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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夫人听了慧芳的话,怒极反笑,真不愧是夜耀宗的女儿,简直就是坏到了骨子里,她竟然夺舍霸占了女儿的肉身,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本应属于女儿的一切,如今真相大白,她不仅不反省自己的过错,反而责怪起他们来。
夜夫人哭诉道:“老天爷啊!听听她说的这都是什么话。我那公爹,你的祖父,就是偏心。可他偏心的对象可不是你大伯,我的夫君,而是你爹,是你们这一家子。
你大伯,我的夫君,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那可都是他用自己的双手,用生命拼搏得来的,跟我那公爹,你的祖父,没有半毛钱关系。
想当年,你祖父一心想要改换门庭,就把他手里的资源钱财全都砸在了你父亲身上,夫君想去学武,他连一份拜师礼都舍不得准备。
不准备拜师礼也就罢了,当时他在宫里当差,虽然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子,但俗话说得好,宰相门前七品官,更何况他是在宫里当差的呢。
那些开武馆的也说了,不需要什么拜师礼,只要他带着夫君去武馆拜师就行,可他却无动于衷,但他却可以为你父亲到处送礼、请客吃饭,把你父亲送去京城最好的燕山书院进学,谁不夸他有能耐。”
夜南溪伸手轻轻擦去妻子夜夫人脸上的泪水,柔声道:“夫人莫哭。”言罢,夜南溪对着瘫倒在地上的夜慧芳厉声道:“我夜南溪对你们一家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当年你祖父去世后,你爹生怕自己吃亏,吵着闹着要分家,还把你祖父名下的田产、宅子都据为己有,我若不是念及他和我是同一个爹所生的孩子,有着血亲关系,我定然会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别忘了,我可是夜家长子,而且当时我在宫里当差,对先皇有恩,当今圣上看在先皇的面子上,也不会拒绝我这小小的要求,更何况我还有先皇所赐的金牌。所以,我想要那田产和宅子是很容易的事。
分家之后,我便与你爹及你们一家子再无瓜葛,皆因当年分家之时,你爹做得那叫一个绝情绝义,将家里那点可怜的家当搜刮得一干二净。
并且,这些年你爹在外没少诋毁我的名声,想必他定然跟你们说我能进宫当差是你祖父的偏袒之功吧。”
夜慧芳:“难道不是吗?若不是祖父偏心,拿着他在先皇面前挣的功劳为大伯你谋得了御林军的差事,你岂能有今日的风光?
若是当初祖父不偏心,让我爹去御林军当差,那去国子监陪伴皇子、公主读书的便是我,那嫁给福王成为福王妃的也会是我。
没错,成为福王妃之人理应是我,所以上苍才会派遣使者来助我,夺取你们女儿的躯壳,此乃拨乱反正。哈哈~
你们休想将我逐出这具肉身,我才是福王妃,快把镇魂石交予我……”
夜南溪连连摇头,叹道:“真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就你爹那副手无缚鸡之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模样,还妄图进入御林军。
我爹,你祖父当年在御林军里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子罢了。当年先皇出巡遭遇刺客,随行护驾的御林军与刺客激战,最终生擒刺客,然而随行的伤亡过半。先皇念及御林军护驾有功,便赏赐了随行之人,而父亲也只是幸运地在那场厮杀中存活下来,承蒙赏赐罢了。
后来不过是父亲吹嘘自己一人擒获刺客,救了先皇。实际上,先皇连他的名字,甚至御林军中有这么一号人都不知晓。
我会加入御林军,纯粹是机缘巧合罢了,和我的父亲——也就是你的祖父,毫无关联。他还健在的时候,总是喜欢向外界炫耀这件事情,而我从未做出过任何解释。其实呢,只是出于身为人子应有的那份孝心,想让他老人家开心快乐、脸上有光,同时也让旁人认为他在前朝皇帝面前颇具颜面罢了。
说起你的祖父,也就是我的父亲,当年在世之时坚决不同意分家,原因无他,只因你的父亲实在不成气候啊!他可谓是绞尽脑汁、不惜耗费大量家财,才好不容易将你的父亲送入了燕山书院进学,满心期望着你的父亲倘若能够金榜题名,便能彻底改变家族命运,从此摆脱繁重的劳役和兵役之苦。只可惜事与愿违,你的父亲着实令人失望,就连区区一个秀才的功名都未能考取到手。
由于你父亲无法获取功名,咱们家就必须承担起劳役和兵役的责任。我父亲对你爹这个宝贝儿子实在割舍不下,于是就只能让我前去服役。倘若当初真的分了家,我与你爹那就是两家人,那么无论是我还是你的爹,都要去。
当我前往报道的时候,由于对地形不熟悉,竟然阴差阳错地走到了错误的地点。等到我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想要转身离去之时,却恰巧碰上了正在追捕贼人的大理寺官差们。
眼见那贼人企图逃窜,我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挡住了他的去路,并协助大理寺的官差成功将其擒获。就在那时,那位德高望重的大理寺卿宴大人注意到了我的出色表现,他见我身手不凡,便决定将我留在大理寺,任命我为一名捕快。
正是因为得到了宴大人的青睐与提携,我才能迅速晋升成为总捕头,也正因如此,我才有机会得以跟随在宴大人身旁,一同处理各种事务。也正因为这样,后来才会发生御前救驾那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要知道,御林军人数众多,足足有三五万之巨啊!你们难道真觉得能够从这三五万人当中崭露头角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像救驾这种天大的好事,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降临到某个人头上呢?其实呀,只不过是当初宴大人格外器重我,经常把我带在身边;而先皇又十分看重宴大人,常常召唤宴大人到跟前相陪说话,这才使得我侥幸捡到了这么个难得的机遇罢了。”
夜夫人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夫君啊,与她说这些简直是对牛弹琴,夜耀宗那厮根本就不是个好东西,他的女儿又能好到哪里去?自然是随了他那副德行。
想当年,桂枝见她身怀六甲,却瘦得皮包骨头,除了肚子大,身上其他地方没有一点肉,知晓她日子过得艰难,便将她接入王府,与她一同养胎。
此事即便放在民间普通百姓家,那也是会被人戳脊梁骨,说三道四的。要知道,让一个有身孕的妇人住进家里,那可是犯了大忌的。民间一直流传着这样的说法,生怕那有身孕的妇人会抢走自家后代儿孙的福气。所以,那是坚决不允许有身孕的妇人借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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