终,在又一夜过去之后,这些菌丝终于是化作一大片紫色的高高隆起的紫膜,直接将整个花盆封了起来。
随后的三天时间里,方明了就有幸看到吃饱了的墨耳菇生命力究竟是多蓬勃四射。
这些菌丝开始疯狂的向外头冒出子实体的墨耳菇,一片又一片的墨紫色蘑菇仿佛不值钱般开始生长蔓延。
原本鸟都不鸟她一眼的东西,现在好像一只吃着了肉骨头的疯狗一般,粗壮的紫墨色花朵在盆中大片大片的盛放开来。
身高更是层层叠高,肥美的重量导致这花盆之中的蘑菇簇拥在一起,甚至是直接爆缸。
挤压到边缘的墨耳菇直接因为被别的墨耳菇拱起,触摸不了底下的土壤。
直接掉落在地,可怜兮兮的碎了一地。
于是方明了不得不每三个时辰过去就收割一波墨耳菇,她真的不知道那桶一阶中级的龟血劲那么大。
这玩意长得就跟嗑药了似的,明明她听不听不到这墨耳菇的声音,也没有感知到其生长的形式。
却仿佛透过那一个厚厚的陶缸,看见了那整株墨耳菇菌丝癫狂到放浪形骸,简直要笑掉大牙般的疯魔状态。
看着那爆缸的墨耳菇,那一刻她的脸上终于生出了一丝震撼。
她一直知道蘑菇的生长状态其实还蛮快的,只要拥有足够的养分,就能持续性的生长。
顶多子实体的诞生速度会慢上一些而已,但她真的没有想过这玩意儿居然能长得那么快。
只是想起这缸菌丝以前对她爱搭不理,仿佛活得生不如死般的模样。
她一时间竟无话可说。
只能怪自己没养好吧。
而除了这墨耳菇之外,洞府之中另外一个单独放在其它角落的紫阳桑,此刻也是显得郁郁葱葱。
只不过这郁郁葱葱之间,还带着不少的虫洞,令其显得有些缺胳膊短腿。
这自然便是自黄宝儿手中所得来的灵蚕卵,将那灵蚕卵拿到手中的第三日。
她便释放化雨术令里头的灵蚕以为雨季到来水草丰茂之时,于是破卵而出开始生长。
而刚出生就呆在了一整株紫阳桑上头的灵蚕自然是毫不客气的就开始啃食起了桑叶。
而为了令这桑叶保持好的状态,方明了每两天就要释放一次高级的催灵诀,每次释放下去。
整棵紫阳桑都带着绿光般晶莹,而里头的灵蚕更是将桑叶啃得飞快。
仿佛吃不到这一口下一秒就要死掉般迅捷。
她本来以为自己这样养着,一个月之后这些灵蚕便会将开始结茧。
结果等到二十多天的时候,紫阳桑上面的灵蚕还是没有丝毫吐丝的状态。
想起那黄宝儿的舅舅王川,之前所说的一个月便能得到蚕丝的话语。
她有些担忧的传讯给黄宝儿询问了一番。
然后才知晓这些那些最低级的灵蚕才是一个月收获一回,这些蚕卵品质越好。
啃食桑叶所花的时间就久,啃食更多的桑叶。
往后就有更大几率成为一阶的灵蚕,最终化为五行翅蝶。
于是方明了这才放下心来,开始认认真真的培育这紫阳桑。
现在的她手上拥有大把的灵兽骨骼,直接将这些骨骼捣碎之后混合着灵壤一同塞入花盆之中。
还时不时就要来一发高级的催灵诀化雨术,她总觉得自己种地的天赋又开始发散了。
福德楼内,这些日子的张狗蛋显得十分的心绪不宁。
虽因这多年的经验,在食肆之中即便生出少许差错也能尽力弥补,可终究是让人察觉几分不妥。
想起那一日的所见所闻,压抑在心中许久的不甘终是暴戾而出,搅得人心绪不宁。
当张狗蛋又一次躲在角落之中愣神之时,福德楼的掌柜师大福终是不禁投去了严厉的目光。
“张狗蛋!这一天天的,你缩那角落里头作甚!客人来了都不知道招呼吗!”
在一阵呵斥声中,张狗蛋赶忙赔着笑脸出来,随即便是弯腰垫脚招待客人去了。
可看着张狗蛋的师大福却仍是皱眉,并未因这这般举动松了眉心,握着双琉翠珠球的手倒是转得愈发的厉害。
最终看了那道身影良久,还是合上了眼眸,不再理会。
店小二的生活总是连轴转,前厅的客人需要他,后厨的帮工也需要他。
凭借良好的记忆力,他需要记住每个客人所要的菜式,还需得谨记后厨之中今日缺乏的菜式。
总归是不轻松的。
一直从艳阳高照到落日西垂,店里的生意才将要结束。
如今还算是兽潮时期,为了防止妖兽夜袭,店里的生意便不能在晚上开了。
就在他,收拾桌椅临走之际,忽的发觉掌柜的竟然没有提前离去,而是就在店里看着他收拾杂余。
他赶忙热切的同师大福打了招呼。
可那体型庞硕的中年人沉默的看着他,却只是开口道:“狗蛋,做人要安分守己。”
那一刻,总是显得弯腰屈膝的男人惊恐的抬起头。
可看着师大福沉默的面庞,却只是挠着头赔笑着开口道:“掌柜的您说什么呢,我这还不够安分么。”
随即在妥当的收拾好了座椅之后,便直接出了那大门朝着外头走去。
那一刻,屋内的人沉默许久,终究只是长叹一声,合上了店门。
或许,也是时候该找个新伙计了。
兽潮期间,除去日常采买,不得外出,一路上,连人影都显得稀少。
他走在夕阳之下,余晖散尽面庞,直至身躯隐没入洞府之中。
那张瘦得惊人的脸上才生出隐匿在心中许久的不甘。
“安分守己,去踏马的安分守己!”座椅砸在洞壁上生出满地狼藉。
张苟看着那么多年过去仍旧是一贫如洗的洞府,脑海之中的怒火终于是开始焚烧理智,烧出歇斯底里的不甘。
他今年已经四十有余的年纪了,每天早晚往返于那食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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