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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宫那位怎么样了?”
“不肯进食虚弱得很,幸好身边人会伺候,不然……”
舒皇姑姑含笑点头:“呵呵,她倒是重情重义。唉,一国之母病了该是要召人去侍疾的,你提点着那几个让她们好好把握机会。”最重要的是后宫无人主事。
康嬷嬷闻言抬头与她对视而后默默退出房门。
舒皇姑姑又向窗外看了几眼,门檐上彩挂灯不堪积雪堆压,已经落了几盏,宫人们正拿新的替换上。新的蜡油新的灯倒是比旧的更亮更养眼,只怕还用不习惯。收回视线,正巧看见永乐坐在绣布旁摩挲着花饰发呆,刚要过去敏君低头端了热茶来。不知脚下被什么绊住,茶杯脱手而出里边滚烫的茶水正对着永乐,舒皇姑姑心下一紧上前拥住她,广袖下将她围得严严实实。不一会,银灰色暖袄背部便印出一片湿意。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敏君也不知怎么解释,今早起来她的裙子都比从前的长了一截,临时找不到替换只能随意挑一条时刻捻着点。方才为了去端水也是怕不小心踩到裙摆才低着头走了,千防万防地竟没注意里屋的小门槛,就这么直挺挺地趴下去撞得头脑发晕。恍恍惚惚见到舒皇姑姑的浅色绒毛夹袄染了茶渍,那是安王特意打了白虎皮子做给她的,舒皇姑姑可是喜欢的不行,如今……
完了完了!
“伤了永乐,你死千次万次都不够!”舒皇姑姑怒了,敏君打小就被她挑给永乐,秉性纯良可靠,人也稳重,今日之事必是有人做了手脚。
“奴婢……”敏君惊呆,瞪大双眼。舒皇姑姑甩开袖子侧着身子,那里坐着的正是她家一脸茫然的公主。
该死!居然有人敢向她出手,欲伤公主,她是公主最亲近的人啊。裙子之事定不是巧合,敏君知晓其中厉害,将今日的奇特之处一一说给舒皇姑姑知道。
永乐一听是赶着伺候她起床梳洗才误伤了敏君,上前将她扶起,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看那及地到叠起来的布料,确实是比往常的长些,而且看这裁剪还是新的。永乐又转头去看沉思的舒皇姑姑,希望她网开一面不要追究敏君的无心之失,却也才发现姑姑穿着的那件皮袄上黄黑茶渣子粘在上头,深色的一滩,竟印湿了呢。
鼻尖有些酸涩,姑姑虽然平时待她严厉,但绝不忍心她受一点伤害,不然方才也不会挺身而出将她护得周全。是不是就不要记恨她了呢?永乐暗想,世詹在天有灵会不会怪她太软弱?不!他只会怪她无情无义狠心伪善,她报不了仇,仔细算算,她可是帮凶呢!他绝不会原谅她的,她自己现在都无法正视自己,没有世詹她每日活着就如行尸走肉般,马上她就要成为他人之妻,何谈原谅?
“宫中谁的手伸得这样长,目标竟是永乐?”舒皇姑姑眯眼,若被她知道是谁,绝不轻易饶她!竟在这关键时候要毁她的护身符!
若永乐知道舒皇姑姑方才的举动只是下意识的,并且人家此刻心里还叹着她不争气总惹事生非影响计划施行,她会不会还想要如常敬重以待?
舒皇姑姑平复心情,斜眼看着敏君道:“此计未免过于拙劣!且再看看,若目标是永乐,那她们必然还会再动作。敏君,你是公主从小到大最亲近的人,别再让人有可趁之机!”
“奴婢知道!”敏君握拳,她不能忍受别人故意拿她当枪手,并且做出无意伤害她主子的坏事。若刚才舒皇姑姑没有挡住,茶水直接泼在那张稚嫩的脸上,那她,岂不是千古罪人?
永乐公主突然张开双手抱住敏君,欲言又止:“姑姑……”
“永乐别怕!姑姑会查明真相,敏君也会好好保护你的。”
“对!主子别怕,敏君一定将贼人揪出,即便不能碎尸万段,也要让她生不如死!”
舒皇姑姑呵斥,“敏君!”
敏君方才回神,见公主煞白着脸色,便收起恶毒的话语与泛着冷光的眼眸,低头窘迫地说:“主子莫怪!敏君只是……只是……”
“算了,本宫又没怪你,下次可不许再这般!”永乐咬咬唇,敏君这样强势的一面她倒从未见过,若不是皇姑姑将计划说出,她也不会知道原来她心中敬重已久的恩人其实不过是个女子罢了。是女子,便也就有女子的嫉妒与不甘。她有大多数皇妃都有的蛇蝎手段,几番较量看来,皇姑姑略胜一筹。永乐发觉多年以来,她不过是皇姑姑留在皇家的借口,连安王哥哥也不例外,甚至安王哥哥为此付出的代价更沉重,不然也不会躲到北越战场上去!
敏君狂点头,庆幸她家善良的主子没有怀疑。她从小就由舒皇姑姑的教导下脱颖而出,靠的便是公主的善心和信任。如今皇姑姑已经成为公主心里浑浊的泥潭,她绝不能跟着陷进去。
三人表面客气和谐,实际上是各怀鬼胎,多年的关系已经支离破碎。
……
要说栾云妆对昨夜之事毫无知觉?那是连她自己都骗不了。皇帝突然临幸她不过是想让云飞在外安心伺候安王罢了,他今日一下朝便去了宸嫔殿里头,下午宸嫔便迁出文贵妃的承乾宫搬去了离养心殿最近的昭阳宫,成为一宫之主。
这一切都与栾云妆设想的毫无偏差,宸嫔是柳家郡主,柳大将军的侄女,安王此次出征便是打着皇家的旗号支援前线柳氏带领的常驻军队。安王年纪小,云飞没有资历说不上话自然凡事都要靠柳大将军多多照顾。这下宸嫔得意了,只是蕙嫔萧丹龄那估计得气疯,后宫多少女人又要向司设局增杯添碗。
她这倒是不急,进宫以来皇帝待她不冷不热,如今也是看在家族的面子上宠幸几分,连“容嫔”位级封号都是施舍讨要来的。比之宸嫔蕙嫔等人,差的远了,就连皇帝特意立的俩“牌子”——上官贵人与怜姬,都比她走的顺当。不论出于什么目的,有宠总比没有好,至少不会任谁都能随意欺负。
她现在地位身份都算稳定了,该好好调教身边的人,俗话说一仆不侍二主,就是不知道她身边的几个人要侍奉谁了,她自认没有什么资本可以留住她们。想往哪去想跟着谁由着她们,可是,不允许再待她跟前小动作不断。她不愿意被贴身信任的人牵着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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