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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去走访村民,她和翟以刚的任务则是去李来福家聊天,当然也什么东西都没带。
他们重新回到李来福的家,忽然发现门前有些热闹。一些人堵在门口,敲锣打鼓,喧嚣无比,有人在嚷嚷着什么,神态张狂无比。十几个怕事的村民远远地围观,大家都沉默着。
“他们是啥子人?”翟以刚悄悄靠近一个约四十岁的村民,低声问道。
那村民骤然一惊,回头看见翟以刚,咬了咬牙,同样低声说道:“是余明龙带人上门。”
“那个就是余明龙?”翟以刚指着嚷得最起劲的那个人,问道。那人外貌最粗野,举止最无礼。翟以刚并没有见过余明龙,但也听说过这个人纯粹就是粗人一个。
“他?给余明龙提鞋都不配。”那村民轻蔑地说道:“被众人簇拥在中间、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人才是。”
翟以刚大感意外,原来这个粗人,长得倒真的文质彬彬,不留意的话,还以为他的身份是个老师呢。原来人不可貌相,还可以这样解释。
“他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给李来福送礼来了。”
“送礼?”翟以刚决不相信余明龙会有这种好心。
“他们送了一只烤乳猪。你只要想想晓雨是怎么死的,就会觉得这个礼物有多恶心了。”
翟以刚明白了。余明龙哪里是送礼,完全是羞辱人来的。他轻声说道:“谢谢。你是第一个说实话的人。”
那村民脸上闪过一丝羞愧,咬了咬牙,说道:“我是晓雨的老师。晓雨出事,我比谁都难过。”
翟以刚当然不知道他就是王素娥的老公,他根本不认识王素娥。
李来福的家门紧闭,任外面如何锣鼓喧天,屋里没有丝毫动静。
嚷得最凶的人往往就是最下践的狗腿子,那最粗野的人嚷了一会,没有效果,便耐不住了,上前去砸门。
砸人家门,这在子虚县来说是最大的侮辱,门,是一户人家的脸面,砸人家门,那就是活生生地打脸。没有深仇大恨,不能如此。
李来福残破之家,哪经如此摧残,不过十数下,那门便打破了。
李来福婆娘出现在门口,她手里挥舞着菜刀,神情无比悲愤,张牙舞爪地向砸门的粗野汉子扑去。
然而一个妇道人家,虽然是惯于劳作的,身上有一把子力气,跟那些汉子比起来,却根本不够看。不过三五下,就被夺掉菜刀,制服在地。
那粗野汉子用脚踩着李来福婆娘,猖狂地大喊道:“李来福,你婆娘就在我脚下,你还不出来?你这个没种的家伙。”
李来福这时也走出来了,他脸上依旧那么畏缩木讷,让人一看就特窝囊。他走到那粗野汉子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哀求道:“请大爷饶过我婆娘,她不懂事。”
那粗野汉子讥笑道:“李来福,大家都说你没种,现在看来,真的是没种,连婆娘都不如。你给老子磕三个头,我就放了你婆娘。”
翟以刚简直肺都要气炸了,朗朗乾坤之下,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出现。这泱泱天下,还是不是党和政府领导的天下了?他只觉热血一涌,什么都不顾了,大踏步走出,大声喝道:“住手。”
现实显然不是影视剧,翟以刚也不具备侠客出场的那种强大气势,所以他大喝一声以后,那些人不但没有收敛,反而猖狂大笑起来。
余明龙此刻排众而出,讥笑道:“你就是那啥子狗屁记者吧?”
他不开腔还好,一开腔,一股粗鄙之气便喷薄而出,与他那文质彬彬的外表迥然不同。
“我是子虚县电视台的记者翟以刚,赶快放开她,你们这样按着她,是犯法的。”
“子虚县电视台的记者是吧?在老子眼里,狗屁都不算。少跟老子讲犯不犯法的话,老子不吃这一套。刚才她拿着菜刀要砍我的兄弟,在场可是有很多人都看到的。”
“你们不上门滋事,她怎么会拿刀砍你们?”
“滋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上门滋事了?相反,老子一路敲锣打鼓,四邻八乡谁不知道我余明龙是给李来福送礼来了。”
这时刘芸芸也走了上来,说道:“不管滋事也好,送礼也好,人家不接受,你还是原样回去就好。谁准你们打破人家家门了?”
余明龙乜斜着眼睛道:“你又算哪根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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