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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舟回到蓝家宅邸的时候,蓝卿颜还在午睡。他的脸庞苍白如纸,嘴唇的颜色几乎和面庞的颜色融为一体,白得不真实。他睡着的时候,原本周身凌厉的冰冷收敛了许多,安静的仿佛婴孩一般。如果不是他的胸膛还在起伏的话,沉舟险些以为他已经停止了呼吸。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他的身边站了有多久,但他依旧放轻呼吸,只为了不打扰这一刻的宁静。上午的阳光清透干净,透过木头的窗缝,钻进室内,丝缕的照射在他的脸上,将他晃醒。蓝卿颜的眼睫动了动,随后张开眼睛,眸中流露出深刻的疲惫,让冷光在一瞬间黯淡下去,生出一种淡然来,衬托着他邪魅的气质,柔柔的散开,扣人心扉。
蓝卿颜的瞳眸中半晌才清晰的聚焦,倒映出沉舟的影子,声音中透着刚刚睡醒的嘶哑,有着说不出的性感,却又生出一点悲凉,“你回来了?”
“是。”沉舟垂着头,目光不敢直视向蓝卿颜,“少主,对不起,你交代给我的任务,我没有完成。”
蓝卿颜的双眼猛然张开,想要起身,可是双腿一软,径直从躺椅上跌了下来,被沉舟眼疾手快的扶住,却在下一刻被狠狠的推开。
“沉舟!”
尽管蓝卿颜此时的力量不大,可是太过突然,所以沉舟随着他的力道一个踉跄,才站稳了身子,静静地等待着蓝卿颜降下的滔天愤怒。
然而蓝卿颜满腔怒气还没等发泄出来,一股热流直冲喉间,当即就呕出了一口血,满腔的血腥味儿呛得他咳嗽不止,双手捂住胸前,痛苦不堪的跪伏下去。
沉舟迅速前进两步,而这一次蓝卿颜已经无力再推开沉舟了。
他深吸了两口气,感觉胸腔快要炸裂了一半,自己生命的跳动在逐渐变得微弱,仿佛自己的一切都不再受自己的控制了……他的眼前恍惚之间出现了从前的种种。
红梓臣没有死……如果他没有死,那么他又该以怎样的身份存在呢?他在这个世界上,于那个男人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呢?不要,他不要再回到从前的日子,不要……
他的眼中被惊恐的情绪充斥,整个人都变得颓废且脆弱不堪。沉舟感受到他的变化,有些不忍的闭了闭眼睛。二十年,他从五岁开始跟随在蓝卿颜的身边,整整二十年。他与他,不仅仅是主子,是责任,更多了是一种相依为命,不可割断的牵系。
他的眸光一闪,双膝跪地,沉沉的嗓音字字铿锵,“少主,沉舟办事不利,单凭少主处置。”
蓝卿颜瞳孔中掠过一道精光,冷冷的俯视着虔诚跪在自己面前的沉舟,“你觉得这么简单的任务你都做不好,那么还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么?”
他的声音淡淡的,却仿佛是世界上最尖利的刺,洞穿沉舟的心脏。他的身子微微有些发颤,将头垂得更低,一手却从腰间掏出那把淬着毒的匕首。这把匕首没能要了红梓臣的命,却能让他在接下来完成蓝卿颜所下达的命令。他毫不犹豫的翻手将匕首抵在自己心脏处,眸中唯一一点闪光不为自己,却是深切的看向这个在这个世上唯一牵系的人,“沉舟以后,就不能为少主效力了,原谅沉舟的无能……”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沉舟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没有说出来就已经尽到了他的情分。可蓝卿颜依旧会不安,而唯有死人的嘴巴才是安全的……
可是当沉舟毫不犹豫的将匕首冲向自己的时候,他眸中的光芒却在一瞬间对他产生了强烈的撼动,当然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出手卸下了他手中的匕首。
沉舟一怔,充满感激的目光迎视上蓝卿颜,却被他冷淡的避过,“现在留着你还有用……沉舟,你记得现在你同我是一个船上的人了,所以不要想着背叛我,下场会很惨的。”
沉舟难掩唇角的一分笑意,尽管这话如此的刺耳冰冷,可是从他在暗杀失败后没有选择回到猎人协会,或者留在红梓臣的身边,而是回来复命时,他就已经下了决心。无论怎样,他这辈子的主人只会是一个人,无关于身份,无关于任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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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西京街距离西西所在高中并不远,飞羽从西西那里脱身还算比较简单,因为从早晨到学校后,西西就表现出极致的困倦,任谁都没有办法将她轻易叫醒。而且适逢平日里在一旁吵闹着打扰她好梦的韩小凤如今也忙得根本没工夫在教室里的椅子上坐一坐,所以飞羽见离约定的时间差不多了,就轻巧的从书包里跳出,一转眼就溜没了影子。
到了西京街广场的后身,那里是高型建筑物投落阴影的僻静地段,人格外的少,并不吸引人的注意。飞羽向四周扫视一圈,就发现了茹威的身影。已入秋天,茹威穿了一件黑色的长款风衣,修饰了高大的身形,几乎模糊了年龄的界限,意气风发。他的头微低着,看不清表情,直到抬起头来,飞羽才看清他略显颓废的面相,沧桑了许多。
“飞羽看起来成熟了不少。”他的微笑慈爱,明明飞羽还要高出他半头,可他依旧伸手抚了抚他的头,动作却如此的自然,一点也没有违和感。
“嗯。”飞羽轻挽着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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