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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胜吃完晚饭沐浴更衣后准备正式开工。但经过了白天的茶馆的事件后,万胜确是心情难以平静下来,针线颤抖着怎么也扎不下去第一针。
婆婆当然猜到一些原委:“是街上传的公主比武招亲的事?”
万胜吐出一口长气:“婆婆,我有可能吗?”
婆婆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娶妇得公主,平地生官府!你还真敢想啊!”
万胜愕然道:“什么意思?”
婆婆笑道:“意思就是你娶了一个公主就等于平白多了一个官府来管你,你就是想纳个妾都不行!你纳不了妾也就算了,公主还有诸多面首,不给你把绿帽子戴到屋顶上才怪!”
万胜惊愕当场:“公主这么糟糕的?”
婆婆叹道:“这几百年来,北方一带一直受胡人风气影响,外加公主从小刁蛮娇贵无人能管,品德通常是不佳的,就算这位金枝公主品行端正不给你带帽子,但是孩子啊,驸马最大只能做到从五品的官,大部分驸马都是没有职权的闲职,因为历朝帝王最忌讳的就是外戚干预朝政,驸马就是外戚,最是受排挤。像柴绍那种能进凌烟阁二十四功臣里的开国驸马是特例,不会再出现了。你确定要过那种生活?”
万胜愕然道:“但是,好像大家都很羡慕的样子啊?”
婆婆呵了一声:“平头百姓一年到头也就是为那几百文钱奔波,当然羡慕啊。那些世家豪门都是不愿意娶公主的。更不要说我们这个门派的武功主要是以自保为主,而你这个不入门的男弟子也学不全门派的武功,根本不可能与突厥吐蕃的才俊争锋,所以断了这门想法吧。”
万胜这才恍然:“这样啊!”
婆婆又笑道:“虽然你对王家的胖丫头不满意,但是等你站稳脚跟了你可以纳妾啊!我江南人杰地灵美女何其多!”
纳妾啊!被婆婆这一番开导,万胜终于茅塞顿开心绪通畅了!
于是这第一针下去就特别有感觉,然后穿针引线一针一针又一针更是流畅无比。一旁的婆婆更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万胜突然想起一事,便问道:“婆婆,我们门派的自保武功是什么?”
婆婆笑道:“那就告诉你让你有个盼头吧。你觉得你全身哪个地方最有力量?”
万胜茫然道:“我?我连一个无赖都打不过……”
婆婆正色道:“因为你一直没意识到你的力量在哪里,你最强的就是多年刺绣锻炼出来的腕力和指力,还有你天生都要超出常人的眼力!有这三力就是学暗器的高手,虽说不至于飞花落叶都能伤人,但只要修炼得法,你手上的这根绣花针就能爆发出惊人的杀伤力!一些高手的护体气劲虽然能防住各种拳脚的击打,但是确防不住这集中力量和速度于一点的飞针!总之,等你心静如水的绣完这副锦自然就会领悟到本门的暗器心法‘漫天花雨’!”
万胜大喜:“漫天花雨!明白了,我一定用心苦练!”
有了盼头就有了动力,没有了迷茫就没有了干扰,在后面的日子里万胜每天晚上都干劲十足的开工,每天白天都精神十足的去茶馆听书。
虽然茶馆里时不时都传出周通如何如何的消息,但万胜确已是心如止水不为所动,反而还无比优越怜悯的暗笑这些没见识的茶客。
转眼间又是一个多月过去了。这一天早上婆婆突然给万胜十几枚铜钱:“今天是特别的日子,你去菜场买两斤肉,顺便去买一些纸钱蜡烛回来。”
“买肉?”
家里一年只买两回肉,过年的时候,以及万胜生日的时候。万胜这才想起今天是七月十四,晚上午夜一到就是地府大开百鬼夜行的中元鬼节!万胜刚好就是午夜出生。鬼节出生的婴儿又被称为“天胎”,说的好听点就是天上星宿下凡,说的不好听点,那就是偷偷进门的那些了……总之,民间这一天的规矩忌讳很多。
所以此时婆婆的神情也非常郑重:“回来以后把家里的晒的衣服都收回来。”
“知道了。”
万胜心下暗叹,自己的生日从来就没开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