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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逸冷笑一声,看着邵青已经淡泊如水的面庞,“休再拿天下苍生做借口!你敢说此次处心积虑不是为了天罡之力?”
邵青听罢,阖目摇头叹曰:“天罡阵神力如没有一人魂魄为主,即便此次重结成功,难免不会引人相争,又使人间陷入浩劫!只有寻得一名心怀天下之人获取天罡之力,才能结束这场争斗!”说完,深邃的眼睛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你是说自己么?”何墨冷冷一笑,“邵庄主未免过于自负!如今的庄主处事狠辣决绝,哪有半分仁义慈悲心怀天下之象?”
邵青摇头叹道:“天下之大,知音几人?如今我落得如此名声亦是自作孽么?并非在下野心妄想。而是天罡神力之强悍,而人心脆弱——我信不得他人,唯一信得过的师弟,如今已是开阳印之主,自然无缘成为天罡之主!但如果何兄愿意担负起此重任,在下亦会鼎力相助,绝不食言。”
何墨仰面冷笑几声,眼神中亦是不屑与嘲讽:“休要拿天罡之力做诱饵,我并非白皓之流。邵庄主亦知道人心脆弱,怎能抵抗得住天罡神力诱惑,一介凡人获得这无上神力,恐怕会因为其狭隘虚假的内心,最终也会落得凄凉下场!世间又有几人能抗得过权力的诱惑!不仅是当年不愿屈居天帝之下的天神离钩,还是如今的魔域之主赤炎!”
苏逸摇头叹道:“今日,你来此无非是想将我和邵媛都变为傀儡!如此处心积虑谋算极深,当真是我的好师兄!”
“师弟如此言论,着实让我寒心!”邵青脸上带着几分苦笑和自嘲,“你们如今所做也不过是延缓我的法术生效的时刻而已,如此不仅于事无补,反而会让自己被动不堪……你们制约媛儿的法术,不过一个时辰也会散去。如今杨敏、张百川、媛儿三位神物之主都在我控制之内,如果苏师弟此刻仍与我作对,恐怕对重结天罡大计百害而无一益,神物之主必须同心同德,否则天罡重结无望,便是置天地苍生于水火!”
“休要多言!如今的你,和赤炎有何分别?”苏逸怒不可遏,扬手指着邵青,愤愤骂道。
邵青优雅一笑:“有何区别?有何区别?……魔域赤炎的目的是夺取天罡之力屠灭人间对抗天帝苌戈,而我则是为天下苍生免遭浩劫!我与魔域虚与委蛇忍辱负重,此番用心竟然被误会至此!如今我与魔域决裂,亦是为二位能信任于我!”
“万灵兴衰,循环往复,天道如此,怎可人力妄改,可知物极必反,妄想以个人所求所想篡改天道,却会给天地带来覆灭之苦——师兄,修道多年,你难道勘不破此间道理?”
邵青仰面轻叹似有嘲笑:“穷则变,变则通!凡事欲立先破,方可打破如今的局面,只有打破如今不仁之天道,才能换得人间永世太平!你们二人竟如此迂腐不堪,着实高估了。”
何墨怒喝道:“休要如此假仁假义,令人作呕!今日我便要为陶慧师姐报仇!”何墨说罢手中真气幻化的刀剑便如万道闪电向邵青袭来。
邵青依旧从容安静,只是略微扬手一挥,便将何墨道剑凌厉之气化为烟雾。但邵青听闻陶慧之名,神色似乎有些异样,眼中似有几分疑惑和怜惜:“陶慧?酆都城的那位女子?”
何墨虽知并非邵青对手,但此番交手也出乎他的意料,邵青只能绝非一位昆仑修行数百年的弟子所能企及,已然是神魔之力。
邵青依然云淡风轻的模样,语气中微微有些哀叹:“我并不想伤她性命,她是自杀!”
“一派胡言!”此时的何墨难抑内心愤懑,握紧之手已将玉石桌角捏为齑粉,眼神亦是冷冽无比。
邵青平静地说道:“我并不需要欺骗你,她确实为自杀,否则也不会留得时间用离别草之法向你道别了。”
“师姐为何要自尽!如不是你!”何墨顿觉心口疼痛难捱,喉咙中又泛起了一丝血腥。
邵青缓缓摇头,轻叹一声,眼神中也有些许惋惜之意:“我又如何知晓!当日我已全力救助,只可惜回天无力!”邵青浅笑一声,转头看着玉石床上安静沉睡的邵媛,轻声说道:“只剩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媛儿魂魄便会离体为我所控。她身体停留于此也无妨,待到天罡重结之后,我自会还她魂魄。如今世间风云变化难求安宁,我亦不希望媛儿纠缠过多,这些时日便有劳两位代为照料媛儿肉身。而苏师弟,你还有些许时日考虑是否与我合作——是弃苍生不顾,还是暂且成全我这位‘野心’之人!”邵青说罢,还未等何墨苏逸二人察觉,便化为一个光点消失于群山白雪之间,桌上的红玉莲花静静地躺在那里,闪着微弱的光芒。
何墨苏逸二人还未来得及追赶远去的邵青,却听见竹狸鼠凄厉的叫声。
“呀!”竹狸鼠爬上玉石床上,伏在邵媛的身边,紧张关切地说道:“邵姑娘的气息越来越弱了。”
何墨连忙为邵媛把脉,仔细查看邵媛气色,试图以真气护住邵媛正在逸散的魂魄,但依旧徒劳。
苏逸眉头紧蹙,神色凝重,摇头叹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是旱魃的法术,她或许有化解之法能救媛儿……但旱魃此人乖戾孤僻,又如何能劝她相助。”
何墨为护住邵媛魂魄,已然耗费了大部分功力,此时连番波折,已让他显得疲累不堪,汗珠从额间落下,滴在玉石之上。
“无论如何,都要一试!四位神物之主,已有三位被邵青操控!而重结天罡又是关乎天地苍生之事!”何墨此时语气疲累,但仍难掩眼中锐气。
昆仑山的白月爬上了山巅云端,周围笼罩着一层模糊的月晕,如同迷雾一般诡异,如此又是一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